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韓家倒了

  韓老太太這個年。

  過得是有生以來,最淒涼的一個年。

  從前過年的時候。

  各房得恨不得都擠到她跟前來拜年。

  可今年……

  她自己在醫院裡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原本韓長谷和她說好了,會來接她去他家裡過年的。

  可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年初三,也沒見韓長谷來。

  不僅如此。

  韓長谷的手機還打不通。

  她在醫院一遍一遍的咒罵韓長谷這個不孝子。

  又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一定要和韓沐修鬧翻呢。

  如果韓沐修沒和她鬧翻。

  這些狗東西哪裡敢這麼對她啊?

  她哪裡知道。

  實際上。

  韓長谷當時並沒有騙她。

  他的確有打算,來接老太太回去過年的。

  在他辦完某件事之後。

  除夕的深夜。

  韓長谷悄悄進了郊外的瘋人院。

  這地方,占地面積雖然大,但破敗得很。

  深夜沒開燈,在外面看著,都像是拍鬼片的現場似的。

  如果不是有必須來的理由,打死韓長谷,他也是不會來的!

  韓長谷按照之前查到的,韓長離所在的方位,悄悄的摸了過去。

  沒多久。

  就找到了關著韓長離的房間。

  這蠢貨,還在裡面咒罵哼唧呢。

  韓長谷手裡還拎著一把板斧,是他出門時,從花園園丁的工具房裡拿的。

  悄悄打開門。

  韓長谷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韓長離似乎是被綁在了床上。

  韓長谷走過去,二話沒說,舉起板斧直接劈了下去。

  就聽到一聲慘叫。

  熱血建了韓長谷一臉。

  韓長谷心驚肉跳的,但手上動作沒停,接著砍了好幾下。

  確定人不可能活著了。

  韓長谷拎著板斧迅速的逃走。

  然而,剛剛走出房間沒幾步,身後就有人打了他一悶棍。

  韓長谷轉頭想看清楚是誰。

  隱約見到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人高馬大手裡拎著一根棍子,一個……

  一個……

  不正是被自己砍死的韓長離嗎?

  「你這個禽獸!你居然要殺我!」韓長谷徹底昏死之前。

  就看到韓長離面目猙獰的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就不記得了。

  再醒過來時,他已經被綁著手腳,關在了一個不見天日的病房裡。

  他驚慌不已。

  求救嘶喊,但沒有任何人理會他。

  每天會有人從門洞裡面,塞一點吃的和水進來,韓長谷手腳被綁著,要想吃東西喝水,只能像狗一樣趴在食物和水面前。

  可以說,是受盡了恥辱。

  這樣不知道多了多久。

  外面終於有腳步聲了。

  韓長谷又是期待又是驚慌。

  期待是可能有人來救他,驚慌是可能有人來要他的命來了。

  門吱嘎一聲打開。

  外面是黑夜。

  月光從門口散落進來。

  隨後,幾個人高馬大的人走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敢這麼對我!!」

  來人不說話。

  拖著韓長谷就往外走。

  韓長谷怕了,立馬服軟:「我是韓長谷,是龍御財團的大股東,你們放了我,我會給你們很多很多的錢!」

  拖著韓長谷出去的人,依舊不說話。

  片刻後。

  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片亮堂的光。

  韓長谷瑟瑟發抖著,被拖了進去。

  等他進去之後,就看到熟人了。

  「韓沐修?」

  韓長谷看到韓沐修的時候,整個人都懵掉了啊。

  怎麼會是他?

  難道:「……」

  「韓長谷!」

  果不其然,下一秒,韓長谷就聽到一個悽厲的叫聲。

  他側目看過去。

  形容枯槁的韓長離,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正面目猙獰的笑著看著他。

  「沒想到吧?我沒死!」韓長離笑容十分的尖銳刺耳,「王八蛋,我從來沒想過要賣掉你,你倒是心虛,著急忙慌的來滅我的口?」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韓長谷連忙說道。

  「我和你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韓長離笑容慢慢消失,咬牙切齒的說道,「父親給我的那點股份,我離開韓家的時候,毫不保留的全部給了你!你就這樣對我?「

  「長離!我們是被他算計了!!」韓長谷趕忙指著韓沐修,然後惡狠狠的說道。

  「算計?」一直沒說話的童安夏,涼笑一聲開口了,「韓長谷,你們的確是被算計了,不過算計你們的人可不是沐修,而是我。」

  韓長谷看向童安夏。

  童安夏不是雲清生的這件事。

  韓長谷已經知道了。

  他對著童安夏,自然也沒有從前的那份小心了。

  「野種!我們家的事情,你為什麼總是要來摻和?」韓長谷怒吼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韓沐修冷冰冰的說道,隨後他看向韓長離,「小叔叔,你不是要和韓長谷當面對質嗎?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韓長谷驚慌不已,看向韓長離:「長離,你不要被他們蠱惑了,我可是你親哥哥!」

  「拿斧頭砍我的親哥哥?」韓長離一字一句的問道,隨後他不再看韓長谷,「韓沐修,當初是韓長谷找到我,說母親因為你父母的存在,十分頭疼,我也覺得父親的家業,應該是我兄弟二人之一來繼承,輪不到你爸來。加上當初你母親也多管閒事的,來勸過我不要執著於月亮,所以我恨他們!」

  韓沐修拳頭緊緊握拳。

  「所以,韓長谷來找我的時候,我立刻就答應了。」韓長離以為,司南薄真的已經死了,他既然已經死了,什麼真相不真相的,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了。

  他只是想看到司南薄生不如死的樣子而已。

  現在。

  既然司南薄死了。

  他就換個目標。

  想看想要砍死他的哥哥,生不如死的樣子!

  總之。

  不能只他一個人這麼痛苦!

  說著,韓長離又看向童安夏:「但,這不代表,司南薄跟這件事沒有關係。要不是因為他之前說過,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一定要幫月亮做成這個企劃案,那些人也不會被我煽動起來,一起做了這起事故。」

  「那些人?」韓沐修咬牙切齒。

  「就是那九個人啊。」韓長離怪笑起來,「全部,整個項目組都參與了!哈哈哈哈哈,韓沐修,你應該感謝我啊,是我幫你報了仇,殺光了他們!就連司南薄!也因為我當年點醒了月亮,讓月亮離開了他,他這一輩子,才過得那麼痛苦!最後女兒都不要他!就這麼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韓長離好似徹底瘋了一樣。

  笑得撕心裂肺的。

  韓長谷額頭上全是汗:「不是我,我沒有做過,我沒有讓他做這件事!沐修,他瘋了!他是瘋子!你不能相信他啊!」

  韓沐修沒說話。

  韓長離倒是先開口了:「我有證據的!童安夏,你不是很厲害嗎?那就去找找吧,那時候韓長谷給我打電話,我是錄了音的,就怕他之後反咬我,或者滅我的口!」

  說完,韓長離看著韓長谷:「哥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出賣你,留著這些東西,只是防止你不是個東西的,沒想到,哈哈哈,你他娘的還真不是個東西!那就一起毀滅吧!」

  韓長離這麼說。

  韓長谷是不懷疑的。

  他徹底慌了神。

  「沐修,沐修你聽我說!」

  韓長谷連滾帶爬的想到韓沐修跟前。

  「是安捷啊,你知道的啊!」韓長谷驚恐的說道,「當時是她在我跟前吹了風,說你還小,如果你爸媽死了,龍御財團肯定就是我的了!我當時鬼迷了心竅!」

  童安夏眉頭緊蹙。

  難怪之前從安捷那裡,找到了沐修父母的信物。

  「安捷已經死了。」韓沐修盯著韓長谷,「你也會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沐修!沐修你饒了我吧,我是你叔叔啊沐修!」韓長谷驚恐的求饒。

  童安夏忍無可忍。

  拎起手邊的一把椅子,直接砸到韓長谷身上。

  「啊——」

  韓長谷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童安夏上前去,一腳踩在他臉上,憤怒的說道:「你還敢說,你是他的叔叔?你害死了他父母,這麼多年暗殺過他無數次!他身上有多少傷疤都是因為你來的!你算個狗屁的叔叔?」

  「我知道錯了!給我個機會!」

  「給你個機會?」童安夏咬牙切齒,「韓長谷,你做了多少孽,破壞了多少人的人生,你憑什麼要一個機會?」

  雲清沒掉的那個孩子有機會嗎?

  她一生都沒辦法再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憑什麼要遭這個罪?

  就因為這個該死的蠢貨!

  「我馬上就要當爸爸了,那個孩子不能沒有爸爸的!」韓長谷痛哭著,「沐修,你也是沒有父親在身邊的孩子,你不會看著你即將出生的堂弟,沒有爸爸吧?」

  「你是說,昨天就捲走你的錢,逃去海外的那個女人?」韓沐修冷笑著問。

  「什麼意思?誰拿著我的錢跑了?」

  「韓長谷,你可真好笑,得不到我媽媽,就找一個和她類似的人,可人家對你哪裡有一點真心?你這幾天不見人影,她怕你是要拋棄她了,所以卷著錢跑路了,至於孩子……那東西,壓根就不存在。」

  韓長谷傻了。

  「接下來,好好的為你做的事兒去付出代價吧。」

  童安夏狠狠的碾了一腳。

  然後轉身看向韓沐修。

  韓沐修摸摸她的腦袋:「走吧,爺爺還帶著我們回家一起吃飯呢。」

  「嗯。」童安夏點點頭。

  隨後和韓沐修和韓沐修十指緊扣。

  掙扎到現在。

  關於她的。

  關於她心肝兒的。

  所有事情,似乎都可以塵埃落定了。

  「我贏了,哈哈哈,最後還是我贏了!」韓長離笑得都要斷氣了。

  童安夏走到門口。

  又被他的笑聲吸引回來了。

  「啊~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童安夏看向他。

  韓長離看著童安夏:「左右不過就是你把我的計劃破壞了唄?司南薄已經死了,那個計劃早就沒意義了!」

  童安夏微微一笑:「沒有哦。」

  韓長離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了僵。

  「什麼沒有?」

  「司南薄沒有死。」童安夏一字一句的說道,「最近幾天吃得好睡得好,精神也不錯,過兩天還要回去參加思辰國際的股東大會呢。對了,你那兩個合伙人,就是思辰國際那兩位副總,小辮子已經在司南薄手裡拽著了,這回股東大會,不死也得脫層皮。他讓我給你帶句話,多虧了你幫忙,讓司宇彤繼承前,他能有個理由,剷除這兩個毒瘤。」

  「不可能!童安夏你騙我!」

  韓長離拼命掙扎著,想要撲向童安夏。

  可那把椅子,是焊在地上的,他壓根撲不過來。

  「我沒騙你,司南薄真的肝癌了,不過最近花了不少錢,養得還不錯。」童安夏笑著,「總之,他不管怎麼著,也不會如你所願,死德淒涼,生不如死了。」

  「不會的!」

  韓長離哪裡接受得了這個?

  「兩位,新年快樂,好享受之後你們的美妙人生吧。」

  童安夏說完,牽著韓沐修的手就走了。

  住了沒幾步。

  她望見了對面那棟樓。

  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韓沐修溫柔的問。

  童安夏站定在那裡沒說話。

  他好像看到了,那一晚,韓沐修從樓下衝上樓,再義無反顧的踢開門,撲進火海的樣子。

  心口鈍痛了一下。

  她又看向韓沐修,然後親了他一下:「沐修,我很愛你。」

  韓沐修有些茫然。

  但他能感覺到,童安夏非常的悲傷。

  他趕忙抱緊她。

  「我也愛你,比愛這個世界的所有,還要愛你。」

  童安夏點點頭:「我知道。」

  我太知道了。

  還好……

  辛虧……

  重新來了,她猶豫再三還是抓住他了。

  否則……

  她該有多悔恨啊?

  「回家吧。」

  童安夏平復好情緒,和韓沐修一起,走出了這個對她來說。

  地獄一般的地方。

  至於韓長離和韓長谷。

  韓長谷這輩子做的壞事,加起來都能判不知道多少次死刑了。

  韓沐修沒有用私刑。

  直接把韓長谷送去接受法律制裁去了。

  讓人驚異的是。

  在警方派人去搜韓長谷的房子時,意外的在地下室的地板下面,發現了一具屍體。

  經過鑑定。

  正是失蹤差不多兩年的肖艷紅。

  這件事。

  迅速的上了各大社會版面頭版頭條。

  鬧得是沸沸揚揚。

  一開始,韓家的管家是沒讓老太太知道的。

  可老太太一出院,還是立馬曉得了這件事。

  因為肖艷紅的家人,直接打到了老宅這邊。

  韓家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

  童家就很和諧了。

  在莊園住了一星期。

  因為要方便司南薄去醫院,就搬回市區了。

  清早。

  老爺子照料完他的花花草草回來。

  泡了一壺茶,站在客廳看新聞。

  新聞正在報導韓長谷的案子。

  老爺子喝了一口茶,回頭看了一眼童延釗:「這也算是報應來了。」

  童延釗沒言語。

  當初韓長谷帶給他和他老婆的痛苦。

  不是一句報應就能削減的。

  「爸,現在安夏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有些事兒,我想去做。」童延釗說到。

  「你是說……你和雲清那個可憐的崽崽?」老爺子嘆息一聲。

  「嗯。」童延釗點點頭,「之前孩子只是有個在廟裡的牌位,我想……給她立個墓碑。」

  「當然是要的。」老爺子趕忙說道,「這件事,是我委屈到你們夫婦了。」

  「爸爸,一家人,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童延釗笑了笑。

  「那就儘快的去辦吧。」老爺子和藹的說道,「囡囡那邊,我去說就好了。」

  「不了,我自己說吧。」童延釗搖搖頭,「安夏不會介意的。」

  「行。」老爺子應了一聲。

  這時。

  新聞一轉。

  還是在報導韓家有關的事情。

  「昨日,本市著名皮具大王小勝皮具,也就是剛才報導的,韓長谷殺妻案中,慘死的妻子的家人。因為得知肖女士慘死,一家人悲憤難當,帶了人,在韓長谷母親家大鬧,還驚動了警方……」

  隨著新聞的播報。

  還放出了當時的畫面。

  可以說是十分混亂了。

  正好。

  韓沐修從樓上下來。

  老爺子見狀,關掉了電視。

  「爺爺,沒關係的。這個我昨天就知道了。」韓沐修說道。

  「要回去看看不?」老爺子問。

  「不了。」韓沐修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和那邊,已經一刀兩斷了。」

  「也好。」老爺子喝了一口茶,「一窩蛇蠍,不要也罷。」

  「嗯。」韓沐修點點頭。

  「你和安夏,過兩天就要上班了吧?」老爺子問。

  「差不多。」韓沐修回答道,「安夏上不了幾天的班,我就要送她去學校報到。」

  「給我孫女累的。」老爺子蹙眉。

  「對了沐修,你弟弟韓術那個事兒,鬧得還挺大的。」童延釗話鋒一轉,「到底怎麼一回事?」

  「目前來看,對公司的虧損不大。」韓沐修說道,「倒是他個人募集來的那部分,虧損嚴重,基本上是拿不回來了。」

  這部分。

  就是韓老太太投入的那部分。

  韓術已經正式向股東大會,提交了辭呈。

  剛剛辭呈才送到韓沐修這邊來。

  他願意無條件的,上交正在做的項目,請求公司出面挽救。

  並且,自願放棄,自己個人投資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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