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本我是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
「但是,你媽這次做得真的是太過分了。她居然以為寧寧失蹤的事情是你做的,簡直不可理喻!」
「更何況,寧寧這麼大人了,心情壓抑的時候出去玩幾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媽估計是這段時間的心理壓力太大了,導致精神上面出現了些問題,看什麼都覺得不對勁。」
古震雄一副不得已而為之的模樣,言語中不動聲色的將問題全都歸結到了林月一個人的身上。
而他則從頭到尾置身事外,甚至還在無形中給自己立了一個愛護家庭的好男人人設。
古蘭九聽著這個人厚顏無恥的言論,心想,要是林月現在在這裡,估計古震雄又少不了一頓抓撓。
「古震雄,我真佩服你。」
「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也是你的本事。」
「不過,你這種做法讓我有些懷疑……」
說到這裡的時候,古蘭九語氣頓了頓。
「當初古秀雲的死是不是也跟你有點關係。」
古蘭九聲音偏輕,落在空中更顯得有些飄渺。
正在努力做出無奈表情的古震雄渾身一僵,雖然只有片刻,但足以暴露出了他不平穩的內心。
古秀雲,正是古震雄的媽,也是原主生理意義上的奶奶。
關於這個人,古蘭九還是從古震蘭口中聽說的。古震蘭將自己當初發現的一切不對勁的事情都告訴了她,而她剛好從中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
「小九,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古秀雲是我媽,她因病去世我這個做兒子的當然得跟在後面辦理喪事,當然跟我有關係了。」
「只不過,雖然她已經去世了,但她到底還是你的奶奶,你這樣直接稱呼她的全名,並不是很禮貌。」
古震雄坦蕩地回答的,甚至還教起了古蘭九有關於禮貌的問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經做了,一味否認就沒有必要了吧。」
古蘭九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抿,潤潤嗓子。
在她面前裝蒜,這古震雄怕不是選錯對象了。
「不過,我對你們的一些前塵往事並不感興趣,可如果再讓我見到你們,或者聽到你再去找其他人,那麼事情的最後會怎麼發展,應該是你不想見到的。」
古蘭九說話的音量不大,但是傳到古震雄的耳朵里卻有些震耳欲聾。
他聽出來對話里威脅的意思,他下意識的想辯駁,但是對上對方那雙似乎能看出來新的眼睛後,他腦袋一片空白,竟然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了。
甚至到最後,他連自己是怎麼走出別墅大門的都忘記了。
古震雄目光陰沉的盯著地面上剛剛冒出來的一小撮嫩草,皮鞋用力的踩了下去,碾磨數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沒錯,他只是走了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的那條路。
古震雄走了以後,古蘭九給古震蘭撥去了電話。
古家的這幾個人,從來都是記吃不記打的,所以她也沒指望著這幾句警告的話就能震懾住對方。
真正能震懾住對方的只有權利和金錢。
等他親眼目睹自己將會失去所有的一切,而他也在沒有半點能力進行對抗的時候,他才會徹底醒悟,才會真正後悔自己不該去打擾他人。
正好,古氏集團氣運已盡,古蘭九身邊剛好還有一個可用之人,是時候將這份產業吞入腹中了。
就當是她送給古震蘭的……周末禮物吧。
————
「大師!大師開門!是我!」
傍晚的時候,別墅大門被人拍的砰砰直響,明明有門鈴,可對方就是一點不用。
「來了。」
鄭清雅過去開門,看到的是兩個大男人,愣了愣,在看清楚其中一個人的長相後,才放心的把門打開,把人放進來。
「清遠道長,你們這是……」
鄭清雅之前在s市的時候,是見過賴清遠的,也知道對方的名號,於是十分客氣的出聲問道。
「一路上著急趕過來,沒來得及收拾。大師呢,她在家嗎?」
賴清遠鬍子拉碴的,頭髮也十分的凌亂,身邊還帶了一個身形高壯的長髮男人,怎麼看怎麼奇怪。
也難怪鄭清雅會多問一句。
「在的,古小姐現在就在客廳呢。」
快到晚飯時間了,古蘭九還沒有回學校,就下樓在客廳里待了一會兒。
「行,那我帶他先進去了。」
賴清遠點了點,拽著威遠將軍就往裡面走?
「大師,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
賴清遠這句話說的怨氣頗重,畢竟千里迢迢開車回來,心神俱疲,很難保持著輕鬆愉悅的心情。
不過,他身邊這位看起來似乎要比他高興得多。
也是,畢竟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妹妹了,能不高興嗎?
古蘭九聽到聲音後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然而有兩道身影卻比她的目光移動得更快。
麗娘和小竹激動無比的站在威遠將軍的面前,表情很是複雜,似乎下一秒就會感激涕零的哭出來。但是很可惜,她們是鬼,就算再激動,再感性,也不會像人類一樣哭出眼淚來。
而那脫下盔甲換上了休閒裝的威遠將軍,則目光炯炯,目視前方,徑直穿過兩道魂魄,朝著古蘭九的方向走過去。
「兄長!是我呀,我是麗娘!我在這裡!」
「兄長!」
麗娘焦灼的飄身跟在男人的身邊,急的跳腳。
「主子,我們已是鬼魂,將軍還仍有軀體在,他看不見我們。」
小竹聲音中難掩哽咽。
她就算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們在數百年後還能和將軍重逢。
只可惜數百年的光陰,早已經物是人非,即便她們現在還能看得到將軍,但將軍眼裡卻再也不會出現她們的身影了。
「仙人,在下能否詢問一下舍妹何在?」
威遠將軍站在古蘭九不遠處,頭顱微垂,十足尊敬的出聲問道。
「兄長……」
麗娘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碎了,明明她與兄長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