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術那邊的問題。
遠比老太太以為的要嚴重得多。
童安夏在電話里,那一通懟之後,老太太真就住進了醫院。
韓長谷帶著他,神似雲清的小女朋友到醫院來探望老太太。
很是不情不願的。
他來的目的,主要還是知道了,老太太給韓術的錢,出了問題。
韓長谷想來問問清楚,
老太太到底還剩下多少家底。
「你還知道來看我這個媽?」
老太太見到韓長谷,就立馬怒聲質問到。
「您最近不是有了韓術,就不需要我們這些廢物了嗎?」韓長谷坐下來。
如果換了從前。
韓長谷肯定是不會帶著,自己這個神似雲清的小女朋友進來的。
可今天……
韓長谷就堂而皇之的帶進來了。
壓根不害怕老太太生氣。
「她是誰?」老太太見到那女人,臉色就變得不好了。
這女人,長得也太像童安夏那個戲子媽媽了!
討人厭得很。
「我女朋友,肖艷紅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了,您難不成還指望我為她守活寡嗎?韓承澤這輩子也算是完蛋了,我得把咱們家這一脈的香火延續下去!」
說話,韓長谷摸摸女人的小腹:「這裡頭,已經有我的崽了!」
韓長谷一直都在幻想。
如果雲清和他有孩子的話,那該是多可愛的孩子。
現在……
這個幻想眼看著就要實現了。
因此,他每天都很開心。
「有孩子了?」老太太眼前一亮。
「是啊老夫人,醫生看過,說是雙胞胎呢。」女人嬌滴滴的回到。
老太太覺得家裡這段時間的確很晦氣。
想著有個孩子來,沖一衝喜也是好的。
便沒有多嘮叨什麼。
只說了一句:「肖艷紅家裡,三不五時還是要鬧一鬧的,這個孩子你們得低調一點生,免得惹麻煩上身。」
「知道了。」韓長谷點點頭,「媽,韓術的那個生意,聽說出問題了?」
聽到這個事兒,老太太就更惱怒了。「
「不要提這個孽障了!虧我當初對他那麼好,一直站在韓沐修這邊幫助他,誰知道這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是個廢物!」
韓長谷聽著,眼底滿滿的都是譏諷。
當初老太太也總是這麼廢物廢物的罵著他。
不對……
整個韓家,就連韓沐修從前都被老太太罵過廢物。
「您投了多少進去啊?」韓長谷問,「上回安捷那邊,您也損失了一些錢,這回韓術這兒……」
老太太臉色鐵青。
當時安捷的真面目曝光之後。
老太太把追回來的錢,一股腦的全投給了韓術。
韓術攔都攔不住她。
她當時想的是。
韓術的項目做得那麼好,自己多投入,那不就多回報嗎?
誰曾想……
「7億美金,我似乎全部的錢!」
「啊?」韓長谷一下站了起來,「媽,你把錢全部給韓術的時候,就沒想過您親兒子我以後萬一有需要應急的時候怎麼辦?」
「我那時候不是想著,年底就能分紅回來好些嗎?」老太太苦著臉。
「韓術人呢?」韓長谷看了看周圍,「怎麼沒在?」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在處理……」老太太說道,「長谷啊,那些錢,是媽媽全部的家產了,這些錢本來就是要留給你的,你想想辦法,幫幫韓術,把這件事扭轉過來!就別提賺錢了,能回本就行!」
「回本?」
這時。
病房門推開。
一個許久不見的人抱著一束花走了進來。
「韓長義?」老太太驚愕。
來人正是安捷的老公韓長義。
他把花放到床頭。
然後坐下來,自己拿了一個橘子剝開吃了起來。
「你來這兒幹什麼?我們因為你找的好老婆,虧損了多少錢,受了外面多少人的笑話你知道嗎?你還有臉到我們跟前來呢?」韓長谷刻薄的說道。
「媽,你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韓術的真面目呢?」韓長義沒有理會韓長谷。
他看著老太太,一字一頓的問道。
老太太眉頭緊蹙:「你在說什麼?什麼韓術的真面目?」
「他這個項目,韓術一開始就知道,根本做不走,他花出去的那些錢,不過就是為了做一個虛假繁榮的樣子給您看,騙著您投入更多的錢進去!」韓長義緩緩說道,「這件事,之前安捷也提醒過您的吧?可您壓根沒放在心上,為了扳倒韓沐修,您算是用盡了心思了,可惜了~韓術和韓沐修兄弟兩個,心齊著呢。您啊~一直以來,都在韓術的圈套里了。」
「不可能!」老太太立馬大吼一聲,「你還敢在我跟前安捷,我告訴你,我們家就一個騙子,那就是安捷!」
「媽,你別著急,聽韓長義說完。」韓長谷和韓長義一起長大,對他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知道他不是一個會隨便胡說八道的人。
那麼多錢,也不是小事。
總得聽清楚。
「您不信,就等著看好了。」韓長義吃著橘子,「眼下已經到年底了,公司陸陸續續都放假了,工地也陸陸續續都停工了,等過完年回來,您才能體會到,什麼叫大廈傾倒~現在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老太太已經虧了幾千萬美金進去了。
韓長義居然說,這才哪兒跟哪兒?
韓老太太立馬拿出手機,直接打給了韓術。
電話一遍一遍的打過去。
一遍一遍的提示無人接聽。
老太太呼吸突然有些上不來,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
而此時。
韓術正在太平洋上的一個小島上曬著日光浴。
他身邊,是他最好的三個死黨。
小胖楓哥,還有~圓周地產最近風頭很大的周時照。
「狠還是你韓術狠。」周時照慢吞吞的說道,「說把老太婆掏空,你還真把老太婆掏空了。」
韓術正在打遊戲,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我提醒過的,投資需謹慎。」
小胖楓哥樂呵呵的:「韓術,等這件事完了,咱們還是回歐洲?」
韓術想了想:「不了,我有別的事情要做。」
「你也不回去?周時照是要搶著繼承公司,你幹什麼不回去啊?」
他很懷念,上次韓術回國之前,三人在外面混日子的時光。
「我有別的事情要做,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回去,可以加入我。」韓術說道。
周時照看了一眼韓術:「你不會是要回去星河間吧?」
「對。」
韓術毫不猶豫的說道。
「真的?」楓哥立馬站起來,「你可以帶我去星河間上班?」
「你好歹也是個大神,有點出息行不行?星河間現在雖然有名氣,但那也只是一個小廠!你這種咖位,去哪個大廠別人都搶著要的!」周時照翻了個白眼。
他喜歡童安夏這件事。
短暫的冒出了頭。
現在已經被他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心裡。
也不知道要藏多久。
總之……
這段時間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周時照看在眼裡,干著急了許久,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和童安夏的察覺有多麼的大。
他沒有那個能力,庇護得了童安夏。
也沒有那個能力,和她並肩。
好的人,總是要去和好的人在一起的。
「我又沒出去工作過……」楓哥嘟囔道,「而且,星河間的創始人,X大佬,我還記得你們之前神仙打架的時候呢~我真的超喜歡她的!颯!酷斃了!」
「那就這麼說好了。」韓術長鬆一口氣。
星河間這段時間雖然紅紅火火的,但運營和營銷方面,明顯是比不上自己在的時候的。
之前許銘恩也隔三差五的發消息給自己,哭嚎說營銷太難了,燒幾倍的錢,也做不出韓術在時效果的一半。
「不過~你這樣跑出來的人,還回得去嗎?」楓哥遲疑了一下問道。
韓術毫不猶豫:「問過了,說是隨時歡迎我回去的。」
周時照看著遠處。
好像所有人都能和童安夏再度產生交集,唯獨自己。
「誒?周時照,周時照,你快看那邊!」
這時,楓哥突然嚷嚷道。
周時照還沒來得及感傷完呢。
一扭頭,就看到了安禹曦。
周時照:「……」
她怎麼那麼能跟蹤人啊?
*
過年的腳步越來越近。
城市到處又陷入了紅彤彤的喜慶之中。
外來打工的人,陸續都回鄉去了。
路上雖然冷清了不少,但節日的氣氛還是不錯的。
童帆的最後一個工作日,用來開了年會。
老爺子穿著童安夏買的新衣服,開開心心的去了退休之後的第一個年會。
全程老爺子都很開心。
還自己準備了20萬塊,給員工們發紅包。
結束的時候。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韓沐修過來接他們。
龍御財團不開年會。
年底的時候,這些繁瑣的,直接化作紅包,就算了。
大家也樂得如此。
「爺爺這麼開心啊?」
韓沐修問。
「那當然了。」老爺子坐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這不當總裁了,大家對我的稱呼也親切了,今年的實習生,見著我就叫童爺爺童爺爺,可愛得很。」
說完,老爺子似乎是怕童安夏誤會什麼似的。
轉身和童安夏說道:「當然啊,我們囡囡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小姑娘。」
「知道了。」童安夏做了個OK的手勢。
雲清公司的年會,前幾天就辦了。
原本娛樂公司的年會,應該是在年中舉行的,年中的時候,童安夏家裡遇到了變故。
所以就延後到年尾了。
「對了,給家裡的那兩個帶吃的了沒啊?」老爺子問。
「爺爺,這又不是走親戚,家裡的兩個還有傭人照顧呢。」童安夏說道。
「傻孩子,熱鬧也可以分給他們一些的。」老爺子說道。
「爸爸,我帶了。」童延釗說道。
「那就行。」
之後,這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回家去了。
莊園內。
司南薄正在視頻會議。
為了不在公司里的人面前露出什麼馬腳。
司南薄的精氣神穩得特別好。
「大概就這些了,你們準備準備,下個月1號準時召開股東大會。」司南薄說完,掛斷了視頻會議。
剛掛斷。
他就捂住了心口。
「讓你不要強撐,你不信!」司宇彤走過去,扶著他。
「我在國內這麼久,那幾隻豺狼怕是早就在摩拳擦掌了。」司南薄扶著司宇彤的胳膊,「我再不出現,不到下個月開股東大會,他們就會開始興風作浪。」
停頓了一下,司南薄又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是有安排的,但凡你稍微有些能力,就不會被他們吃了。」
「您可真夠可以的,說了這種話,那我之後如果把那幾個孫子給滅了,還是您的功勞了?」司宇彤無語的說道。
「誰都功勞都好,只要能拿得住父輩留下來的這份基業。」司南薄說道。
司宇彤沉默了一下:「我就算拿下思辰國際,也不是為了什麼父輩的基業,我要打我自己的江山。」
司南薄很少從司宇彤嘴裡聽到這裡的話。
「怎麼?童安夏可以,我不可以?」司宇彤看向司南薄。
司宇彤從前也不是沒有夢想的人。
可……
就如大家看到的一樣,一代黑客大神,出現得驚天動地,消失得無聲無息。
這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是司南薄幫她做的選擇。
能留下現在這家it公司,已經是司南薄開恩了。
「我哪裡還管得了你?」司南薄冷哼一聲,「來到童家之後,你就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司宇彤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兩人才走到電梯口。
就聽到一樓傳來了老爺子的聲音。
「人呢?睡了嗎?」
「爸,您小點聲,睡了也能被您吵醒!」
「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呢?他要是睡了,我在大廳奏樂他都聽不見的!」老爺子驕傲的說道。
司南薄父女坐電梯下樓。
「回來了?」司南薄看了看童安夏。
每次都是這樣。
不管多少人從外面回來,他總是先看童安夏。
不過,童安夏從不給他任何回應。
「吃了嗎?」老爺子問。
「嗯。」司南薄點點頭。
「今天感覺怎麼樣啊?」老爺子又問。
她們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幾乎是在外面待了一天。
「挺好。」司南薄點點頭。
「你這肝病,不能熬夜,怎麼還沒睡?」
「他剛剛扛著開了一小時的會,這會兒下來走走,活動活動就睡了。」司宇彤說道。
「你都這樣了,還開什麼會啊?讓宇彤去做就好了呀。」老爺子說道。
司南薄沒說話。
他不是一個善於解釋和樂於解釋的人。
聊了一會兒。
大家各自上樓去了。
童安夏上去後,又下來了。
司南薄和司宇彤這個坐在小花廳裡面。
童安夏遲疑了一下,走了進去。
司南薄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從第一次見面,司南薄的盛氣凌人,到現在,司南薄肉眼可見的謹小慎微。
童安夏莫名其妙心裡有些堵。
「不用那樣,我也不吃人。」童安夏說道。
司宇彤低垂著眉眼,乾脆不說話。
她不喜歡看到司南薄這個樣子。
一點也不喜歡。
童安夏遞給司南薄一個盒子。
「什麼東西?」司宇彤下意識抬頭。
「周媽和我說,你想看我小時候的影片是吧?」童安夏問。
司南薄一愣,再看看童安夏遞過來的盒子,手不由自主的開始抖了起來。
「我把家裡有的整合了一下,全部在這裡。」童安夏垂下眼瞼,「雖然我還是不認可你這個人,但……我也不想你走得有什麼遺憾,這些力所能及,不讓我反感的事情,我會為你做。」
司南薄說不出來話。
點著頭接過了盒子。
「過年不能哭。」童安夏看著司南薄紅了眼睛,立馬說道。
司南薄立馬眨了眨眼,把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
「你房間有電視,讓司宇彤幫你弄吧。」童安夏說完,轉身就走了。
司宇彤反應過來,立馬站起來:「你對我都開始呼呼喝喝了?」
童安夏頭也沒回。
她是昨天聽周媽說,司南薄每天都要聽她說一陣兒,她小時候的事情。
童安夏看得出來。
司南薄是真的喜歡她這個女兒。
也是真的遺憾沒能陪她長大。
加上他現在半死不活的。
童安夏想了想,就去了這個。
上樓之前,童安夏想去廚房,弄點吃的上去給韓沐修吃。
明天不上班。
晚上她準備和韓沐修一起看個電影什麼的。
正要去廚房。
胡濱急急忙忙的從外面進來了。
「胡叔叔,這麼晚了,你怎麼在外面?」童安夏錯愕。
「門口的保鏢叫我出去的。」胡濱壓低聲音,「司南薄的管家來了。」
童安夏一愣。
那個管家不是去調查沐修父母的事情去了嗎?
「一個人?」
「不,還帶了兩個人。」胡濱說道。
「人呢?」童安夏問。
「在客亭。」
「帶進來。」童安夏連忙說道,隨後又跑回小花廳,「你派出去查這件事的管家來了。」
「這麼快?不是說明天才到嗎?」司宇彤顯然之前就知道了。
沒多久。
管家就帶著兩個人到了童安夏的書房。
韓沐修也下樓來了。
管家到了這邊,才知道,司南薄隱瞞自己患病的事情。
一見到司南薄。
整個人都崩潰了。
「您這是要讓老奴愧疚的死去啊!」管家拉著司南薄的手,痛哭流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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