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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宴的眸子一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知道些什麼?」
沈寧翻了個白眼,「我在說什麼,你心裡有數,我初次登顧家門見家長,怎麼就那麼巧,本來該在療養院療養的顧玉嬌就要回家看望顧家二老。
還有那王寶珠......」
顧長晏眸光一凜,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自己的媽媽為什麼要加害沈寧,她們甚至都沒見過面。
可王寶珠和顧玉嬌就不一樣了,她們之前和沈寧的仇怨,就連他都略知一二,「你覺得是王寶珠要害你?不對,我媽媽為什麼要幫王寶珠來對付你......」
沈寧卻聳聳肩,「誰知道呢,或許她有什麼把柄落在王寶珠手上......」
顧長晏瞬間激動起來,「你胡說,我媽她能有什麼把柄,她是個再好......」
對上沈寧譏笑的眸子,想到自己媽媽做下的糊塗事,顧長晏竟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咽下了後半句話。
可很快他又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再次放軟了態度,「既然你懷疑王寶珠才是幕後主使,那這諒解書......」
沈寧冷笑兩聲,不願在搭理他,轉身就走。顧長晏有些著急,立刻扣住她的手腕。
「等等,你聽我說,我知道比不缺錢,可人生這麼長,你怎麼知道今後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他的力氣很大,語氣很急,大有今天沈寧不同意他就不撒手點架勢。
沈寧一時掙脫不開,手腕被攥的生疼,皺著眉頭瞪著他。
顧長晏依舊自顧自的說道,「......只要你願意簽下這諒解書,今後但凡你遇上難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哪怕赴湯蹈火也......」
「用不著!鬆手!」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啞冷厲點嗓音,顧長晏一怔,反倒是將人攥的更緊了,好似生怕沈寧跑了一樣。
沈寧欣喜的抬頭望去,「顧大哥!」
顧長庚的目光落在沈寧被攥住的手腕上,手背已經因為氣血不通變得漲紅。
周身氣勢更冷,他一把鉗制住顧長晏的胳膊,再次開口,「放開她!」
顧長晏只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捏碎了,不自覺的鬆了力氣,沈寧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一溜煙的站到了顧長庚的身後。
顧長庚這才鬆開手,關切的打量了一番,「寧寧,你沒事吧?」
沈寧搖搖頭,「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路過,順便接你放學。」
顧長庚說完,將沈寧護在身後,像是昭示主權,眼眸中的戾色濃得像是天邊的黑雲,冷冷的盯著顧長晏,「你在這兒做什麼,想威逼利誘寧寧,讓她幫你簽下諒解書?」
顧長宴一怔,下意識地叫道,「大哥,我......」
顧長庚卻直接打斷他,「別這麼叫我,我和你們從來就不是一家人!」
這幾天顧長晏為了毛琳四處奔波,也遭受了不少冷眼和嘲諷,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現在又瞧見顧長庚這副絕情的模樣,瞬間也壓不住火。
「你就算不拿我們當親人,那爸呢,那總是你親爹吧,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你知不知道,這些天,他為了這事已經病倒了......」
顧長庚嗤笑一聲,眼眸中的譏諷毫不掩飾,「他病倒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這是發現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接受不了這打擊?
那他可以再等等,等到毛琳的判決下來之後,陪著殉情,那樣我倒是敬他是個漢子!逢年過節也不介意給他燒柱香!」
「你!」
顧長宴被他這大逆不道的詛咒氣的厲害,攥緊了拳頭,好似被激怒,「顧長庚,你.......你怎麼敢的?你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狼心狗肺!」
沈寧卻像個小鋼炮一樣擋在顧長庚身前,「你罵誰呢?有什麼不敢的?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你的親媽毛琳,你不去譴責加害者,卻在這為難我們這些受害者,我看你的腦子真是被驢踢了!
趕緊滾!我不想在看見你!」
儘管顧長晏的怒罵對他來說不值一提,顧長庚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可心裡還是因為沈寧的維護變得暖洋洋。
他的眸光落在沈寧蓬鬆的發尾上,周身的戾氣瞬間消散,唇角微微勾起,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顯然顧長晏也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看著沈寧像一隻炸毛的小松獅一樣,堅定不移的站在顧長庚身前,心頭竟生微妙的失落。
忽然他冷笑一聲,微微彎下要,直視著沈寧那雙清亮水潤的杏眸,帶著嘲諷,「你就這麼確定,他能一輩子護得住你,一輩子不變心?」
顧長庚瞬間怒了,剛想上前理論,沈寧一把挽住顧長庚的胳膊,拉著他往外走,「顧大哥咱別理他,我相信你!」
......
看著兩人遠走的背影,顧長宴捏緊了拳頭,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憤怒湧上心頭,最終,他也只是一拳狠狠地砸向一旁的樹幹,發泄著心頭的怒火。
可很快他的理智戰勝了情緒,他細細想著沈寧的話,沒錯,那化工廠泄露明明是個意外事件,自己的母親怎麼會提前知曉,這裡面絕對有貓膩!
他當即開車前往京郊療養院,想到王寶珠那日的行徑,心中存疑,一定要去問個清楚......
......
見顧長庚情緒不佳,沈寧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別生氣,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顧長庚:「我只是替我的母親感到不值。我原本以為他是一葉障目,被毛琳所蒙蔽。
可現在想想,毛琳就算有手腳通天的本事,這麼多年也不可能一絲馬腳都不露,不過是顧季川太愛她,才對那些視而不見,變得盲目。
我真是愚蠢,竟然以為揭穿毛琳的真面目,他就會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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