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蕭振遠從城主府鎩羽而歸。
「蕭烈已經畏罪自殺了,留下口供說是他岳父一家人和他才是主謀,至於那些飛虎門的幫凶乃是賈正德的門徒。整個事件與飛虎門無關,任何賠償也沒有。高將軍把蕭烈的屍體送到門口便回去了。」
蕭府會客大廳里,劉浪等人正在聽著蕭振遠無可奈何地敘述。
「蕭烈必然是他殺,這不過是城主府與飛虎門的一場交易罷了。
現在最棘手的是一點紅,蕭家主有什麼隱瞞的,不如趁我在趕緊說出來。」
自從高將軍處得到關於一點紅的信息之後,劉浪猜到蕭振遠必然有所隱瞞。
因為一點紅輕易不插手世俗,就連各國皇室也有所忌憚。
結合賈正德死時,明知道劉浪是仙人的情況下說的那句話,一點紅的背景和皇室一樣,直指海外仙域。
所以城主府對蕭府被困之事也只能作壁上觀。
聽見劉浪竟然發出這樣的疑問,蕭河夫婦等人都很詫異地看著蕭振遠,難道蕭家的遭遇真的和他有關?
「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聯?那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
快六十來歲的蕭振遠見兒子兒媳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自己,臉上竟然有了一絲愧疚,於是一邊回憶一邊娓娓道來。
原來,20年前,振遠商行還只是落雁城中一家牽著駱駝行走於宋遼之間的小商行。
一日夜裡,蕭振遠帶著駱駝商隊在大漠燃起了篝火準備露宿。
突然三道人影在刀光劍影,金鐵交鳴的打鬥聲中朝篝火而來。
待蕭振遠能看清三人之時,一全身是血的錦袍青年終於不支,被一位武功高強同樣身負重傷的老者與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武者一刀一劍結果了性命。
「莫非那位老者二人便是我的爺爺和父親不成?」
薑蓉好像勾起了什麼回憶,大伯曾經告訴過她,皇城姜家與遠在落雁城的蕭家是怎樣結成秦晉之好的?
「不錯,當時你爺爺和父親都身受重傷。當他們表明是宋國人之後,我就安排人對他們進行了救治。
那被殺的年輕人身上有一枚黑得發亮的木牌和一個小錦囊。
你爺爺好像知道那個小錦囊是什麼東西,但是他沒要,反而連木牌一起給了我,一再叮囑我好生保管。
後來才知道你爺爺是宋朝武將,又在他的關照下,邊關貿易越做越大,直到將遼金特產銷往內地各州郡……」
蕭振遠點點頭,接過話茬再次繼續往下說。
「蕭家主,也就是說半年前,你曾和親家在喝酒聊天的時候,說到過那次大漠事件。
而賈仁後來也和你拐彎抹角打探過那青年人身上東西的下落。此時的你記起姜老爺子囑託,並未透露分毫?不知那枚木牌和錦囊還在你這沒有?」
劉浪好似抓住了其中的關鍵,那青年人是修士的身份呼之欲出。
「唉,既然少俠是我蕭家的救命恩人,我這就去拿給你看。」
不多時,蕭振遠從裡屋出來,將錦囊與木牌交到劉浪手上。
「這,這怎麼可能。」
劉浪震驚地發現,這木牌和地球上暗血的令牌幾乎一樣,只是雙頭蛇的七寸部位有一顆妖艷的紅點。
木牌也並非世間俗木,而是某種靈木雕成。拿在手上沉沉的,放在鼻尖仔細聞,還有幽香迷繞。
現在這個組織對於劉浪而言更加撲朔迷離,當然蕭家的事情還是很好解釋的,一點紅就是為這兩件物什而來。
「恩公,莫非認得此物?」
「說不好,蕭家主。兩件東西我先拿去研究,明天還給你。還有,幫我去請高將軍前來,我與他有要事相商。」
劉浪回復了蕭振遠,又把薑蓉叫到偏僻處敘話。
「恩公,你的意思。五年前,我爺爺和父親的突然病逝也和這兩件物品有關?那皇室將我們家的供奉令牌收走,也是不想得罪一點紅這個神秘組織了?」
「大概是如此,只要證明賈家父子其中之一是一點紅的人。包括與蕭家聯姻,一步步算計你們,也就迎刃而解了。一切等明天再說吧。」
三天前被劉浪殺死的人,屍體都被城主府帶走。劉浪需要找高將軍打聽一下,可有那雙頭蛇的牌子出現。
「噠噠噠」
馬蹄聲過後,去往皇城的官道上塵土飛揚。
「劉大哥,一點紅的人又出現了。煩不煩呀?」
快到一座山腳下時,小茹的神識傳音在劉浪腦海響起。
這是劉浪二人離開落雁城的半個月後,一路上已經遇到了五拔一點紅的強者。
不過自從劉浪見到雙頭蛇腰牌之後,考慮到與地球有關,也就沒有大開殺戒。
每次將這些攔路的先天神境高手控制之後,就打馬過去了。
「幾位都出來吧。我再問一遍,老莊列,孔孟荀,秦漢,隋唐,你們誰知道?再要無休止地攔我去路,別怪我手下無情。」
劉浪二人停下馬步,朝山下小樹林子裡大聲喝道。
「這位仙師大人,我們沒有一個人能聽得懂你說的話。要不你再等等?我們也有仙師到來,或許他能聽得明白。」
幾位黑衣蒙面人從樹林子裡走了出來,兩位神境,三位先天后期。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劉浪話里的意思。
領頭的人聲音略顯蒼老,向劉浪拱了拱手,反倒不失禮數。
「這樣東西你可曾見過?」
劉浪想了想,既然對面不是來打架的,就把從地球上帶來的暗血腰牌扔向了蒙面人。
「不知仙師大人從何處得來?這東西確實和我們的腰牌相像,只是缺少一點紅。若是仙師大人與我們有淵源,還等使者來了,咱們再細說。」
那蒙面老者仔細看了看,除了材料不同沒有紅點,確實一模一樣,連分寸大小也並無二致。
「讓我來看看。」
只聽見一道聲音自上空傳來,一位30來歲的白袍修士駕著飛劍從天而降。
「恭迎使者大人。」
「哪有那麼多的俗套,免禮吧。」
那青年修士手一招,蒙面老者手中的腰牌就到了他手上。
「鄙人姚白衣,不知劉道友來自何處,腰牌又從何而來?」
青年人瞅了瞅手上的腰牌,隨即看著劉浪,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你若是知道老莊列,孔孟荀,秦漢唐宋,我便告訴你。」
劉浪見眼前的年輕人在鍊氣七層,修為倒也不低。於是將老問題再次說了一遍。
「呵呵,我雖然不知道你話里的意思。但是我猜測跟你的來歷有關。劉道友既然來到了我秦天海域,姚某願意盡地主之誼,咱們就在此把酒暢談如何?」
說著,姚白衣手一揮,一個小圓桌,三張凳子出現在樹林邊平地上。
「劉道友,田道友,請吧。」
「看來一點紅早就對我們了如指掌,呵呵,恭敬不如從命,小茹下馬吧。」
劉浪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對於一點紅的了解還有待深入。
那邊有黑衣蒙面人過來,將劉浪和小茹的馬匹牽走。
「姚道友,不知你所說的秦天海域,究竟何指?海域之外又是什麼?」
「哈哈,劉道友,來,幹了這杯酒,聽我細細道來……」
姚白衣體態修長,容貌俊朗,舉手投足間頗有俠客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