八月中旬,文雁棲將文馨接來了逝園,文西棠住院了,文向天年紀大了,再加上文氏那邊需要打理,根本無暇顧及。
說起文西棠,她這個二哥,最近越發的不愛惜身體。
至於原因,她能猜得到一些。
先前復仇支撐著他,後來才發現這麼多年恨錯了人,將文氏整的傷痕累累,甚至還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這是懲罰自己,還是真的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就不可知了。
她勸過好幾次,奈何他都不聽。
索性,文馨很乖,每天都在努力的學習和練舞。
自從大哥大嫂去世的這兩年,文馨越發懂事了,可這性子也越發的冷靜了。
以前她是很愛笑的。
而搬來逝園的這段日子,她好像又看到了從前那個活潑的小丫頭,因為有花易逝。
花易逝對孩子很有耐心,這讓她不得不想到,他其實是喜歡孩子的。
縱然他之前說過,他們之間可以不要孩子……
再者,像花家這樣的豪門,怎麼允許沒有家族繼承人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花易逝之所以這樣上心,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她的侄女。
他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
八月底的時候,文雁棲第一次單獨完成了和國外某一客戶的應酬。
對方是男性。
她現在已經在試著慢慢接觸不同類型的人,花易逝給了她不少的鼓勵。
待在他身邊,她已經不覺得自卑,而是覺得幸福。
她似乎懂得,當初君相見跟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就算世界再黑暗,總有一個人,會站在光亮的盡頭等你。
而花易逝,就是她的那束光。
她在慢慢變好,變成和他一樣優秀的人,變成能夠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人。
她試過,要把自己交給他,可她即使做再多的準備,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跨過那道坎。
而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生的那樣猝不及防……
這一天下午,花易逝在外面應酬,喝得有點多,秦墨不放心他,於是直接將他送回了逝園。
文雁棲得知此事,下午加快工作進程將手邊的活做完,便回去了。
只是,她沒想到,她剛打開別墅的門,就看見從裡面跑出來的雷娉婷。
她髮絲凌亂、衣衫不整,臉上掛滿了淚水,樣子委屈極了。
文雁棲怔愣在原地,一時忘記了該作何反應,倒是雷娉婷雙手緊緊攥著衣領,一雙眼睛狠狠地瞪了她兩秒,才憤憤離開。
文雁棲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她平復好情緒,將門關上,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在還沒走到房門前,她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道又一道痛苦的嘶吼聲。
她趕緊上前,打開門,就見花易逝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撕扯著衣領,一手狠狠地敲打著自己的頭。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男人驀地抬起了眸,可卻只能看到一抹纖細的模糊的身影,他以為又是雷娉婷,怒道:「滾!」
文雁棲這才發現,男人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面色痛苦。
她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擔憂的問:「逝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