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離開司徒海那幫人的視線範圍，小北才敢開口問：「西西姐，你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司徒海那一鞭子下去，我看著都覺得疼！」
西西淡漠地開口：「以前我們在緬國，遇到的人、事，比這不能入眼多了。只是你那時候還小，我們三個都護著你，你自然看不到。」
「好吧。」小北一臉遺憾，但隨即想起了喪命的阿南和阿東哥，眼底流露出了哀傷的神情。
下一瞬，只見西西屈起手指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道：「別發愣，慕小姐給我發來了她的人的信息，我們去跟他碰頭。」
小北重振旗鼓，用力點著頭道：「好！」
京都。
夜司爵剛開完會，打開手機看到西西發過來的視頻，轉手就要給慕夏發過去。
但即將發送的時候，他動作突然停住了。
這麼噁心的場景，還是不要讓慕夏看了。
他取消發送，而後用文字說明了一下視頻里的內容。
慕夏正在回楓林別墅的路上，看完夜司爵發過來的簡訊內容，腦子裡立刻就出現了畫面。
但她眼底非但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還微彎了下唇。
在這之前，她還沒想到要怎麼處置慕馨月那個惡毒女人和蔣傅鳴呢，現在看來不需要想了，司徒海自然會好好「照顧」他們。
這也算是狗咬狗了。
「有視頻嗎？」慕夏發簡訊過去問。
那邊沉默了兩秒，隨後一條視頻發了過來。
慕夏仔仔細細看完，像是在欣賞藝術品一樣，神情專注而虔誠。
那樣子，惹得計程車司機都在等紅燈時，不由自主地側目問：「小同學，你在看什麼那麼認真？」
慕夏收起手機，搖搖頭道：「沒什麼，師傅，麻煩前面右轉，去京都墓園。」
「好嘞！」
紅燈變綠燈，計程車一腳油門疾馳前往京都墓園。
慕夏踏進墓園，先是路過了司徒清珊的墓地，而後好巧不巧地又路過了許星星的墓地。
許星星墓碑上貼著的是她上學時的學生照，帶著許星星固有的趾高氣揚。
但生前再驕傲，死後都是化成一抔黃土。
這一個兩個的，生前是狐朋狗友，死後也是墓地的鄰居，倒是可以相互作伴了。
慕夏腳步不停，一直走到慕晚月的墓地前才停下腳步。
「媽。」
慕夏膝蓋一彎，跪在了墓地前。
她雙目微紅，開口道：「我來看你了。」
照片裡的慕晚月一如往常年輕漂亮，永遠定格在了30歲。
如花的年紀，卻再看不到花開。
慕夏一點一點地擦掉自己的眼淚，隨後調出手機里的視頻，放到慕晚月面前。
她努力揚起一個笑容，開口道：「媽，看到了嗎？我幫你報仇了。慕馨月害死了您，現在她的下場就是被司徒海鎖在豬圈裡。到了晚上，她會被老鼠啃，被蟑螂爬……至於司徒海，您很快就會看到他的下場了。」
慕夏說著說著，聲音減低，終於趴在墓碑上大哭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打在她臉上，叫人一時分不清她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但慕夏無知無覺，依舊跪在地上。
就在這時，頭頂的雨忽然停了。
慕夏扭頭一看，對上了一雙燦如星辰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