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關東六國

  吳家三兄弟,老二和老三從來沒有看見過大哥如此?就是三人都是稚童的時候,對著父母,對著先生,大哥都沒有流露出過現在一般的目光。Google搜索

  吳老三咽了口口水,總覺得一貫淡然的大哥如此,說不定是被人誆騙了,不禁大著膽子插口。

  「哥,你說的什麼頂頂男兒啊?哥,這次你去咸陽,回來一看就是不對,聽說關中有騙家的騙子,是諸子百家的歪門邪道,大哥不會是被騙家的騙子騙了吧。|

  「是啊,大哥,大梁以北三十里,趙國李牧公的後人,現在的驃騎將軍趙左車將軍,帶著驍勇善戰之軍萬人,幾次規勸魏家兄弟,都被戍兵不得干政頂了回去!」

  「大哥,咱們吳家先祖積攢的一些人脈,早就不在了,咱們現在不過就是農莊莊頭,不過就是商賈一脈,哪裡能認得什麼壓得住魏咎,魏豹的人?」

  吳老二,吳老三兩人看著大哥反常,不禁一起出聲疑惑起來。

  吳令然聽到了他們的話,不禁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眼中的光,卻是更加的耀目了。

  「什麼趙左車,雖然領軍森嚴,有些少年英雄氣,不過因為先祖之事,心中還有大疑慮的武夫罷了,哪裡能和我說的頂頂男兒相比?」

  「魏咎,魏豹只怕在大梁鬧市,被斬首,五馬分屍就在眼前了,你們也不要問我結識的人是誰了,問了我也不會說!」

  「總之,你們記住了,天下無論是誰,都別想從我吳家農莊,帶走一個孩子!」

  吳令然說到這裡,這半年的冤氣全部舒解出來,他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桌子,桌上的瓷碗當的一聲掉在地下,瞬間摔得粉碎。

  「大哥,好,我們信你,明日就是郡守府的人來拿人的時候了,大哥說,怎麼做,我和二哥就怎麼做!」

  「怎麼做?老三,你不是每日帶著二牛子幾個人甩槍弄棒的,四旬的人了,一生武藝,記不得俠之一字的底蘊?」

  「明日你把這附近村莊,逃難到此地的所有的孩子,全部集中到了咱們的農莊中,把人準備好了,大梁來人敢動粗,就給我打,往死里打!」

  吳令然本來是個謙和之人,只是現在想到了黃河船上,影衛揍水卒的畫面,這個打字,就很有殺氣!

  「就是如此,大不了就是死唄,當年先祖讓魏人昌盛,現在天下太平了,魏人反而有此大難,我們怎麼能看過去,老實說,我早就忍不得了!」

  「什麼死?胡說,有我說的偉男子在,以後吳家,魏地,天下,只會越來越好的!」

  眼見大哥英明了一下,現在眼中又冒出那種奇怪的光了,吳老二和吳老三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咽了一口口水。

  「大哥,那可就是明日了,你說的偉男子,真的能來?」

  「能,那位大人說不會耽誤事情,就肯定不會耽誤事情,哪怕山崩地裂,河川泛濫,大人決計說到,就一定回到的!」

  吳令然握緊拳頭,就和下棋到了殺棋互相緊氣的時候,他感覺緊張之中夾雜這舒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是一局怎麼下也不會輸的棋!

  第二日,大梁以西的農莊,幾百個孩子,全部藏在了吳家農莊的後院。

  吳令然甚至一點遮掩都沒有,打穀場上曬著的孩子用的尿布,還是一片花花綠綠。

  辰時放過,從大梁的方向,一隊一百多人的甲士,人人馬刀弓弩,向著吳家農莊怒卷而來,今日,整個河內郡,東郡到處都是同樣的景象,各地,更是孩子和父母的哭泣聲音,想成了一片。

  吳家農莊的後院,昨日還眼中冒光的吳令然,現在滿臉的和藹,抱著一個不過三四歲,扎著沖天辮的大眼睛女孩子,由著她的母親,餵小孩子米粥。

  這是昨日從東邊逃來的那四十幾個孩子中的一個,小女孩的母親,是一個眉眼間全是憔悴的農婦,丈夫才被黃河大水沖走,這個農婦,因為和孩子的羈絆,抱著四歲的女兒,走了二十里的山路。

  她到了吳家的時候,兩隻繡花鞋,已經被鮮血沾染成了紅色了。

  大風山的稻種,種出來的米粥,現在成了天下同行的孩童最愛吃的食物。

  大眼睛小姑娘,平日在家中都是麥餅,難得父親累的時候,沾著父親的光,吃幾口娘親做飯省下的米熬製的粥,今日在吳家,一次吃的口滑,母親餵幾口,小女孩就高興的在吳令然的懷著轉過頭,親昵的拽老爺爺的鬍子,逗的吳家眾人和逃難的夫婦孩子一起是不是的笑起來。

  「莊主,莊主真是仁德聖賢在世,民婦都聽說了,莊主救一個孩子,就要自己拿二十金,莊主,民婦沒有錢,以後就在莊中做牛做馬,只求和妮子有一口飯吃,侍奉莊主一生,方能報大人的恩德。」

  「可惜我那男人時運不濟,現在被大水沖走,還是生死不知,要不他還有把子牛力氣,給大人做些農活,就有用的多了。」

  女小孩子的母親,餵了幾口飯,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掉落下來,她想想淒楚,把手中的瓷碗放了下來,跪在了吳令然身邊,就止不住的哭泣起來。

  吳令然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身邊莊丁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服起婦人,眼見後院中幾百個孩童,還有他們的父母目光一起看著自己,面色肅然起來。

  「仁德聖賢,這世上除了陛下,殿下兩人,誰敢說自己是聖賢?我不過做了秦人當做之事,天下,魏地,馬上就會變好的,你家中男人一定無虞,獻祭河神的陋規,也斷不會再有!」

  「莊主,可是你說秦皇,太子仁德,咱們魏地那麼多人遭了難,這咸陽真龍,怎麼也看不見呢?」

  人群中,一個老太,左手牽著一個男孩子,右手牽著一個女孩子,都是七八歲的年紀,面目相仿,應該是孿生雙胞,口中隱隱帶著埋怨問吳令然道。

  「是啊,莊主,陛下,殿下明明已經免了那麼多的賦稅,可是怎麼就禁絕不了獻祭?還是皇帝的眼神,只在關中秦人舊地?我們關東六國,實在算不上什麼?」

  人群中不斷有人執意,幾百個孩子,不少已經能夠聽懂大人的話語了,更是睜大了眼睛,等著吳令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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