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遮月,滿院浮香,一夜好眠。
趙鯉濃密烏黑的頭髮鋪了滿床,與沈晏交頸相擁。
清晨第一縷光照到她的臉上。
滿地散著衣裳,趙鯉打著哈欠醒來。
她嘴唇微腫,一張開眼睛便往沈晏懷裡拱。
沈晏將她接住攬在胸前,嘴唇蹭了蹭她的耳廓:「阿鯉昨夜可滿意?」
話未盡,被趙鯉痴痴纏纏堵住了嘴。
唇間溢出些呻吟,趙鯉抽空饜足舔了舔唇角:「滿意,再來。」
沈晏低低喘息,仰靠枕上隨她任意施為。
只到情濃時,紅了眼尾。
這順服模樣,讓跨坐他小腹上的趙鯉心肝亂顫。
手撐在他腹肌上,指掌感覺到輪廓分明的肌肉時不時緊繃輕顫。
趙鯉蜷起腳趾,滿足到了頭髮絲。
沈晏手掌撫過她的臉頰,趙鯉側首蹭他掌心。
正待使出本事,再戰一回時。
外間傳來陣陣聲響。
趙鯉動作停住,神情不善望向門外。
……
許久,沐浴停當後。
趙鯉虎著張臉猛拉開門,便見小順子被矮矮的黑白企鵝堵在門口。
「絕不讓你進去!」
企鵝腦袋上頂著小貓崽子沈花花,身側站著靈猴蕊。
它小短手裡的龍鬚,大材小用將小順子捆得嚴嚴實實。
靈猴蕊小爪子裡握著兩根小刺,正沖小順子比畫:「對,不讓你進去!」
趙鯉功德多到可以白日飛升,小企鵝也跟著沾光。
幾乎可以隨它心意四處走動,現身人前。
這些時日花言巧語收了靈猴蕊為小弟,跟著小信使嵐天南海北玩得不見蹤影。
昨夜發現屋裡有現成的洗澡水,趙鯉就知道沈晏定是預謀已久。
她料想今日會有人堵門,不叫小順子礙事。
卻沒想到,堵門的會是這賊企鵝。
小順子也曉得這黑白色的怪怪小東西是趙鯉御使,被它用龍鬚團團捆住掙脫不得,只得踮著腳往裡看。
見得趙鯉和沈晏並肩出來,登時兩眼一黑。
完蛋了!
碩大三個字,砸得小順子眼淚汪汪。
趙鯉今日心情極佳,倒也沒為難他了。
難得好臉色笑道:「鬧什麼呢?」
她順手在企鵝腦門上摸了一把,訝然發現今日這貨穿著衣服。
一身量身打造再合適不過的小衣服,金紅配色上頭全是金線繡的元寶紋。
穿在這溜肩腆著小肚子的企鵝身上,一派地主家傻兒子的富貴蠢樣。
便是旁邊的靈猴蕊,也混了個小員外帽戴著。
趙鯉奇道:「你哪來的衣服?為什麼在這?」
企鵝鰭肢一抖,收了捆人的龍鬚,單只腳站著小陀螺一樣在趙鯉面前轉了一圈。
「好看不,好看不,主人!」
趙鯉不想違心說謊,只唔了一聲道:「還可以。」
企鵝卻高興得很,短腿一蹬蹦上趙鯉的肩膀。
它看沈晏,興奮道:「主人的相好真不錯。」
「他給我做衣裳,還給我零花錢。」
黑白企鵝從兜里翻出一小個金元寶,高高舉起頂在腦袋上。
隨它動作,趴在它頭上的貓崽沈花花順著出溜下來。
沈晏急探手接了,又揣在懷裡。
他今日特意換了身騷包衣裳,條順盤亮,就是懷裡揣了只貓崽也容光煥發帥氣得很。
見狀小順子越發絕望,就地蹲下用手指頭去按花園石板邊緣的小螞蟻。
「完了,全完了。」
聽他說得晦氣,沈晏微挑眉,只今日心情好不與他計較。
得了金元寶零花錢的企鵝,炫耀一番後,又將那個小金元寶揣回兜里。
趙鯉手裡坐著靈猴蕊,正用手指摸靈猴蕊粉嘟嘟的面頰,用它分泌的花蜜當護手霜。
看企鵝那模樣,忍不住道:「所以,你就幫忙辦事了?」
企鵝點頭道:「沈大人說,辦好這樁差使,給我修游水的池塘。」
趙鯉家裡,沈大黃、沈小花、沈白、沈黑和嵐都各自有自己的小院子。
沈晏一點沒因為它們不是人就糊弄。
尤其嵐,三架大屋裡,塞滿了衣裳首飾和供她出入的各式鏡子。
對此,賊企鵝很是吃味。
明明它才是和主人最親的。
因而跟沈晏談攏了價,便來辦差。
觀它眉飛色舞模樣,趙鯉都想問它,時空亂流里說那個沈大人是無用之物,要她拋棄掉的是誰。
現在上趕著又照顧貓崽,又是堵門的,這死玩意果真無利不起早。
不過今日心情好,便暫不跟它計較了。
趙鯉回身,牽住沈晏的手:「我餓了。」
「今日我們出去吃吧!我想吃芋苗粥!」
沈晏自無不允,在路過小順子時,臉上柔情一收,涼涼道:「快起來吧,小順子。」
按死了十來只螞蟻的小順子,這才嘀嘀咕咕站起來:「這讓我怎麼交差。」
若是鬧出人命來……
小順子只覺得天都快塌了。
看他哭唧唧模樣,沈晏涼薄笑而不語,自牽著趙鯉往外走。
見他倆就打算這樣膩膩歪歪,要手牽手去逛馬路,小順子這才一激靈清醒。
忙在後喚道:「殿下,陛下請您進宮去,說是同皇后娘娘一起商定您的冊封典儀。」
他說別的趙鯉不一定搭理,聽見皇后娘娘四個字,趙鯉猛停住腳步:「誰?」
皇后?
這老娘們還能出來蹦躂?
在她的驚訝中,沈晏輕握她的手指,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後,他道:「我們可在進宮路上去買芋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