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聲過去之後咱們再回來,這次讓趙文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算了的!」
黃天鶴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崔天理,開口說道。
黃天鶴知道自己這次所做的事情對宣鎮的工業區有著怎樣的打擊,他也能想到接下來的時間當中他會面對什麼。
所以,黃天鶴便想著逃出宣鎮,在外面躲一陣子再說。
「黃香主,如果咱們出去的話,那以後咱們再宣鎮的人手該怎麼收集,信徒該怎麼招攬?」崔天理看著黃天鶴。
「在宣鎮的行動暫時先取消吧,趙文手中的力量實在是太強悍了。
要是被他查到咱們,恐怕咱們瞬間就會被趙文打敗。
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存咱們的力量而不是發展咱們的力量。
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之後再做打算吧。再急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黃天鶴開口說道。
黃天鶴看得非常明白,他知道自己不是趙文的對手,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所做的事情趙文肯定不會輕易的饒過他。
他看著院子裡忙忙碌碌的眾人,長出一口氣,臉上帶著笑容。
這笑容裡面還有幾分譏諷,仿佛是在嘲諷趙文。
「趙文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估計他現在都不知道工廠是誰燒的。趙文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我的頭上,也想不到咱們身上。」黃天鶴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那是,雖然坊間傳聞趙文是從天上下來的神仙,但是在我看來,趙文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如果他真的是天上的神仙,那咱們還能燒得了這些工廠嗎?」站在黃天鶴旁邊的崔天理也是一副得意的笑容。
兩人說話間,一個手下急匆匆地來到了黃天鶴的面前。
黃天鶴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手下,開口問道:「這怎麼如此驚慌?」
他的這個手下指了指門口,對著黃天鶴說道:「回香主,曹公公來了。」
這個手下所說的曹公公不是別人,正是曹化淳。
黃天鶴朝著房門的方向看去,只見曹化淳帶著十幾個手下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走來。
「喲,這不是曹公公嗎?今天怎麼有閒情雅致跑到我這裡來呀?」黃天鶴一臉笑容地迎了上去。
曹化淳陰沉著臉,他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黃天鶴,冷哼道:「哼,我要是再不來,估計你要上天了。」
「曹兄,這話是何意啊?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黃天鶴一臉疑惑的看著曹化淳。
曹化淳半睜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黃天鶴的臉色。
「我說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就問你一句話,宣鎮城南的那些工廠是不是你燒的。」曹化淳冷聲問道。
「是我燒的又如何,不是我燒的又如何,曹兄今天怎麼跑到我這裡來問這件事情。」黃天鶴有些鬧不明白,曹化淳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承認宣鎮城南的那些工廠是你燒的了?」曹化淳問道。
「曹兄說的不錯,宣鎮城南的那些工廠正是我燒的。」
黃天鶴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承認了這件事情。
「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說和我商量一下,你知道這次燒掉了多少工廠嗎?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窟窿嗎?
現在整個宣鎮都在搜查白蓮教,整個宣鎮,從上到下,能出動的人都出動了,一家一戶的搜查。
如今,宣鎮所有的城門都已經被封鎖了,所有出城的道路也都被封鎖,這下,我看你怎麼辦!」
曹化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黃天鶴。
在曹化淳看來,雖然黃天鶴將宣鎮城南的工廠給燒了,但是也因此得罪了整個宣鎮,這下,他們這些人全都困在了宣鎮城中,到時候,日子不好過啊。
黃天鶴一聽曹化淳這樣說,急了起來。
「曹兄,你說的可是真的?所有的出城道路已經封鎖了?」黃天鶴一臉緊張。
「我騙你幹什麼?昨天晚上的時候,宣鎮所有的出城道路都已經封鎖了,這幾天,宣鎮中的那些人正在宣鎮挨家挨戶的清查,估計要不了幾天,就到你這了!」曹化淳說道。
曹化淳這話將黃天鶴嚇得不輕,如果真的按照曹化淳說的那樣挨家挨戶的清查。
要不了幾天就會清查到黃天鶴這裡,黃天鶴的事情是掉腦袋的事情,他又是白蓮教的香主,再加上手下有這麼多人,到時候想不被發現都難。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現在出不了城,要不了幾天就會查到我這裡。到了那時,恐怕趙文這個狗賊肯定不會饒過我。」黃天鶴一臉焦急的問道。
「現在知道著急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當初你要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從來沒有通知過我,也沒說和我商量一下。現在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再還有,當初剛剛做完這個事情的時候,你不趕緊出城非要拖那麼幾天。現在好了,你想出城都出不去。」曹化淳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的後手到底是什麼。
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根本就沒有後手。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沒有通知我,也沒有和我商量。
看來是沒有將我放在眼裡,也沒有將我當成自己人。既然你沒有將我當成自己人,我也不用關心你的死活,咱們兩個的交情到此為止吧。」曹化淳說著便轉過身子朝著外面走去。
在曹化淳轉過身子的那一刻,曹化淳的嘴角微微上揚。
同時曹化淳心裡暗暗說道:「就你這種鄉野村夫還想在我面前耍心眼,真是有好笑的。」
曹化淳今天來黃天鶴這裡最大的目的就是來嚇唬一下黃天鶴。
黃天鶴之前在火燒工廠時,沒有和曹化淳商量,這讓曹化淳覺得這個黃天鶴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所以曹化淳便想趁著這次的事情好好出出氣。
再一個就是曹化淳和黃天鶴兩人一直處於平等地位,而且這個黃天鶴有時候也不將曹化淳看在眼裡,不聽曹化淳的話,不受曹化淳的掌控,所以曹化淳就想通過這次的事情,讓黃天鶴聽自己的話。
黃天鶴和曹化淳表面看上去關係還不錯,實際上,兩人的關係並不好,曹化淳眼饞黃天鶴手中的人手,黃天鶴眼饞曹化淳手中的銀子以及人脈,兩個都沒按好心。
只不過,現在他們有同樣的敵人,所以暫時能統一陣營,只是這個陣營並不牢固。
曹化淳說的事情都是真的,所有出城的道路確實都被封鎖了,宣鎮的人員也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
看著曹化淳離開的背影,黃天鶴一臉的陰沉。
「也不知道這個老不死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說這個老不死的是在騙我!」黃天鶴看著曹化淳的背影,臉色陰沉。
「香主,曹化淳這個老頭能這麼好心跑到咱們這裡來給咱們說這些事情?我是不相信的,估計曹化淳這個老頭根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站在黃天鶴旁邊的崔天理開口說道。
「但是,我覺得吧,曹化淳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這樣吧,你帶著人親自出去一趟,看看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黃天鶴對著崔天理說道。
崔天理點點頭,張羅了十幾個手下,走出了院子。
曹化淳的那番話將黃天鶴嚇唬的不輕,在崔天理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黃天鶴一直沒讓手下收拾家底。
在前廳里,黃天鶴手中捧著一杯熱茶,來來回回的走著。
現在天色漸晚,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崔天理還沒有回來,黃天鶴不免有些焦急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也逐漸黑暗了下來,黃天鶴著急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吧。」黃天鶴一臉擔憂的嘟囔著。
此時的黃天鶴非常想派人出去找一下崔天理,可是黃天鶴不知道崔天理現在具體的方位。再加上曹化淳說的那些話非常的玄乎,所以黃天鶴便沒有往外面派人。
就在黃天鶴著急萬分的時候,崔天理,一臉陰沉地走進了大門。
看著走進來的崔天理。黃天鶴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要崔天理回來,那就證明在路上沒有遇見什麼事情。
「事情怎麼樣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黃天鶴一臉著急的問道。
崔天理沉悶著一張臉,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黃天鶴,開口說道:「曹化淳這個老太監說的還是真的,他沒有騙咱們。
我今天一下午去了,城南城東城北城西幾乎所有出城的道路我都去了一遍。
這些道路已經被封鎖了起來,不管什麼人,都不准出城,如果情況緊急,必須向所在地方的訓練所申請。」
聽崔天理這樣一說,黃天鶴更加緊張起來,「曹化淳這個老太監並沒有騙咱們,那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要不了多長時間,宣鎮中的那些人就要清查到咱們面前。到時候咱們該怎麼辦?咱們該怎麼說,咱們手下有這麼多人,咱們手下這麼多人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安排出去。」
黃天鶴一時之間慌了神,黃天鶴這人雖然是白蓮教的一個香主,但是膽子非常小,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陳林剛剛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就帶著所有的人跑到了宣鎮。
「不知道,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曹化淳這個老太監今天跑到咱們這裡來。估計曹化淳這個老太監應該有辦法吧,要不咱們去找一找曹化淳。」崔天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事情已經發展了到了這個地步,崔天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既然如此,那就去找一找他吧!」黃天鶴說道:「這樣吧,你再帶著人去一趟曹化淳那裡,找他問問,看他有什麼辦法。」
崔天理點點頭,又帶著人走出了院子。
崔天理帶著十幾個手下走在外面的水泥路上,天色昏暗,崔天理將自己的頭埋的很低,一副生怕被別人看到的樣子。
崔天理走出大門沒多長時間,十來個荷槍實彈的殿前司人手在一個年輕人的帶領下出現在崔天理的身後。
「這個人就是我給你們說的那個人!」年輕人指著走在最前面的崔天理,對著這些殿前司人手說道。
黃天鶴自認為自己居住的地方偏僻,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可是,黃天鶴想的太好了。
周圍人的早都看出了黃天鶴這些人的不正常,哪個正常的人會成天窩在家中?哪個正常的人家裡會有大量的精壯漢子?
只不過,那個時候黃天鶴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黃天鶴也沒有侵犯他們的利益,再加上平日裡黃天鶴還給這些鄰居一些小恩小惠,所以黃天鶴的這些鄰居也懶得去管黃天鶴的身份。
可是,這次城南工廠被燒可是一件大事,黃天鶴的這些鄰居看在那些小恩小惠上可以不告發黃天鶴,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上,這些鄰居還是站在宣鎮這邊。
更何況,告發這種人,一旦查實,獎勵是非常豐厚的。
「幾位大人,走在最前面的這個人姓崔,具體叫啥名我不知道,除過他之外,家裡還有一個姓黃的,他們手下有百十口子人,成天聚集在一起,神神叨叨的,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個年輕人指著崔天理,對著跟在他身後的那些殿前司人手說道。
「既然你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你現在才說?」一個殿前司人手這樣問道。
這個年輕人一臉的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時候不是他們還沒犯這事兒嗎,那個時候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說了,我當時哪裡能想得了那麼多?只是覺得他們有點怪怪的。」
這個年輕人一臉尷尬地解釋著。
「你不要再解釋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
你先退下吧,我們要行動了,你站的遠一點。」殿前司的一個排長手對著年輕人說了一句話,便帶著自己的手下朝著崔天理那邊而去。
跟在年輕人身後的殿前司人手是一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