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古蘭九鬆了口,只不過到底還是憋屈不過,驀然屈膝,撞得男人悶哼一聲。
「唔——」
「你可真會挑地方下手。」
封沉額角青筋突現,顯然是吃痛的厲害。
「家主,您怎麼了?」
身後的醫療團隊跟了上來,見封沉身形僵硬在原地,不禁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事,你們先過去。」
封沉聲音里聽不出異樣,古蘭九趴在他身上卻能感受到他格外繃緊的狀態。
不禁心生疑惑,只是撞了一下而已,男人看著強健,難不成只是徒有其表?
稍緩幾秒,封沉又抬腳往前走,只是這次他沒有再跟古蘭九說話。
把人安安穩穩地放在醫療室病床上,封沉懶得去看這個心眼忒壞的女孩,垂眸面無表情地拉平衣袖。
「家主,您耳朵上的傷口要不要......處理一下?」
醫生眼尖的注意到封沉耳朵上的傷口,試探性的上前問道。
沒想到家主平時看起來禁慾矜貴的,沒想到在美色當前,也是會玩一些小情侶之間的小把戲的。
嘖嘖,下口不淺啊。
果不其然,被醫生光明正大的點明後,封沉的臉色有些暗。但他到底不能大大咧咧的盯著這道傷疤出門,最後還是讓醫生給做了一下傷口處理。
只是在要上紗布的時候,被他擺手拒絕了。不用東西遮著還好,一下子蓋嚴實了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封沉在處理耳朵的時候,古蘭九也跟著醫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好了嗎?」
封沉話是問的醫生,但是眼睛卻看向的是古蘭九。
準確地說是她腳踝處的青紫。
落水後女孩換了一身長衣長褲,在醫院檢查的時候也沒有脫衣,因此並沒有人注意到她肉體上的磕碰。
剛才也是因為女醫生給她換無菌衣物的時候才發現的。
不止是腳踝,就連手腕處都有青紫的痕跡。
這是被人用力捏出來的傷痕。
「好了,古小姐現在可以去休息了。」
古蘭九身上除了那點青紫,就只有中毒不能說話的問題了。但解毒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掉的,更何況,即便給予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也不一定能研製出解藥。
「走吧。」
封沉平淡地收回目光,看似內心毫無波瀾。
走出醫療室,靜謐寬敞的過道又只剩下了兩個人,兩人並肩無聲。
「我會把人找出來的。」
封沉鋒利眉骨下壓,驀地出聲說道。
即便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兇手是何人,但封沉卻心中有數。這次意外,和封家那兩位脫不了干係,至於具體是誰,就要看最後追查到哪位了。
古蘭九聞言,忽而眉間一皺。
這是她的事情,要找人也是她來找。還是說,對方認定了以她現在的能力找不出那幕後之人?
想到第二種可能,古蘭九周身的氣壓陡然降下來了幾分。
大祭司還沒有聽過有人說她不行這三個字呢。
封沉將人送到了一間收拾乾淨的房間門口,他啟唇,剛想說些什麼,可下一秒一扇門就險些呼在了他臉上。
封沉皺眉,不就是拍了兩下屁股嗎,怎麼氣性這麼大?
————
古蘭九搬到觀天府住的事情,古震蘭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她的臉色有些一言難盡。
不知道該說是封家家主狼子野心呢,還是該說小侄女懂得享受生活了。
可她這惴惴不安的神色卻在踏進觀天府後徹底變了個模樣。
古震蘭在封沉住處環視一周,嘴巴就沒合上過。明明別墅和這裡就相差一條街,怎麼差距會這麼大呢?
怪不得海城那些有錢人們擠破腦袋都想往觀天府裡面搬呢,奢靡精美的如同天上人間。
「怎麼樣,小九?你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堪堪欣賞完眼前的滔天富貴,古震蘭又對著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孩問道。
同時視線在古蘭九身上不著痕跡地打量。
怎麼感覺失聲對自己的小侄女完全沒有影響呢,瞧這狀態,比出事前還要悠閒許多。
古蘭九瞧她一眼,嘴唇都懶得動。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古震蘭並不是封沉。
「這是什麼意思?」
古震蘭不明所以,甚至還伸手摸了摸臉頰,難道是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古蘭九沉默,幾秒鐘後翻出手機。
【還不錯】
古震蘭收到消息的時候,延遲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
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看到失聲對女孩沒有其他影響,她也就放下心來了。
「那封家主呢,他對你怎麼樣?有沒有對你做一些什麼奇怪的行為?」
古震蘭繼續問道。
其實小侄女住在這裡她倒是不怎麼擔心,她真正擔心的同住在這裡的房子主人。她總感覺對方對小侄女別有用心。
聞言,古蘭九搭在手機邊框的指骨微滯,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不過好在古震蘭並沒有注意到這點細節。
【還行,沒有】
女孩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古震蘭微不可見的輕嘆,但是她也沒多指望對方多說什麼。沒失聲前就惜字如金,失聲後怎麼可能大變話癆呢。
「那天你們被送去醫院後,警察同志們和物業一起把池塘搜了個遍,沒有發現嫌疑人,但是卻在池塘後面淤泥地里發現了腳印。」
古震蘭說起了正事,神情嚴肅。
到底是誰?費這麼大的力,就為了把小九毒啞?
【腳印別碰,晚上過去】
古蘭九眼底冷光乍現,讓她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悶虧,還想毫髮無傷地離開?想的倒美。
晚上八點,封沉還沒回來,古蘭九就跟著古震蘭再度去池塘走了一遭。
「小九,別靠太近。」
古震蘭一看古蘭九往水邊走就緊張的不行,連忙說道。
古蘭九沒有回話,當然,她也回不了話。
手電筒照亮腳下的濕泥,古蘭九看清了印在上面的腳印。
不過,雖然能看出來是腳印,但卻被人刻意毀壞過,因此並不完整。
警察那邊對此也同樣十分頭疼,因為現場的種種跡象表明,對方是個慣犯,沒有留下任何關鍵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