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誣陷?

  莫文欣這話一出,圍觀賓客們皆神色各異,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對古蘭九的關注度倒是少了許多。

  因為她們的注意力已經隨著莫文欣的話,轉移到了封詔安和封沉父子倆身上了。

  封家自從六年前新家主上任後,整個封家就像是被人從外面覆上了一層厚厚的膜布,令人無法輕易窺見。至於那個新家主,不管是外人還是封家人皆對其緘口不言,更是神秘莫測。

  但是大家還是從封氏集團的一些變革決策,以及其他蛛絲馬跡上,敏銳察覺到了封家新任家主和其父親的關係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差。

  而封家二夫人今天的話恰恰是正面證實了眾人的猜測。

  「有人陪著」,呵,說好聽點是陪著,說不好聽的,那就是監視。

  當兒子的讓人去監視自己老子,也不知道是這個做兒子的太冷血暴戾,還是那個做老子的太無能軟弱。

  但不管如何,百善孝為先,這封家家主的做法終究是欠妥。

  「二夫人你說什麼胡話呢。」

  眾人:?

  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莫文欣:?

  這臭丫頭又在憋什麼壞呢?

  古蘭九弧形完美的秀眉輕蹙,對莫文欣剛剛說的話很是不解的樣子。

  「封詔安因為之前嫖娼被抓包的事情對封沉很是不滿,更是在一怒之下闖進了辦公室,把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而他都已經對對方厭惡至此了,又怎麼會願意讓封沉的人跟在他身邊呢?」

  江霜霜下意識想抬手捂嘴。

  大師也太勇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在人家老婆的生日宴上,就這麼不加掩飾的把二爺出軌的事情給曝光出來了?

  聽完古蘭九的話,莫文欣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沒有轉頭去看,但是卻敏銳地感覺落在她後背上的目光都悄然發生了變化,一道道無聲的譏笑嘲諷,重重砸在她的後背,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轟鳴。

  莫文欣當初嫁給封詔安的時候確實心不甘情不願,而且她打骨子裡看不上對方那樣平庸且無能的男人。

  可偏偏莫家女兒又是個極其好臉面的,就算這段婚姻再不堪,再委屈,當它擺到明面上的時候卻又必須是完美的,令無數人羨艷的。

  而且最後莫文欣確實也做到了。

  不管眾人背地裡對封詔安有多麼不屑,但他們不得不承認,人家就是命好,生在封家,就註定他一生富貴榮華。

  更何況,這樣的人雖然才能不顯,但實際上卻是個實打實的寵妻狂魔。對其夫人,也就是莫文欣,完全稱得上是百般寵愛,始終如一。

  因此,海城的一些貴婦們沒少在背後羨慕的咬帕子,畢竟他們這個圈子裡,深情專心的男人可比三條腿的蛤蟆還難找。

  可是,剛剛她們聽到了什麼?

  嫖娼?

  寵妻狂魔也去嫖娼?

  「如果你再出言詆毀我先生,那我就要請你離開了。」

  莫文欣手掌漸漸收緊,聲音中的慍色逐漸加重,甚至等不及接下來的好戲出場就要把人攆走。

  「二夫人不會還不知道吧?」

  古蘭九裝模作樣的低聲驚呼,只不過她的演技太差,非但驚訝的情緒沒表現出來,而且在旁人眼裡,她這表情更像是一種赤果果地嘲諷......

  「不應該啊,據我所知,封詔安和情人生的孩子都有三個了呢。」

  「而且好像現在私生子也可以有財產繼承權了......」

  「哦!二夫人,難道你是在擔心他那些情婦們帶著孩子來分財產,所以才會堅決不承認的?」

  古蘭九說著說著,忽然恍然大悟,訝然道。

  一些思想不堅定的賓客們完全被她帶著節奏走,不知不覺中居然肯定了古蘭九的說辭,再看向莫文欣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質疑。

  「這位小姐,你一會兒說二爺去世,一會兒又說二爺嫖娼有私生子,我想請問證據在哪裡?」

  「空口無憑,惡意散播謠言,誹謗他人,也是要負一定法律責任的。」

  賓客中有位和莫文欣平日交情不錯的貴婦看不過古蘭九的咄咄逼人,主動走了出來。言語間邏輯清晰,看向古蘭九的目光雖有不喜,但也還算清亮。

  「嗯,你說的沒錯。」

  古蘭九聞言輕輕頷首。

  「證據,我確實是沒有。」

  就算是有,大祭司也不會特意去尋,一個莫文欣而已,還不至於她花費太多沒有必要的精力。

  「連證據都沒有,就敢在這裡胡說八道,難道真把這裡當她自己家了不成?」

  「真是笑死人了,說的有板有眼的,結果連個像樣的證據都拿不出來。」

  「乾脆讓安保趕她出去得了,跟她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

  古蘭九這話一出,仿佛一瞬間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是方女士,你兒子當初被人誣陷性侵未成年同學不也是沒有證據嗎?」

  !!

  古蘭九語氣平淡,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口中吐出的不是一句話,而是一顆炸彈!

  「什麼性侵未成年?」

  「噓,這件事當年鬧得不小,但是因為方家施壓封鎖,慢慢的就沒了聲音,但是從那之後方太太那邊可就提不得這幾個字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方太太的兒子真的性侵未成年了?」

  「據我所知,當年方太太的兒子還在上初中,學習成績在學校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看上了學校一個貧困生,非要人家跟他處對象,那貧困生不願意,他就來強的,還一直霸凌對方。之後還帶了好幾個男同學把那小姑娘給那啥了,小姑娘醒來後接受不了,想不開就跳了樓。」

  「啊?怎麼會這樣,方總和方太太平時看著也很明事理啊,怎麼養的兒子是這麼一副德行!」

  「害,誰知道呢,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呢!」

  「後來呢,後來方太太的兒子坐牢了嗎?」

  「想什麼呢,方家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去坐牢。最後說是證據不足,法律拿她兒子沒辦法。方家又給了受害者家裡一筆錢,拿錢把人嘴給堵住了。之後緊接著把兒子送出了國,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

  古蘭九的話就像是一把鑰匙,不動聲色的將一部分人沉藏多年的記憶盒子給打了開來。

  同樣,它也是一把劍刃,將一人掩藏最深的一處割裂的鮮血淋漓。

  「哎,等等,剛剛那女孩說的是誣陷?難道這件事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當然,在嘈雜中也有人注意到了古蘭九話語中的細節,不禁疑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