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行走江湖的,誰還沒有幾個不為人知的保命底牌呢,紙面實力差距不大的雙方交起手來,最終鹿死誰手還真說不定。
所以這種江湖排名,往往很難得到全江湖人的信服。
但鍾離樂覺得,如果是天機前輩來排榜的話,肯定能排出一個比較令人信服的結果。
一時之間,他也忍不住好奇起自己能夠在榜單上占據什麼名次。
「明初兄,你覺得以鍾哥的實力,能夠排在榜單第幾名?」一旁的包妍大概是看出了鍾離樂想問又不好問的心思,出聲幫鍾離樂詢問起這個問題來。
衡玉搖頭笑道:「我連自己的名次都猜不到,怎麼可能猜到鍾兄的名次。」
「況且——」衡玉看向鍾離樂,露出幾分興致勃勃的表情,「我只知道鍾兄武藝高強,在江湖上頗有名望,但一直沒有尋到機會真正與鍾兄切磋交流一番。也許和鍾兄比過之後,我就能推測出鍾兄的名次了。」
鍾離樂苦笑,只好拱手表示下次一定。他連擂台賽都懶得打,又怎麼會跟自己的好友交手切磋。
幾杯酒下肚,鍾離樂換了個話題,與他們說起金麒麟失竊案的進度。鍾離樂知道明初並不知曉金麒麟的事情,還給她簡單介紹了一番前情提要。
末了,鍾離樂道:「我已經知道金麒麟是落在誰的手裡了。」
在眾人的追問下,鍾離樂緩緩吐出一個江湖名號:「十五年前在江湖中名聲大噪的黃金大盜。」
據說十五年前,黃金大盜橫行一方,不少富商都遭過黃金大盜的洗劫。他最喜歡盜取由黃金製成的物件,在盜走東西後,會在原地留下一片梅花狀的金箔。
但十年前,他卻突然銷聲匿跡。
有人說黃金大盜是被六扇門秘密處決了,也有人說黃金大盜已經積攢夠了財富,所以決定金盆洗手。
總之什麼說法都有。
「是黃金大盜又要重出江湖了,還是說有人在借黃金大盜的名頭行事。」塗星華做出合理推想。
鍾離樂:「我順著線索追查數日,覺得更有可能是真的黃金大盜在出手。而且我在追查十五年前有關黃金大盜的案宗時,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只不過這需要等的人到了,才能印證他心裡的一些想法。
衡玉對案子的事情不是很關注,只是有一搭沒一搭聽著,更多的心思都放在琢磨著她的馬甲大業上——接下來,她是該讓天機再次出場,還是讓戚衡玉這個主馬甲驚艷亮相呢?
***
短短一天時間裡,明初力克閻妄、時水兒的消息就傳得滿天飛。
閻妄、時水兒他們想踩著明初的名聲進一步揚名,卻反被明初埋進土裡,還助明初進一步揚名,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操作不知道讓多少江湖人看了笑話。
太一宗、江湖盟的人心底憋屈,但那天的比試,明初贏得非常光芒磊落,他們沒辦法反駁這些嘲笑,只好閉門不出,將嘲笑聲隔絕在門外。
不過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三天後,的送嫁隊伍抵達靈雲派。
送嫁隊伍抵達,成親的日子就近了。
靈雲派結束了擂台賽,在門派各處張貼上喜慶的『囍』字。
衡玉偶爾出門去酒樓里坐一坐,聽他們聊起近日江湖的趣事,絕大多數時候,衡玉都是待在院子裡,有模有樣編寫起『江湖少俠榜』。
江湖少俠榜榜一,故劍山莊戚衡玉。
理由:一劍既出,霜寒十四州。洗鍊劍之主。曾修煉過《養劍訣》,以自身血肉來滋養劍氣,如今已是人間合一之境。
戰績:……
江湖少俠榜榜二,明初。
理由:……。
戰績:……。
江湖少俠榜榜三,鍾離樂。
至於理由和戰績……有原劇情在手,這兩點對衡玉來說不算太困難。
在排列榜四到榜十時,衡玉遇到了不少困難。不過她打了那麼多天擂台也不是白打的,細細琢磨之下,最終衡玉還是艱難地將名次定了下來。有些不確定的地方也都做了相應的備註,可以說是非常嚴謹。
——畢竟她排名時越嚴謹,這份榜單的可信度就會越來越高。
榜單可信度高了,戚衡玉就能順勢走進江湖眾人的視線里,她和明初都可以受益。
當然,最最受益的,還得是排出這份榜單的天機。
【做一件事,同時刷三份名望,零,真不愧是你】系統誇獎。
衡玉放下毛筆,揉了揉手腕,將自己面前攤開的資料都收整好:「做一件事只為了達成一個目的,這太浪費時間了。人生苦短,在江湖揚名要趁早啊。」
初步排出江湖少俠榜的前一百名,接下來衡玉還要細細斟酌,看看他們的位置需不需要再做細微調整。
這件事不用太急,衡玉已經在屋裡待了很久,她從椅子上起身,繞過桌案走到院中,打算出門去酒樓用些東西,順便打聽下江湖近日有沒有什麼熱鬧事。
人多了,熱鬧事自然不少。而近來最受關注的事,就是十年前銷聲匿跡的黃金大盜,居然又再次重出江湖!他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送給靈雲派的那尊金麒麟!
「聽說為了此事,靈雲派已經加強警戒。我現在很好奇,在靈雲派有了防禦的情況下,那黃金大盜還能不能將金麒麟盜出來。」
「不好說,黃金大盜風頭最盛時,可從來沒有過一次失手。」
「婚禮會在兩日後舉辦,黃金大盜應該也差不多是時候出手了。」
隔壁桌的交談聲送進衡玉耳里,她端著茶杯,漫不經心聽著。
她和他們的看法不同,她直覺黃金大盜的事情和鍾離樂脫不了干係。
正好接下來幾天沒事做,不如她去探望探望自己的工具人好友,順便當個近距離吃瓜群眾好了。
很快,正忙著設局的鐘離樂見到了神采飛揚的好友。
衡玉拎著一壇酒,站在門外朝鐘離樂輕笑:「鍾兄,要不要與我共斟幾杯?」
鍾離樂的愛好不多,酒算一個。
他將衡玉請進屋裡坐下:「你最近忙完了?上回包妹去找你,回來時跟我說你正忙著修煉。」
他那時候還忍不住感慨,難怪好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原來竟是個痴迷武學之人。
「暫時忙完了。」衡玉把她在酒樓聽到的事情告訴鍾離樂,「我直覺這和你有關係,想著你可能需要幫手,就自告奮勇過來了。」
這番話,她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完全是一副為好友著想的義薄雲天的姿態。
鍾離樂這樣的人幾乎不會猜忌自己的朋友,直接就信了衡玉的說辭,笑道:「也好,我正在引蛇出洞,到時候打起來怕傷及無辜。你在的話也能多個幫手。」
衡玉轉而問起現在是什麼情況。
鍾離樂長嘆,臉上泛起幾分淺淺的歉意:「事涉宋姑娘的清白,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不便告知。」
他口中的宋姑娘,就是閣主之女,婚禮的主角之一。
事涉宋姑娘的清白?
從鍾離樂透露的這句話,再結合部分劇情,衡玉隱隱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真相。
「看來兩日後的婚禮要出不少事情。」衡玉肯定道。
鍾離樂詫異抬眸,有些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抿了抿唇,語氣頹然:「我原本想請靈雲派掌門中斷這場婚禮,但現在大半個江湖的人都聚集在此地,這場婚禮已經不是說中斷就能隨便中斷的了。」
所以毫無意外地,靈雲派掌門拒絕了鍾離樂的提議。
明知道這場婚禮進行下去,會引發很多不好的事情,但鍾離樂只能眼睜睜看著婚禮舉行,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衡玉輕叩桌面,將鍾離樂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才出聲安慰:「鍾兄不必自責,你已經盡力了。」
鍾離樂長舒了一口氣,勉強打起精神:「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出聲招呼衡玉飲酒。
***
一大清早,靈雲派就熱鬧起來,放眼望去,整個門派幾乎淹沒在喜慶的紅色里。
靈雲派沒有發請帖,而是直接廣邀江湖人士來參加這場婚宴,只要是提著賀禮登門的,無論禮物輕重,都可以進去吃飯喝酒。
衡玉提著一份不大的賀禮,握著摺扇前來。
將賀禮交給門房後,衡玉慢悠悠走進靈雲派裡面,一路上有不少人認出她,紛紛向她抱拳行禮。
衡玉自然都笑著回禮。
很快,她在接待賓客的院子裡找到鍾離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