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柳無塵差點氣笑了!
「笑話!我北疆人才輩出,哪裡需要你一個廢物?」
「公主,我看此人沒什麼本事,慣會說大話,不如將他就此趕出北疆,再不許入半步!」
他就不信,已然叛逃出大武的人,被北疆趕了出去,還能繼續活下去!
大武的人還不將他生吞活剝了的!
陳逍遙的高調,自然也引起了北疆文武群臣的不滿。
他們早就聽說,公主將這個大武廢物接到了北疆來。本以為只是噁心大武那邊,沒想到竟然接到了朝堂之上!
公主可別怪他們不給面子!
位於最前面的北疆丞相上前一步,對著璇匿敷衍的行了一禮。
「公主,對於您的決策,我們從來不敢質疑。但是這一次,您是不是錯的有些離譜?」
她絲毫不管璇匿是何表情:「陳逍遙,大武出了名的廢物,臣不知你為何要叫這樣的人接來北疆,難道就是為了噁心大武嗎?現在看來,倒是噁心自己了吧!」
璇匿眉頭微皺。
自她掌權,丞相明里暗裡給自己使了不少絆子,不光在朝堂上與她做對,就連公主府的那些面首,也被她挖去了不少。
北疆甚至有傳言,說不定哪一天,丞相就會取代公主,成為新一任的北疆女皇!
否則公主府的那些面首,怎麼會全都跳到了丞相那裡?
一定是事先得到了什麼消息!
對於丞相,璇匿暫時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丞相一家在北疆樹大根深,攬權多年,饒是母后在位,都未能撼動半分。
她自掌權一直到現在,始終都在搜集丞相一家的罪證,但她做事情滴水不漏。即便偶爾露出端倪,也不夠將其一網打盡。
反倒是丞相她的制約,一天比一天大。
若再這樣下去,璇匿早有一天會敗在丞相的手上。
是已丞相剛一開口,下面的朝臣各個迎風倒——
「是啊公主,你這一次實在是有些荒唐。」
「誰不知道這陳逍遙就是個大武的廢物!來到我們北疆,只能浪費糧食!」
「還是趁著現在趕緊將他送回去吧!」
「請神容易送神難,大武那邊好不容易將這廢物丟了出來,哪裡有在要回去的道理?」
「依我看,現在大武那邊一定敲鑼打鼓歡慶陳逍遙被送走了!」
一時之間,北疆朝堂風言雀起,璇匿公主臉色極其難看。
柳無塵有心維護,奈何他的身份只是公主近身侍衛,在朝中並無實權。若說保護公主的安全,這是他職權範圍之內。但對於朝政大事,他無權開口。眼下也只能心疼地望著公主,想著下朝之後要怎麼樣寬慰她。
倒是處於風暴中心的陳逍遙,一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待眾人說的差不多了,方才突然插了一嘴——
「小刀剌那啥,真是開了眼了!你們北疆就是這樣對待二十年的功臣?難為你們將注意力都放在我一個廢物的身上。」
「潛伏大武二十年,歸國的有功之臣你們是半句不提呀!」
被陳逍遙這麼一提醒,璇匿方才想起——
是了,吳山羽還跪在下面呢!
她作為掌權公主,本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只不過被陳逍遙的事打斷,她倒是將人給忘了!
璇匿立馬緩了緩神色,眉間似有波動。
「吳前輩請起,來人,賜座!」
璇匿起身,親自將一枚令牌捧給吳山羽。
吳山羽剛剛落座,又見公主親自前來,受寵若驚,連忙站起。
璇匿卻拖著那身沉重的公主服,示意他安坐。
「此乃我北疆免死金牌,吳前輩在大武沉寂多年,理當受此。你為我北疆傳遞無數有用的消息,不管賞你什麼都是應該的。」
「吳山羽聽奉——」
「賜一等鎮國公位,賞良田百畝,黃金千兩!您可再北疆安然養老。」
吳山羽滿面感激。
他從未想過謀求什麼金銀,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身外之物。
他心裡的那個願望……眼下不適合在這種場合提……
因而他也只能掠下眼眸:「多謝公主殿下。只不過……鎮國公,臣受之有愧,且年歲大了,實在當不起這樣的名號,還請公主收回。」
吳山羽還沒老糊塗。
在北疆,「鎮國公」不僅僅是個名號。到了國有危難之際,是要帶兵出征的!
許了鎮國公的名號,就相當於給了兵權!
他吳山羽有自知之明,他身份敏感,公主卻偏許他鎮國公,難免也有試探之意。
但他心中並無苛責,反而有些許欣慰。
女皇的後繼之人,理當如此。即便是對親信之人,也該心存防備。
果然,吳山羽剛剛提出,璇匿也不再勉強。
「既然吳前輩執意如此,那便封您為一等輔國公,在皇城根腳下給您準備一座三進院落,僕從數人。還請前輩莫要推辭。」
但吳山羽依舊將這大宅子還了回去。
「臣下自有去處,謝公主關心。」
璇匿也不勉強。
「也罷,等你想好了,只告訴我便是。」
吳山羽答了一聲,又將重點轉移到陳逍遙的身上。
「臣有一事,想要告知諸位大人——」
「請大家莫要忘了,陳公子的廢物之名,雖是從大武傳來,但其本人卻並非真正的廢物。」
「前不久,我們與大武在邊關那一戰。他們之所以能夠反敗為勝,乃是因為陳公子做的一首詩,招來天降異象,擊退我北疆數萬虎狼之師!」
「若是我們能夠回饋給大武,那豈不是對這場戰事最好的打算?」
!!!
全場寂靜!
他們差點忘了前段時間那一詩敵萬軍的事!
只不過……那是當真是陳逍遙做出來的嗎?
「吳老頭,你在大武多年,可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聽說,那詩是陳逍遙抄的?」
「沒錯,我聽說是陳青傘做的,而陳逍遙只不過是抄襲過來了。」
「大武還有個叫葉辰的,聽說文采遠在陳逍遙之上!」
「誰能保證那異象就是陳逍遙召來的了?」
吳山羽恨的咬牙切齒!
他離開北疆朝堂二十年,竟不知朝堂敬已然變了風氣!
這些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利益,哪裡想得到北疆了?!
正在吳山羽無奈之際,陳逍遙卻語出驚人。
「想看異象,這有何難?」
「我現作一詩就是了。」
???
當眾作詩,陳逍遙也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