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恐怕是趙賊的兵馬吧,咱們京城距離宣鎮也沒有多遠的距離,恐怕這是趙賊的兵馬。
之前聽說趙賊兵發二十萬大軍進入山西,要是趙賊從這二十萬大軍中扣除一些前來攻打京城,咱們京城也受不了,說不定城外的這些兵馬還真是趙賊的兵馬。」之前的那個守軍看著夜色下的城外,臉上滿是恐慌。
「不對勁啊,要是這是趙賊的兵馬,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人干吧。雖然我沒有看到城外的兵馬,但是根據這些馬蹄聲來看,人數不會太多。趙賊可是有二十萬大軍,就算是夜不收,也不能只有這麼一點的馬蹄聲,這件事情有古怪啊。」另一個守軍一臉凝重的看著城外的方向,喃喃說道。
「我看咱們還是將這件事情稟報上去吧,萬一出了什麼事,這不是咱們能扛的住的。」
「行,那你就現在這裡監視著,我去將這件事情稟報上去。記住,一旦城外有大量的軍隊出現,就立刻敲響警鐘,雖然現在這馬蹄聲不是很多,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
說著,一個守軍就順著城下跑了下去。
當他跑下去之後,城牆上的守軍都一臉警看向城外,將手中的武器死死的捏著。
沒多長時間,這個消息就傳達到了皇宮。
此時的崇禎已經回到了御書房中,正在御書房中批閱著奏摺。
當他將今天最後一份奏摺批閱完畢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崇禎站在椅子的後面,伸了一個懶腰,隨後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高起潛,「回寢宮吧!」
高起潛急忙跟在崇禎的身後朝著外面走去。
當崇禎剛剛走出御書房的時候,一個大漢將軍就朝著這邊急速跑來。
這個大漢將軍是值守宮門的侍衛。
他腳步侷促,臉上滿是慌張之色。
崇禎看著朝著自己這邊跑來的大漢將軍,心裡突然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是河南來了八百里加急?」崇禎看著朝著自己跑來的大漢將軍,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幾個呼吸之後,這個大漢將軍站在了崇禎的面前,「陛下,不好了,趙賊打過來了!」
大漢將軍看著崇禎,大聲的呼喊著。
崇禎一聽這話,臉色大變,一陣白一陣紅。。
崇禎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這個大漢將軍,哆哆嗦嗦的喝問道:「怎怎怎怎麼回事?趙賊不是在山西嗎?他不是正在攻打河南嗎?怎麼會跑到京城這裡來呢?之前的時候並沒有聽到這種消息?你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消息?趙賊真的攻打過來了?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崇禎的臉上滿是不可相信之色,崇禎實在是不願意相信這個時候,趙賊攻打了過來。
之前根本就沒有聽到一絲一毫趙賊要攻打京城的消息,之前不是說趙賊兵發二十萬大軍攻打河南。這怎麼突然之間就兵臨京城城下了?趙賊的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兵臨京城城下,這實在是不正常啊。
「你在胡說什麼?趙賊現在不是在攻打河南嗎?怎麼會突然兵臨城下?」高起潛指著跪在地上的大漢將軍,一臉驚慌的大聲尖叫。
和崇禎相比,高起潛更害怕趙文。崇禎沒有去過宣鎮,不知道宣鎮的真正實力。可是高起潛卻去過宣鎮,雖然在宣鎮逗留的時間不長,可是也見識到了宣鎮的不凡。
要是這個時候趙文真的兵臨城下,那麼京城不出三日就會被趙文拿下。
「你是不是在胡言亂語?這個時候趙賊怎麼可能會兵臨城下?你要是在胡言亂語,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驚擾了陛下,你可吃罪的起?」高起潛指著這個大漢將軍,一臉憤怒的衝著這個大漢將軍大聲的喝罵著。
「回陛下,我真的沒有欺騙陛下。剛才的時候,城牆上的守軍突然來報,說城外突然出現戰馬的馬蹄聲。這個時候,這種環境,除過趙賊的兵馬之外,小的實在想不出來誰會在這個時候跑到京城的城外來。」大漢將軍跪在地上,急忙解釋了起來。
崇禎不停的大口呼吸,平復著自己內心的慌張。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個大漢將軍,沉聲問道:「城牆上的守軍可看清了城外的兵馬?城外兵馬的數量有多少?」
「回陛下,城牆上的守軍並沒有看到城外的兵馬,至於城外的兵馬數量也沒有看清,至於城外的兵馬數量,根據城頭上守軍來說,數量應該不是很多。
而且根據城牆上守軍說的來看,現在城外的那些兵馬應該距離京城還有很大的距離。城牆上的守軍只是聽到了城外的馬蹄聲,並沒有看到城外的兵馬。
但是這個時候能出現在城外的兵馬,除過趙賊的兵馬之外,小的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大漢將軍不敢隱瞞,將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
崇禎一聽這話,心神不定的思考起來。
按照崇禎來看,這個時候,城外出現的兵馬應該不是趙賊的兵馬。
聽這個大漢將軍所說,城牆上守軍並沒有看到城外的兵馬。也就是說城牆上的守軍並不知道城外的是不是趙賊的兵馬,不知道城外的兵馬數量到底有多少。
說不定還是城牆上的兵馬看錯了,聽錯了。
崇禎不願意相信趙文打過來的消息,所以就強迫著自己往另一個方向思考。
「稟報消息的人現在在哪?朕要見見他!」崇禎看著這個大漢將軍,開口詢問道。
大漢將軍說道:「回陛下,傳達消息的士兵如今就在宮門的外面。」
「趕緊然他進來,朕要見見他!」崇禎急忙催促道。
大漢將軍衝著崇禎行了一個大禮,隨後朝著外面急速跑去。
沒多長時間,那個傳達消息的士兵就被幾個大漢將軍帶到了崇禎這裡、
雖然晚上皇宮中不准閒雜人等進宮,可是這個時候崇禎也顧不得什麼。
崇禎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傳達消息的士兵,開口詢問道:「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朕說一遍,不能有任何遺漏。」
士兵跪在崇禎的面前,急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
這個士兵原本是將消息稟報給了自己的上官,按道理,這個士兵是沒有資格稟報這種消息的。
可是,他的上官精明的厲害,畢竟城牆上的守軍並沒有看清楚城外的兵馬,要是城外的兵馬不是趙賊的兵馬,而自己要是將這個消息稟報上去,恐怕會落不著好。
思前想後之下,這個士兵的上官就讓這個士兵將這個消息稟報了上去。
崇禎聽著這個士兵的聲音,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當這個士兵說完之後,崇禎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士兵,「聽你的意思,是你們沒有看到城外的兵馬?而且馬蹄聲也不是很多?」
聽到這裡,崇禎懸著的心雖然放下不少,可卻沒有徹底放下。
「回陛下,是這樣的,小的並沒有看到城外的兵馬,小的只是聽到了城外的馬蹄聲!」士兵恭恭敬敬的回道。
「糊塗!」還沒等崇禎開口,高起潛就喝罵了起來,「沒有見到城外兵馬的樣子,只是憑藉著一些零星的馬蹄聲就說趙賊攻打過來了。倘若城外的馬蹄聲不是趙賊的兵馬呢?
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這是欺君之罪,驚擾了陛下,你知道你這是什麼罪過嗎?」
「小的只是想將這個消息趕緊稟報過來,並沒有想那麼多?」士兵一聽高起潛這話,臉色大駭,他只是按照自己上官的命令,將這個消息傳上去,並沒有想那麼多。
「滾,敵情都沒有偵探明白就稟報上來,你是怎麼當的差?」崇禎冷喝一聲,喝道:「現在給朕滾,將消息探查明白之後再稟報給朕。」
士兵急忙衝著崇禎磕了幾個響頭,隨後在大漢將軍的帶領下,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去。
看著士兵離開的背影,崇禎喃喃自語道:「希望不是趙賊的兵馬,倘若真的是趙賊的兵馬,那京城……」
「皇爺,我覺得應該不是趙賊的兵馬。趙賊這會正在山西,而且還率領了二十萬大軍。
趙賊的實力雖然很強悍,可也不能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將河南拿下。
趙賊的這二十萬大軍估計是他的家底,出現在城外的兵馬應該不是趙賊的兵馬。」高起潛站在崇禎的身後,一臉不相信的說著。
崇禎點點頭,說道:「暫時別回寢宮了,等最終的消息傳來之後再說吧。」
崇禎說罷,身子一轉,又走進了御書房。
沒多長時間,這個士兵就來到了京城的城牆上。
在他駐守的城牆上,他的上官站在城牆上。
「大人,陛下讓咱們探明城外的兵馬到底是哪裡的兵馬!」士兵急忙走到上官的面前,一臉恭敬的說道。
上官長出一口氣,看向漆黑無比的城外。臉上滿是凝重,「現在都是後半夜了,咱們怎麼探查?難不成還要出城探查嗎?」
「噔噔噔!」
馬蹄聲越來越近,這個時候,距離京城已經沒有多少距離。
城頭上的守軍聽著聲音越來越大的馬蹄聲,急忙警惕起來。
他們死死地握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趴在城頭上往外看去。
士兵的上官也閉上了嘴巴,看向城外。
城頭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壓抑的厲害。
此時,陳新甲距離前方的京城已經不足十里。
陳新甲坐在馬車中,不停的擦著頭上的冷汗。
「大人,後面的追兵距離咱們不遠了!」趕車的車夫突然衝著車廂喊了起來。
陳新甲一聽這話,身上的汗毛直接炸起,整個人就像是遇見野狼的綿羊一樣,慌張無比。
「追追追上來了?他們怎麼這麼快?」陳新甲哆哆嗦嗦的喊著。「咱咱咱們現在距離京城還有多遠?」
「老爺,咱們距離京城已經不足十里了。可是現在是晚上,咱們也進不去京城啊!」車夫回道。
「是啊,現在是晚上,城門肯定不會開的。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陳新甲喃喃自語了兩聲。
陳新甲坐在馬車的車廂中,臉上滿是慌張。
此時的他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陳新甲不停的想著辦法,可是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老爺,不如您下馬車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小的將後面的追兵引開?」車夫突然開口說道。
陳新甲眼睛一亮,「好好好,你這個辦法好,老爺我平日裡沒白疼你!」
能跟著陳新甲去宣鎮求和的,肯定是陳新甲的絕對心腹,不然陳新甲也不會帶著他去。
「老爺,您坐好了,小的要停車了!」車夫喊了一聲,隨後開始減速,並且對跟在馬車旁邊的護衛喊道:「你們留下幾個人,保護老爺,剩下的跟我將後面的那些追兵引開!」
「好,鍾二,羅海……,你們幾個下巴保護大人,剩下的跟著我將後面的人引開。」護衛統領衝著跟在自己身旁的幾個大漢喊道。
「明白!」
聲音剛落,那幾個大漢就開始減速。
片刻之後,車夫猛然一拽手中的馬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陳新甲拿著自己的身份憑證以及一些必須攜帶的東西走下馬車。
那幾個護衛也急忙跳下戰馬,帶著陳新甲往護城河那裡跑去。
當陳新甲離開之後,車夫一甩手中的馬鞭,往前而去。
護衛統領率領著剩餘的人馬跟在馬車的後面,接著往前跑去。
這些護衛是崇禎從京營中挑選出來,專門保護陳新甲的。
因為求和之事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這些人都是崇禎讓高起潛挑選的心腹。
高起潛被幾個大漢攙扶著,貓著腰朝著京城的方向不斷的奔跑。
而車夫和剩餘的護衛則開始順著護城河兜圈子,將後面的追兵往遠處吸引。
因為天色漆黑,再加上距離稍微有些遠,所以後面的追兵並不知道陳新甲已經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