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雖然墜落西山,天邊依然紅霞絢爛。
官道旁的小樹林平地上,劉浪三人還在喝酒敘話,幾位黑衣蒙面人早已不知去了何處。
「姚道友,既然都是一場誤會。東西我可以給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這場酒喝到現在,劉浪基本上對這方世界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而在蕭府的那一番猜測竟然與事實大相逕庭。
蕭家之事,完全是賈正德父子私心作怪,若不是賈正德作為一點紅的世俗成員被劉浪殺掉,姚白衣這方還不知道這賈家父子以一點紅的名義行此苟且之事。
一點紅也因此事知道了40年前一位叛出聖教盜了聖教寶物,又身受重傷從婆羅洲逃至離島的築基期修士張士同的下落。
而這張士同正是因為強行橫渡秦天海域來到離島重傷失去修為,在大漠中被薑蓉的爺爺和父親殺死的那位修士。
「哈哈,劉道友,條件你儘管提。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離開秦天海域的機會。當然,咱們要合作愉快。」
姚白衣看不出劉浪的修為,而在這秦天海域最高的修為只有金丹,甚至連金丹中期都少見。
因為一旦有人突破金丹,都會離開秦天海域,畢竟這一方的修煉資源已經不夠金丹期的修士繼續成長了。
「聖教可有催魂丹?或者煉製催魂丹的藥材。」
「催魂丹?劉道友,你能煉製催魂丹?還是說田道友繼承了家學?」
見劉浪的條件是催魂丹,姚白衣露出驚詫之色。
「怎麼?催魂丹很難煉製嗎?」
劉浪也覺得不可思議,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神情有些不安的小茹一眼。
「呵呵,劉道友。自三百年前,煉丹世家田家出了一場變故之後,催魂丹的丹方雖然在,但是該用多少藥量,煉製手法等已經失傳。
甚至那尊祖傳的煉丹爐都不翼而飛了。你要想催魂丹,除非自己能煉製。」
姚白衣眼中精光一閃,對來歷神秘的劉浪更加有了興趣。
「姚道友別誤會,我也不會煉製催魂丹,而且急需此物。若是貴教能夠提供藥材或者催魂丹,我馬上將東西給你們。
當然,我如果從其他途徑得到催魂丹,同樣會將儲物袋奉還。」
劉浪自然看出了姚白衣的想法,他可不想變成唐僧肉,被這秦天海域的勢力惦記。
而知道一點紅僅僅只是一個明面上的組織,背後卻是號稱聖教的一個修煉門派之後,劉浪心中另有了一番計較。
「劉道友,我也不騙你。現在無論是離島,還是我們聖教所在的婆羅洲,還魂草奇缺……」
姚白衣看著劉浪,又將神魂類靈藥稀缺的原因一一說來。
原來,要離開秦天海域,必須經過極寒冰川。
而這段路程若是沒有神魂類靈藥,憑金丹初期的神魂,輕則受損,重則神魂凝結。若是無人相助,從此留在冰川成為冰雕。
聽說百多年前,宋國皇室便有一位在婆羅洲仙門的金丹老祖因為神魂受損而返回離島,最後陷入沉睡,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現在劉浪終於明白,薑蓉的祖上為什麼要給皇室大肆尋找還魂草了?
「這樣吧,姚道友。既然兩年後你才能結束在離島的任務,到時咱們一起去海外。儲物袋一定還給你,如何?」
劉浪想了想也不急於將儲物袋還給他。
若是薑蓉祖上的儲物袋裡有還魂草,自己恢復神魂力量之後,還要看看張士同儲物袋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若不是儲物袋上留有張士同這位築基期修士的神魂禁制,早就讓小茹將東西全部取出來了。
長生路上每一份機緣劉浪都不能輕易放過,何況還不是強取豪奪而來。
「好,一言為定。你放心,一點紅在離島還是有些勢力的。蕭家,宋國皇城的姜家,樊城的白家甚至長刀幫,丁家父女,我們都可以照顧一二。
至于田家與皇室親王燕天雲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我們不方便插手。當然,你如果將此作為換取儲物袋的交換條件,我們也可以將燕天雲一家拿下交給你們處置。」
「多謝姚道友,燕天雲的事就先放放。天色也不晚了,你若不離去,咱們就生起篝火,再喝一喝我故鄉帶來的酒。」
劉浪的儲物袋中五糧液茅台也放了一些,如今碰上一位意氣相投的修士,總是要盡興的。
「好,劉道友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去山中打些野味來。喝到明早咱們再走。哈哈。」
姚白衣圓滿完成任務,心中甚是開心,哈哈大笑騰身而去。
十日後,一座氣勢磅礴的大城橫亘在劉浪和小茹眼前。
「哇,這就是宋國皇城嗎?」
一臉興奮的小茹騎著馬遠遠地立在高處。
視線里的城池壯闊沒有邊際,像一隻巨獸般匍匐在大地上。
高大的城門猶如獸口吞吐著車水馬龍和如潮的行人。
「哈哈,走吧。辦完正事咱們好好逛逛,看有什麼美酒美食?」
「劉大哥不喜歡美人嗎?」
「嘿嘿,劉大哥結婚了,不敢呀。」
「嫂夫人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還是說,劉大哥懼內呀?」
「我們家小甜甜,你會見到的。至於懼內?哈哈,小丫頭,你可千萬不要喜歡上我,不然苦的是你。弱水三千,劉大哥只取一瓢飲。」
此時的小茹已經恢復了真實樣貌,雖然才十八九歲,卻也與蔣婷,李素玲等女子不相上下。
由於是修道之人,樣貌本就不俗的她如出水芙蓉般氣質超群。
上官明珠和李素玲一樣,鐵了心要糾纏劉浪,而陸雅芸因為功法原因,以後必然還有交集。
這兩個都是令劉浪頭疼的存在,所以他必須提前給身邊的女子打預防針。免得她們深陷情感旋渦,而不能自拔。
「哼,你以為你是香餑餑。等本小姐以後煉出驚天動地的丹藥,連仙人也得排隊來提親。駕,駕。」
小茹冷哼一聲,揮動馬鞭朝著遠處的皇城絕塵而去。
「啾啾,啾啾」
此時,旁邊柳樹上一隻畫眉對著劉浪開口歌唱。
「唉,你肯定是一隻母鳥。我是不是該學小茹一樣畫成大花臉?長得帥,也很煩人呢!」
劉浪抬頭看了看樹上靈動漂亮的畫眉鳥,在無比自戀中打馬向前。
「劉大哥,皇城真是好氣勢呀。這樣的城牆城門,不到近前不敢想像。」
「確實,如此威嚴整肅的城防,先天以下,怕是連城牆也上不來。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劉浪二人打馬從異常高大寬敞的城門進入了人流如織,繁華鼎盛的皇城。
「劉大哥,就這麼個小院,一晚上要百兩紋銀。要不咱們退了吧。」
此時,四海客棧一座只有兩個房間的僻靜小院裡。
滿臉肉疼的小茹來到了劉浪的房間,皇城的住宿怎麼可以這樣貴?
「小茹啊,你現在是有錢人了,要學會過有錢人的日子。再說你一個修士,別整天把錢掛在嘴巴上。咱們的目的是長生,隨心所欲才能更貼近天道。」
劉浪搖了搖頭,苦口婆心地勸慰著她,這丫頭真的是窮怕了。
哪怕蕭振遠給的20萬銀票都在小茹的儲物袋中,劉浪要花錢時還得找她討要。
關鍵是每次要錢時,就好像要這丫頭的命似的,讓人好氣又好笑。
「哼,這錢是能瞎花的嗎?別說船票了,等到了海外仙域,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聽說我們田家已經敗落了,還得買房,還得買地,家具設備,吃穿用度哪個不花錢,還有……」
小茹唾沫橫飛,扳著手指頭給劉浪算細帳。
「天啦,今天晚上難道只能吃饅頭和稀飯了嗎?小茹,當初我請客的時候,你可是往死里下手啊。還有小茹,你儲物袋裡的錢可是我的,是我的,你明白嗎?」
劉浪捂著腦袋一陣頭疼,他什麼時候連自己的錢都做不了主了?
一臉正色的小茹:「你且聽我慢慢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