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你為什麼殺了葉錦!

  我真是愚蠢,竟然以為揭穿了毛琳的真面目,他就會幡然醒悟......」

  顧長庚的語氣很冷,沈寧知道他並不需要安慰,只是靜靜的聽著,經歷著這麼多的事件,她的心態好似平和了許多。

  不再充滿仇恨,也願意相信顧長庚,等著法律來審判這些惡人犯下的罪孽......

  顧長庚嘆了口氣,似乎不想再提顧季川,又說起這幾天的收穫,「毛志偉已經上鉤了,這兩天輸得眼睛都紅了,借了一大筆外債......」

  沈寧的眼神一亮,「毛琳被困在拘留所,毛志偉沒有了經濟來源,他想要還清這些巨額外債,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孤立無援你的賭徒,為了錢什麼都能幹,什麼都肯出賣......」

  顧長庚輕笑,「嗯,沒錯。一個輸紅了眼天天被人追債,還一心想要接著翻本的賭徒,在得知毛琳已經證據確鑿,再也沒有機會出來的情況下,稍稍給他點好處,他就什麼都說了......

  只是可惜時隔太久了,當年照顧我媽的護工已經意外去世了,我手裡也只有一張藥單,和剩下的半瓶藥,想要給毛琳定罪實在太難了......」

  不過我已經將那東西給了爺爺......」

  沈寧知道顧長庚的行事準則,他是絕對不會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可惜時間久遠,查證困難,不能讓毛琳伏法認罪......

  而顧長庚顯然並不像在繼續這個話題,轉頭問道,「你故意引導顧長宴卻找王寶珠?」

  沈寧輕笑,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毛琳為什麼要包庇王寶珠,直到現在還是不肯配合問詢。

  不過我了解王寶珠,只要我們稍加引導,她一定會以為毛琳已經出賣了他,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些意外的驚喜......」

  顧長庚微微蹙眉,銳利的眸子似乎能洞察人性,「毛琳也堅持不了多久,她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會考慮孩子們的前途。

  只怕很快就會反咬王寶珠一口,將這一切的責任地推到王寶珠頭上......」

  而事實上,顧長庚的預測十分精準......

  ......

  此刻在拘留所內

  顧季川看著帶著著手銬的毛琳,短短几日,原本保養得當,溫軟動人的高知女性就已經不復存在。

  鬢邊竟然也生出來些許白髮,眼角也平添了許多皺紋,就連眼球似乎也變得渾濁,再也看不到當初讓他心動的模樣。

  可顧季川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自從那夜回去之後,他一下子就病倒了,高燒了幾天,直到現在還未痊癒。

  他頭重腳輕,步履飄浮,卻依舊不顧眾人的阻攔,執意要來此探視毛琳,只想聽聽她的心裡話,問問她,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毛琳只看了他一眼,淚水便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季川,你病了嗎?」

  顧季川只覺得喉頭髮哽,面前的女人是他發誓要攜手相伴,扶持到老的妻子,是寧願被趕出家門,背負罵名也要堅定選擇的人。

  可沒想到,自己心中純白的茉莉花,竟然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顧季川像是第一次認識她,抽離了所有的愛意,就這麼冷漠的盯著她瞧......

  毛琳根本承受不住,她顫抖的想去摸顧季川的臉,卻被他冷冷的躲過,「你為什麼要害葉錦?」

  毛琳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了個乾淨,她沒想到顧季川來這,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了葉瑾,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這幾天她的腦海里已經想過好幾種應對方案,哪怕最後自己不能全身然而退,也能將影響降到最小。可她沒想到,顧季川竟然在此刻提到了葉錦。

  她有些茫然無措,那個死了許多年的女人卻一直活在大家心中,她像一條無法彌補的天壑,永遠橫在她和顧季川之間......

  可她還是強撐這一口氣,死死的捏住拳頭,「季川,你是病糊塗了嗎,我怎麼可能會害葉瑾呢?

  當然我也不可能去害長庚的對象沈寧啊,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放射源。

  都是王寶珠,是她通過嬌嬌找到我。

  她說她知道錯了,這東西就是她們老家的保平安的風俗,是她苦苦哀求拜託我,是她說想要贖罪,是她求我幫忙。

  還有嬌嬌,你知道的,我一直拿嬌嬌當親妹妹,可嬌嬌脾氣一直不好,現在人又病的糊糊塗塗的,又是哭又是鬧非要我幫忙......

  我一時心軟,這才幫了王寶珠,將那東西封在了首飾中。我真的沒有壞心,我只是被人利用了。

  後來......後來那首飾中被查出了有放射源,我真的嚇壞了。我去找王寶珠,我想讓她承認自己的罪行。

  可她卻要挾我,說東西是我放的,首飾也是我定做的,如果我不按照要求去做,她就去告發我。

  我實在是太害怕了,只能任她擺布,做下錯事。季川,我知道,都是我的愚蠢犯下的錯。

  我也很後悔,這些日子我一直不敢說出口,我就是在等你,我做了錯事我認,可是季川......」

  顧季川卻冷漠的打斷了她的話,再次問道,「你為什麼要害葉瑾!」

  毛琳的哭訴被硬生生地打斷,她拂過眼角淚珠的手頓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的人,還在試圖辯解,「我......我沒有啊,季川,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些什麼,我怎麼會害她呢?」

  可顧季川此刻的臉色卻陰沉可怕,像是一隻隱忍許久的雄獅,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泛黃的醫囑藥單,和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毛琳的一顆心像是忽然落入了寒潭,隨之而來的是那侵入骨髓的寒意,@和懼以,讓她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東西還在,為什麼?自己那酒鬼老爹明明已經當著自己的面銷毀了,為什麼證據還在?

  這麼多年自己被他們鉗制,被迫不停的貼補娘家。為什麼,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他們那群吸血鬼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無數紛亂的念頭在毛琳的腦海中閃過......

  顧季川忽然咆哮起來,「你為什麼要害葉瑾!為什麼!我明明把我全部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為什麼還是容不下她,要對她趕盡殺絕!為什麼!」

  毛琳怔怔地看著,忽然失笑,像是認命般。事已至此,自己再怎麼辯解也是徒勞。

  她忽然收起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冷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說你愛我,可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名分,非要讓那個賤人壓我一頭。

  我不動手,我一直就只能是個見不得光小三,我沒有名分,我的孩子將來就會被人恥笑是個私生子!

  你忘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沒的了嗎?我能怎麼辦?我想要的東西你不給,那只能自己爭取,我也做到了。

  葉瑾死了,我成功了,我有了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的資格。我有了名分,有了地位,我的孩子才能抬起頭來堂堂正正的做人,難道我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