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于吉汗顏，裴行儼就更加汗顏。
但是沒辦法，他雖然已經是武尊后期，但是在這一場強者對話中，根本就沒有他插手的餘地。
裴行儼唯一能做的，就是指揮大軍，抵禦地面妖軍進攻。
「什麼都別說了，走吧！」
乾元卻沒有那麼多感慨，帶著英瓊等人騰空而起，來到牛魔王一行對面。
牛魔王看了乾元一眼，有些不屑，轉而看向牛開山，嘿然說道：「牛開山，這就當上奴才了，聽說你還挺盡心的。」
如果可以，牛魔王恨不得將牛開山生撕了。
簡直丟盡了妖族的臉。
見到牛魔王的那一刻，牛開山就一直惴惴不安，眼神躲閃，聞言，神情更是羞愧無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問題是，他也不想啊。
小命被李英瓊那個女魔頭攥在手裡，他能怎麼辦？
英瓊見了，冷笑道：「牛魔王是吧？不就是想打架嗎，費什麼話，來吧！」她跟這些大妖，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再怎麼說，牛開山也是她的小弟。
「哼！」
牛魔王臉色一沉，他還沒受過這等怠慢，「既然你找死，那就來吧！」說著，祭出兵器混鐵棍，殺將過來。
英瓊二話不說，紫郢劍已是迎了上去。
「上！」
乾元也不廢話，直接找上那位神魂期小妖王。
牛開山、于吉、李元霸、李存孝四人，也都找上各自對手，捉對廝殺。
一時間，各色寶光，混合著滔天殺氣、無邊煞氣以及狂卷的妖氣，將半空攪動得是風雲激盪。
好不熱鬧。
…………
而在下方，大戰同時開啟。
轟！轟！轟！
頂著漫天炮火，七萬餘妖軍對著鋼鐵防線發起衝鋒。
兩個月的殘酷廝殺，讓妖軍積累了一些抵禦火炮攻擊的經驗，比如儘可能地穿重甲，乃至全身甲。
帶上盾牌的話，存活率至少能提升三成。
問題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想要在時間內為戰士配齊盾牌、改造戰甲，青牛國根本就做不到。
不是哪個王國，都能像大乾那般流水線生產裝備。
對妖族戰士而言，每一套裝備都彌足珍貴，妖軍陣中，除了軍官，普通戰士的裝備都不是軍隊配發，而是家族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有的戰甲，修修補補，甚至可以用兩三百年。
都成老古董了。
在付出數千傷亡之後，妖軍終於抵進防線一千米之內。按照之前的經驗，這個範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也就只有箭塔了。
恐怕的炮火將暫告一段落。
可這次明顯不同。
「開火！」
嚴陣以待的三千火槍手，被集中安排在竹山城一段，組成一個密集的交叉火力網，對著衝殺而來的上萬妖軍，展開瘋狂射擊。
噠噠噠~~~
噠噠噠~~~
幾乎就在一瞬間，數千髮雕刻著陣法銘紋的炎爆彈，高速旋轉著，燃燒著空氣，飛出槍膛，在空中划過一道道火焰軌跡。
這是何等絢爛的場景。
整個區域瞬間被點燃，形成一張火焰網格。
「這是什麼？」
沖在最前面的妖族戰士一臉懵逼。
仆！仆！撲！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子彈已是近在咫尺，如果直接擊中沒有任何防護的面目，能直接將他們的頭顱打爆，紅的白的濺射而出。
命中鎧甲的話，炎爆彈也能高速旋轉，在鎧甲上打一個洞，繼而進入穿透皮膜、血肉，擊碎骨骼，爆炸開來。
那滋味
最好的防禦，就是在子彈近身之前，與千鈞一髮之際，用兵器將子彈劈成兩半，破壞雕刻在子彈表面的陣法。
雖然還是會爆炸，但威力會小很多。
問題是，新一代的靈能火槍以靈能驅動，激發槍管內部雕刻的風系加速陣法，將炎爆彈加速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
直接突破音障。
高速、連續、密集的射擊之下，除非是武宗級別的妖怪，否則很難捕捉到炎爆彈的飛行軌跡。
更不用說劈開炎爆彈了。
因為此，竹山城一段的戰場，同時也是妖軍主力所在，出現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上萬妖軍前赴後繼，悍不畏死地發起衝鋒。他們躲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炮擊，卻像熟透了的麥子一樣，一茬接一茬地倒在了火槍隊的密集火力網之下。
前後不過兩刻鐘，地面就鋪滿了屍體。
這樣的精準殺傷力以及讓人絕望的攻擊網，卻是靈能火炮無法比擬的，帶給人的震撼，同樣是無與倫比的。
「這……」
裴行儼目瞪口呆，他當初央求調火槍隊來，不過是應急罷了，誰能想到，來的竟然是這樣一群死神。
簡直……
「太好了！」裴行儼難掩振奮。
「沖，給我衝上去！」
在妖軍後方，妖將們怒吼著，催促著倖存的戰士繼續衝鋒。
此番牛魔王親至，在妖族的字典里，那就不存在怯戰一說，就算傷亡再慘重，也必須毫無畏懼。
就算是死，那也只能死在衝鋒的路上。
問題是，
很多時候，不是光憑勇氣就能打贏戰爭的。
靈能火槍可不是地球上老式的火銃，或者燧發槍什麼的，而且直接以現代半自動步槍為參照設計的。
只要子彈充足，完全可以做到不間斷地射擊。
這就意味著，不管妖族發起如何連綿不絕的衝鋒，結果都一樣，除了少數強者，都只能無力地倒在血泊之中。
一排接一排。
短短一千米的衝鋒之路，赫然成了一條連接幽冥地府的暗黑之路，迅速而又冷酷地吞噬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那些僥倖衝破火槍隊封鎖的，面對城頭嚴陣以待的人族軍隊，又能翻起什麼浪花來呢？
同樣難逃被砍殺的命運。
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
大乾憑藉靈能火炮跟靈能火槍的組合，在武器裝備上，跟青牛國妖軍已經不是站在同一個層次上。
這就跟地球上，那些列強土匪用火槍對付美洲土著，是一個道理。
完全碾壓！
持續不斷的傷亡，讓一向以勇武自居的妖族戰士，也不覺嚇破了膽，到了後面，任憑軍官如何催促，都不敢繼續衝鋒了。
那根本就是在送死。
而妖將們同樣臉色難看無比，看向城頭的目光，既好奇，更是充滿畏懼。
受挫！
受挫！
受挫！
火槍隊帶來的殺戮，成了此戰的轉折點，引發了妖軍的全面潰敗，原本抱有很高期望的妖軍，再次折戟當成。
正跟英瓊過招的牛魔王，自然也注意到了下方的慘狀。
臉黑如炭。
「撤！」
牛魔王知道，此戰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他不是什麼莽夫，更不願拿青牛國的命運去賭博。
「嗚~~~~~」
伴著不甘心的號角，妖軍開始撤離。
又是一場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