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她要殺了我啊！！」
院長似乎是看到了一線生機，連忙扯著嗓音對古蘭九喊道，聲嘶力竭。
「閉嘴！」
秦雨薇衝著院長不耐煩地怒吼。
然而她這一聲卻讓院長覺得是她心虛害怕，因此，院長非但沒有收斂喊叫聲，反而衝著古蘭九求救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為什麼要救你？」
古蘭九饒有興致地看著捆綁在椅子上約莫六十多歲的女人，冷漠出聲道。
「你！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院長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這個面似觀音的漂亮女孩居然會是一個如此冷漠無情的人。
「為什麼不可以？」
古蘭九反問。
是誰規定她必須要見義勇為嗎？
「你是要殺她嗎，為什麼還不動手？」
轉而，古蘭九將視線轉移到了秦雨薇身上，出聲道。
秦雨薇同樣也沒想到女孩會是這樣的一副反應，動作一頓，半晌才反應過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女孩澄澈的目光下，她手上的刀子卻是怎麼也抬不起來，更別說，將它捅進另一個人的身體裡了。
「不敢動手嗎？要不要我替你來？」
熱心腸·古蘭九上前一步，主動提議道。
這下可是真把秦雨薇和院長兩個人給整不會了，她怎麼看起來比主謀更像是主謀，到底誰才是真正想殺院長的那一個？
「大師，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秦雨薇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抬眼對上女孩的視線，出聲說道。
「想知道，便就知道了。」
秦雨薇：……
她差點忘了，眼前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對了，你說的畫像在哪？」
古蘭九看到了秦雨薇身上有些眼熟的戾氣，不禁覺得有些眼疼，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數性情易怒，就連戾氣也容易加深變重。
古蘭九感覺到了眼前女孩情緒的不對勁，但是她並沒有對此多說什麼，反倒轉而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在這裡。」
被古蘭九的出現吸引了視線，秦雨薇一時半會兒都忘記了自己還綁著一個要殺沒殺的人呢。
古蘭九接過畫像，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這張臉她前不久剛在醫院的太平間裡見到過。
宣紙上有些破損，上面還摻雜著一些泥土污濁，一看就知道是從地底下剛挖上來的。
「秦宣的生辰八字就在畫像上方。」
秦雨薇低聲說道，語氣壓抑。
「所以，這個生辰八字就是她給出去的。」
古蘭九從畫像中抬起眼睛，看了綁在椅子上髮絲凌亂的女人，語氣中肯定的意味居多。
「嗯。就是她，除了她，沒有別人知道。」
秦雨薇攥緊拳頭，在古蘭九面前，勉強壓抑住了心底的那股恨意。
「給了誰？」
這句話，古蘭九問的是院長。
「我不知道，他沒有留下名字，我只知道是個男人。」
對上女孩微涼的目光，院長還沒等在心裡盤算著什麼，嘴巴就已經不受控制地說出了答案。
院長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心中還揣測著利弊，但是身體卻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樣，沒有經過多加思考就率先講出了答案。
「什麼時候遇見的，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古蘭九又繼續出聲問道。
這張畫像經過了特殊處理，抹去了多餘的人氣，因此，僅僅憑藉這點線索，想找到最後的行兇者並不是一件易事。
「我記得是在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那天海城也在下雪，但是下的沒有這麼大。我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衣著單薄的人直接走了進來。他穿著西裝，帶著帽子，看不清具體長相。」
「但是我從他身後走過去倒水的時候，不經意間注意到了他帽子下面光禿禿的，沒有頭髮。」
院長本來還想拿喬著，妄圖通過記憶中的信息為自己爭取到幾分主動權，但是她心裡的算盤珠子還沒有開始敲，嘴巴就跟倒豆子似的將她所注意到的一切都給倒了出去。
「光頭？」
聞言，秦雨薇眉頭擰得更深了。
一個光頭，是個什麼來歷？難不成是個和尚？
也不應該呀，和尚講究的是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又怎麼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完全說不過去。
不過也不一定，誰說剃光頭的人就一定會是和尚呢。
「然後呢？」
古蘭九啟唇接著問。
「他來的時候帶了一箱子紙幣，什麼客套話都沒說，進門就問我要秦宣的生辰八字。」
「我當時覺得他肯定是一個有錢人，所以沒有馬上答應他的要求，轉而把價格提高了兩倍，他卻眼都不帶眨地，直接同意了。」
「而且，他很可怕。」
院長忽然想到了什麼，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哪裡可怕？」
秦雨薇聽到這話，忍不住出聲追問。
剛剛沈院長說的這些話在古蘭九來之前，對方都沒有跟她說過。
秦雨薇惱恨對方死到臨頭了還有所隱瞞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知道她還沒有說完的內容會是什麼。
「他居然知道那件事情！這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的事他居然知道！他還用此警告我不要把秦宣的事情說出去……」
院長此時表現的分外老實，別人問什麼她就說什麼，話語流暢，完全沒有任何隱瞞的意圖。
當然，這些並非是她的本意。
「他知道你什麼事情？」
秦雨薇有些不明白了，自己查到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都是院長不為人知的一些陰惡做派。但是當她把這些消息都說出口的時候，對方卻沒有和他想像中的那樣驚慌，甚至還有些不以為然。
因此，她想像不到，那個人到底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院長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他。
「他竟然知道我養小鬼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院長喃喃說道，兩隻手抱著腦袋，情緒明顯是在崩潰的邊緣。
養小鬼！？
秦雨薇的表情帶著一絲驚疑，這件事，她身為特殊管理局的成員都沒有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