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電機運行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當宋應星需要的所有數據被記錄下來之後,宋應星讓發電機停了下來。
宋應星看著已經停下來的發電機廠房,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如今發電機算是製造成功了,可是毛病還有不少,根本達不到大人要求的那種程度。
光是產生的這個噪音都無法讓人承受,而且電壓和電流極其不穩定,時高時低。」宋應星一臉凝重的道。
雖然這個結果宋應星不是很滿意,但是趙文卻不這樣認為。
在趙文看來,宋應星光是靠著自己的圖紙就能將發電機製造到這種程度都很不容易了,更別說宋應星根本就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
「這樣吧,你將你現在遇到的所有麻煩寫在紙上,到時候拿給我。如今馬上就要過年了,我這個時候也不會出去,趁著這幾天我有時間,給你將這些問題解決了。」趙文看向宋應星,開口說道。
宋應星有些尷尬的看著趙文,「大人,這這這實在是太難為情了,放出我可是在你面前下過軍令狀的,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看來我的水平還是不夠啊。」
「之所以會是這個結果,是因為你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有關這方面的知識。這樣吧,我每天抽出一個時辰的時間給你上課,好好的補充一下你關於這方面的知識,到時候再接著搞這個發電機。」
趙文也想讓發電機趁早弄出來,畢竟鐵甲艦的修建可是需要電焊的,沒有電力,電焊就成了空談,所以,趙文也不得不給宋應星好好的補充一下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趙文說道:「我先給你一個人教,等你學會之後你再給你的學生教。爭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發電機完完整整的搞出來!」
「多謝總兵大人了,唉,在下空活幾十年,和總兵大人相比,就像是六歲孩童一般,慚愧啊!」宋應星一臉慚愧的道。
看著宋應星的這個樣子,趙文並沒有覺得什麼,畢竟這個時代和後世根本就不敢比,而且宋應星能將發電機製造成這個樣子也很不錯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趙文先將發電機的一些毛病以及解決方法說了出來,因為時間有限,所以趙文只能粗略的講解一番。
可就算如此,宋應星也是聽得一頭霧水,沒頭沒尾。
趙文看著宋應星懵逼的樣子,心裡長嘆,「看來給宋應星補充這方面的知識已經刻不容緩了!」
……
與此同時,崇禎坐在御書房中,一臉的陰沉。
他看著手中的奏摺,臉上滿是憤怒以及凶光。
「流賊又起來了,流賊又起來了,這些官員是怎麼搞得,怎麼又讓流賊起來了?現在趙賊還沒有消滅,流賊又起來了,而且還在湖廣鬧了個天翻地覆,甚至還將好幾個縣城府城攻破,湖廣的駐軍呢?駐軍呢?都是一群飯桶,一群飯桶。當年趙賊將流賊打的不成氣候,現在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就又讓流賊興起來了,湖廣的官員真是飯桶,飯桶啊!」
崇禎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
他手中的奏摺是湖廣的官員上奏的,上面說李自成張獻忠之流最近幾個月大張旗鼓,又開始在湖廣之地興風作浪起來。
之前的時候,為了圍剿趙文,所以崇禎就將湖廣大量的衛所兵調了過來,這樣一來,湖廣等地的防守力量就變得薄弱起來。
崇禎在調動湖廣兵馬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李自成他們,畢竟那個時候李自成和張獻忠已經被趙文打的脫了形,打的奄奄一息。
所以,崇禎就覺得,李自成這些流賊蹦噠不了多長時間了。
可是誰能想到,當湖廣兵馬被調走之後,李自成張獻忠這些人又活躍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還鬧得不大,可是這幾個月來,隨著他們不停的招兵買馬,裹挾百姓,動靜鬧得越來越大,如今湖廣之地已經有好幾個府縣被流賊攻破。
湖廣是京城糧食的主要供應地,要是湖廣受損嚴重,那麼京城就要面臨缺糧的危險。
一旦京城缺糧,根本就不用趙文動手,朝廷便不攻自破。
崇禎自然認識到了這裡面的危機,所以才會如此憤怒。
崇禎見過手中的奏摺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讓兵部尚書梁廷棟來見我!」崇禎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高起潛,大喊道。
高起潛衝著崇禎行了一禮,便急急忙忙的朝著外面跑去。
沒多長時間,梁廷棟便出現在御書房中。
梁廷棟站在御書房的中央,衝著崇禎三叩九拜的行了一個大禮。
還沒有等梁廷棟將禮行完,崇禎就急不可耐的道:「行了行了,不用行禮了,不用行禮了!」
梁廷棟聽到崇禎的語氣不善,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
雖然湖廣的官員上奏的奏摺梁廷棟沒有看到,可是最近這段時間當中,兵部衙門中關於湖廣等地的軍情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梁廷棟根本就不用想,崇禎肯定是為了這件事情發愁。
要是為了宣鎮發愁,他不可能只將自己一個人找來。
「陛下,不知陛下找臣來所為何事?」梁廷棟站在御書房的中間,看著崇禎。
崇禎道:「還能為了什麼事?當然是為了湖廣之事!朕問你,湖廣之事你怎麼看。」
「果然是為了這事!」梁廷棟暗道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陷入了思考當中。
崇禎看著陷入沉思的梁廷棟,並沒有打擾,反而靜靜的等著。
「陛下,此事以臣之見,並不重要。流賊在很早之前就被趙賊打的元氣大傷,如今根本沒有辦法和之前相比,所以,只要抽調一部分精兵,自然就能將流賊平息下去。」梁廷棟說的四平八穩,看似沒有任何破綻。
可是說了半天,說的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
崇禎也知道調遣精兵,可是這精兵從哪裡來?要是崇禎手中有這些精兵,那崇禎還會憂心成這個樣子嗎?
問題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崇禎手中沒有這麼多的精兵,崇禎也想用精兵平頂流賊,畢竟流賊和趙文相比,根本就沒有在一個層面上。
崇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他看著梁廷棟,久久說不出話來。
御書房中的氣氛降到了冰點,高起潛站在崇禎的旁邊,將腦袋埋的很低。
崇禎深呼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梁愛卿啊,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可現在的問題是朝廷沒有那麼多的精兵,要是朕的手中有那麼多的精兵,直接就派兵鎮壓了。
朕現在想問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陛下,其實朝廷中還有不少的精兵。比如京營人馬以及遼東孫閣老的兵馬,還有在中原一代的孫傳庭的兵馬。這些兵馬都是強兵,只要將他們拉到湖廣,定然能平定流賊。」梁廷棟不暇思索,直接說道。
崇禎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崇禎也知道這些兵馬都能平定流賊,可是,這些兵馬根本就不能動。
京營人馬要拱衛京城,京城是重中之重,根本不能動。而孫承宗在遼東的兵馬也不能動,如今遼東已經被趙文全部拿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進攻京城,要是這個時候將孫承宗的兵馬調到湖廣去,到時候趙文從遼東出兵該怎麼辦?
至於孫傳庭,那更不可能了。孫傳庭駐守在中原,建立了黃河太行山防線,這個防線是防止趙文進兵中原而設置的防線,要是將孫傳庭調過來,皆時,趙文舉兵南下,拿什麼抵擋?
「梁愛卿啊,除過這些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崇禎強忍著心裡的憤怒,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梁廷棟站在御書房中,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長時間,梁廷棟終於開口道:「陛下,要不要將金陵的守軍調過來,讓金陵的守軍平定湖廣流賊?」
「啪!」
梁廷棟此言一出,崇禎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憤怒的喝道:「金陵?虧你還說的出口,朕問你,你覺得金陵的兵馬能行嗎?金陵的兵馬是個什麼樣我不說你也明白,嘉靖年間的時候,幾十個倭寇都能衝到金陵城下,金陵守軍根本就不敢抵抗。
現在你竟然給朕說要朕將金陵的守軍調過來?恐怕兵馬還沒有調動過來,在半路上恐怕都跑散了!」
「這這這……」梁廷棟這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臣不知還有什麼辦法!」梁廷棟乾脆的跪在地上。
崇禎看著跪在地上的梁廷棟,長出一口氣,哀嘆道:「行了,你退下吧!」
梁廷棟如釋重負,衝著崇禎三叩九拜,隨後急忙朝著外面而去。
看著梁廷棟離開的身影,崇禎臉上滿是苦澀。
崇禎一想起宣鎮的趙文和湖廣的流賊,就心慌的厲害。
湖廣的流賊雖然比趙文好對付,可要是不趕緊將這些流賊平息下去,恐怕整個湖廣也會糜爛一片。
一旦湖廣的流賊鬧大,那京城的糧食來源就成了一個問題。
崇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無奈的朝著外面走去,高起潛急忙跟在崇禎的身後。
與此同時,遠在湖廣的李自成坐在襄陽襄王府的大殿中,他坐在主位上,手中拿著一個玉石雕刻的酒杯,懷中摟著一個瑟瑟發抖卻不得不賠笑的女子。
「弟兄們,喝!」李自成舉著手中的酒杯,對著坐在大殿兩側的將士大呼一聲,隨後自顧自的將杯中的酒水喝了下去。
李自成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抹自己的嘴,哈哈大笑了起來,「襄王府傳承了這麼多年,府中的銀子數不勝數,有了這些銀子,咱們可以招兵買馬,擴大咱們的實力。」
「大帥說的沒錯,襄王一脈從宣德年間就開始了,傳承至今已經有了兩百多年的時間,這兩百多年的時間當中,襄王府積攢了不少的家產,現在這些家產都是咱們的了。
有了這些家產,咱們就可以擴大人手,招兵買馬,割據一方,享受咱們的快活日子。」李自成手下大將劉宗敏喝的臉色潮紅,一臉興奮的大喊大叫。
在原本的歷史上,攻破襄陽,活捉襄王的是張獻忠。
可是如今,因為趙文的出現,使得這些流賊全都逃到了湖廣這裡。
之前崇禎為了進攻宣鎮,將湖廣等地的守軍全都調動了出去,再加上趙文吸引了朝廷的注意力,短時間內沒有注意到他們。
所以,李自成這些流賊也趁著這個功夫擴張了起來。
原本的他們被趙文打的沒剩幾個人,可是在湖廣蟄伏了這麼多年,也逐漸恢復了元氣。
「叔,咱們前天將襄陽拿了下來,如今襄陽城已經全部落在了咱們的手中,咱們是不是該考慮考慮下一步的計劃?」李自成的侄子李過看向李自成。
李自成嘴裡嚼著肉,含糊道:「考慮什麼?咱們才將襄陽拿下來沒多長時間,現在正是好好享受享受的時候。弟兄們在湖廣之地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苦,也應該享受享受。」
「是啊,咱們當初被趙文這個狗東西追的亡命而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地,不好好享受享受還幹什麼?
不是我說,咱們在湖廣這裡受的苦實在是太多了,不好好享受一番,對得起之前戰死的兄弟嗎?」劉宗敏渾身酒氣,聲如洪鐘。
「是啊,是啊,劉將軍說的沒錯,咱們當初受了這麼多的苦,就應該好好享受一番。」
「沒錯,就是!」
「劉將軍說得對!!!」
劉宗敏此言一出,大殿中的將領們全都大聲喊了起來,支持劉宗敏的說法。
「哈哈,弟兄們說的是,咱們打仗為的就是富貴享受,不為了這些,咱們還打什麼仗?
來,弟兄們,喝酒!」李自成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起來,大呼道。
「大帥,干!」
大殿中的將領們也急忙舉起酒杯,衝著李自成回敬起來。
李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好說什麼,也只能舉起酒杯,和眾人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