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將所有潰兵全都收攏起來,本汗要和盛京城共存亡!」皇太極跑進皇宮的宮門之後,衝著身後的親衛大聲喊著。
此時皇太極的身後只剩下十來個親衛,這些親衛相覷一眼,隨後又沖了出去。
皇太極在出發之前,幾乎將皇宮中所有的親衛全都帶了出去,等到他身後的親衛離開之後,除過看守皇宮的人馬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皇太極指著宮門,對著看守宮門的士兵大吼道:「你們死死地守在這裡,除過潰兵之外,不准任何人進來!」
皇太極丟下一句話,就急匆匆的朝著皇宮深處逃去。
鰲拜,阿濟格,濟爾哈朗等人領著殘存的兵馬朝著皇宮的方向收縮,沒多長時間就遇到了皇太極派出來的這些親衛。
鰲拜等人收攏的兵馬加起來差不多有五萬多人,原本瀋陽城中的守軍一共有十七萬人之多,可是在宣鎮炮火的轟炸之下,很多兵馬被炸死炸傷,再加上四散而逃以及多爾袞和多鐸帶走的兵馬,鰲拜等人只收攏了這麼多的兵馬。
「大汗讓你們將兵馬帶到皇宮附近,拱衛皇宮!」
一個親衛衝到鰲拜面前,衝著鰲拜大聲喊道。
鰲拜臉上滿是烏黑,身上的鎧甲上面沾滿了血跡。
他眯著眼睛衝著這個親衛點點頭,隨你挑就朝著皇宮的方向衝去。
除過鰲拜之外,阿濟格和濟爾哈朗等人也領著收攏的兵馬朝著皇宮的方向衝去。
除過他們收攏的兵馬之外,城中還散落著大量的潰兵。
這些潰兵被宣鎮和科爾沁的兵馬在城中不斷的追殺,瀋陽城中到處都是潰兵。
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武器碰撞的聲音,到處都是槍聲、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城中的居民躲在自己的家中,惶惶不可終日。
瀋陽城中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建奴,對於建奴,宣鎮和科爾沁的兵馬可沒有那麼客氣。
在攻打太原的時候,趙文會讓自己手下的軍隊收斂一些,不要擾民。可是在瀋陽城,趙文根本就沒有下達不准擾民的命令。
對於如何對待瀋陽城中的建奴,趙文沒有任何表態。
雖然趙文沒有表態,但是卻代表了趙文的態度。
衝進城中的士兵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擾民不擾民的,他們以追殺潰兵為主要目標,要是潰兵衝進民居之中,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衝進去。
在距離皇宮不遠的一座宅子中,舒爾哈一大家子人全都躲在自家後院的一處房間中,他們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喊殺聲和慘叫聲,害怕到了極點。
這個房間不是很大,是一個存放雜貨的房間,舒爾哈的直系親屬全都躲在裡面。
府中的那些丫鬟下人要麼躲在房間的外面,要麼就躲在其他的房間當中。
「南蠻子衝進來了,他們衝進城了!」舒爾哈的母親看向大門的方向,坐在房間當中的一個矮腳凳子上,將舒爾哈死死地摟在懷中,一臉的驚慌失措。
舒爾哈的母親是皇太極的旁系親屬,是努爾哈赤弟弟的庶出女兒,叫做烏布里。皇太極為了拉攏和讓舒爾哈的父親為自己賣命,就將她嫁給了舒爾哈的父親。
舒爾哈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母親身上的顫抖,雖然現在的舒爾哈只有七八歲大,可是他聽著外面的喊殺聲、慘叫聲以及自己母親的反應,也很快明白過來,瀋陽城被攻破了。
「額娘,盛京城是不是被南蠻子給攻破了?」舒爾哈從烏布里懷中掙脫,看向自己的母親,詢問起來。
「阿瑪呢?阿瑪非常厲害,南蠻子怎麼能攻破城牆呢?」
之前的時候,舒爾哈一提起自己的父親,臉上滿是驕傲,可是現在,卻是一臉的驚恐。
之前城頭上持續不斷的炮聲早都將舒爾哈的驕傲擊碎,現在的他,臉色蒼白,一臉害怕。
烏布里一聽舒爾哈說他的父親,瞬間大哭了出來。
她將舒爾哈直接摟住,大哭起來,「嗚嗚嗚,別提你阿瑪,別提你阿瑪!」
雖然烏布里不願意面對,可是現在事態都已經如此明白了,敵軍都已經衝進城了,而佟佳根又是守城兵馬,在烏布里看來,佟佳根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嘭!」
就在這時,舒爾哈家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七八個穿著明黃色棉甲的士兵在一個大漢的帶領下從外面沖了進來。
他們身上滿是鮮血和烏黑,眼睛中滿是恐懼和驚慌。
他們在衝進來之後,就開始在前院搜查起來。
當搜查完畢之後,又直奔後院。
「去後院,他們肯定在後院!」領頭的大漢指了指後院方向,朝著後院跑去。
領頭的大汗不是別人,正是舒爾哈的父親,佟佳根。
佟佳根之前是在北城牆上的守軍,距離城牆樓梯不遠,因為運氣好,再加上跑得快,所以就活了下來。
雖然他活了下來,但是他手下的兵馬卻被打散了,很多士兵都被炸死了。
在城破之後,佟佳根知道城牆守不住了,於是就領著殘存的人馬直接朝著自己的家跑來,趁著宣鎮兵馬還沒有徹底攻占盛京城,將自己的家人送出去。
當佟佳根來到後院的時候,烏布里和房間中的眾人以及附近的下人都聽到了佟佳根的腳步聲。
烏布里還以為衝進來的人是敵人,急忙將舒爾哈緊緊的抱在懷中,一臉恐慌的看向房門。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房間中的眾人也開始慌亂起來。
他們屏住呼吸,手中拿著一些之前找到了木棒,警惕的站在房間當中。
「烏布里,舒爾哈!」
門外傳來了佟佳根的喊聲。
烏布里眼睛一亮,臉上的驚慌之色瞬間消散不少。
「是你阿瑪,你阿瑪來了。」
她急忙從矮腳凳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舒爾哈喊了幾聲,隨後急忙朝著外面衝去。
「我在這裡!」烏布里推開房門,順著佟佳根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喊著。
「阿瑪,阿瑪,我在這裡!」舒爾哈也急忙跟在烏布里的身後,衝出門外,大聲喊了起來。
正在後院中一間房子一間房子尋找的佟佳根在聽到烏布里和舒爾哈的聲音之後,急忙領著自己的手下朝著聲音傳來的跑去。
十來個呼吸之後,佟佳根來到了烏布里和舒爾哈面前。
烏布里看著狼狽不堪,宛如乞丐的佟佳根,眼淚瞬間流了出來,湧入了佟佳根的懷抱。
「嗚嗚嗚,我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我還以為你戰死了,你知不道,剛才的爆炸聲能將我們嚇死!」烏布里死死地抱著佟佳根,生怕自己一鬆手,佟佳根就沒了。
舒爾哈也急忙抱起佟佳根的大腿,大哭道:「阿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阿瑪我好害怕!」
佟佳根將手中的刀扔在地上,急忙安慰兩人。
「行了,別哭了,敵軍已經進城了。這次的敵軍是宣鎮的兵馬,他們兇悍的厲害,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咱們的人根本就擋不住。
這些兵馬可不是善茬,咱們趕緊跑吧。跑出盛京城,朝北或者朝南跑,等過一段日子,等風聲鬆了之後,咱們再回來。」佟佳根扶著烏布里的肩膀,一臉急色的對著烏布里說道。
烏布里揉著眼睛,點點頭,「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佟佳根點點頭,隨後將扔在地上的刀撿起,衝著烏布里身後的眾人說道:「咱們從後門走,出去之後直接去東城門,東城門的敵軍能少一些!」
佟佳根說罷,便領著自己殘存的手下朝著後門跑去。
舒爾哈被佟佳根的一個親衛抱在懷裡,緊緊的跟在佟佳根的身後。
烏布里領著身後的親屬,急忙朝著佟佳根追去。
家中的那些丫鬟下人也急忙跟在他們的身後。
片刻之後,佟佳根就衝到了後門。
他看著面前被鐵鏈子鎖起來的後門,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腰刀就朝著鐵鎖上鐵鏈子劈去。
一陣火花飛濺之後,後門上的鐵鏈子被佟佳根給劈開。
佟佳根顧不上什麼,將後門打開,就要往外面衝去。
「噫律律!」
就在這時,七八匹戰馬嘶鳴著出現在佟佳根的面前。
這七八個人當中的宣鎮士兵和科爾沁士兵各占一半。
「呦呵,劉樂,你看咱們發現了什麼?看這架勢,好像還是一個牛錄章京啊!」一個科爾沁士兵看向一個宣鎮士兵,說著蹩腳的漢語,一臉驚喜的道。
被叫做劉樂的士兵大笑道:「這牛錄章京的腦袋誰砍下就是誰的,你們別和我搶!」
劉樂說著就甩動手中的馬韁繩,控制著戰馬朝著佟佳根衝去。
佟佳根是明人,當然能聽懂劉樂的話,當他看著策馬衝過來的劉樂時,急忙大吼道:「快撤!」
佟佳根說著就朝著後方逃去,他身後的兵馬也急匆匆的朝著後方逃去。
可是,他們的速度又怎麼又怎麼能比得過戰馬的速度?
劉樂左手拽著手中的馬韁繩,右手揮舞著冒著寒光的腰刀,臉上滿是興奮。
「這是我先看到的,你別和我搶!」之前那個科爾沁士兵不甘示弱,也急忙朝著佟佳根衝去。
但是,他的速度卻比劉樂的速度慢上很多。
還沒等他追上劉樂,劉樂就已經從佟佳根的身旁衝過。
當劉樂衝過去之後,佟佳根的頭顱沖天而起,脖頸中的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跟在佟佳根身後的人看著佟佳根沒了腦袋,瞬間慌亂起來。
「啊!!!」
烏布里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就好像瘋了一般,大聲尖叫著。
被佟佳根知道手下抱在懷中的舒爾哈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砍去了腦袋,也不停的哇哇大哭。
現在的舒爾哈哪裡還有殺小丫頭的狠辣?
「快跑!」
佟佳根身後的殘兵看著死去的佟佳根,急忙轉身就跑。
「劉樂,這是我先看到了!」之前的那個科爾沁士兵瞪了一眼劉樂,隨後將氣撒在了佟佳根麾下士兵的身上。
「給我殺光他們!!!」之前的那個科爾沁士兵指著後面拿著準備逃竄的殘兵,大吼一聲,就朝著前方衝去。
跟在他身後的科爾沁士兵如同惡狼撲食一般,跟在他的身後。
劉樂在殺掉佟佳根之後沒有閒著,也領著自己身後的宣鎮士兵沖了過去。
也就是一個衝鋒,佟佳根帶著的那些兵馬全都被擊殺在地。
抱著舒爾哈的那個士兵被人砍去了腦袋,朝著地上倒去,將懷中的舒爾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舒爾哈連滾帶爬來到佟佳根的面前,號啕大哭。
烏布里也緊隨其後,跪在佟佳根的面前,不停的哭泣著。
佟佳根剩餘的那些親眷急忙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哆嗦著。
府中的下人想要逃跑,可是看著屍橫遍地的後院,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剩下的人你打算怎麼辦?」之前的那個科爾沁士兵指著剩下的這人,看向劉樂。
劉樂面無表情的說道:「衝進來之前,總兵大人什麼都沒有說,記住,什麼都沒有說,沒有說善待他們!」
「嘿嘿,明白!」那個科爾沁士兵哪裡聽不明白劉樂的話外之意?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噬血的光芒,看向剩下的這些人。
「別殺我們,別殺我們,我們是明人,我們是明人,我們都是萬般無奈之下才成了他們的下人。我要檢舉,我要檢舉佟佳根的兒子舒爾哈,舒爾哈前幾天殺了一個明人小女孩,我說的是真的,要是撒謊,你們就殺了我,他們都可以作證!」
就在之前那個科爾沁士兵準備舉起屠刀的時候,一個下人急忙跪在地上,指著跪在佟佳根身旁的舒爾哈,驚聲大喊了起來。
「沒錯,我們都可以作證!」周圍的下人急忙大喊了起來。
佟佳根家中的下人基本上都是明人,這些人在生死存亡之際哪裡還在乎什麼主家不主家的,只要能活命,幹什麼都行。
「你們這些奴才,這是狗奴才,平日裡我對你們不薄啊,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烏布里一聽這些人的話,扭過頭來衝著這些下人大罵起來。
「我呸,你個死婆子,你還好意思說?你個王八犢子!」剛開始說話的那個下人衝著烏布里吐了一口濃痰,隨後又衝著劉樂喊了起來,「這個女人是努爾哈赤弟弟舒爾哈齊的庶出女兒!」
之前的那個科爾沁士兵一聽這話,眼睛大亮,「劉樂,這次你可不能和我搶了!」
劉樂輕笑一聲,看了看那些下人又看了看烏布里和舒爾哈,說道:「除過這些下人之外,其餘的你看著辦吧。」
「明白!」這個科爾沁士兵回了一聲,隨後朝著烏布里和舒爾哈衝去。
在經過舒爾哈的時候,他一拽手中的馬韁繩,胯下的戰馬人立而起,直接朝著舒爾哈踩去。
「不要啊!」看著落向舒爾哈的馬蹄子,烏布里絕望的嘶喊起來。
「哇哇哇!!!」
舒爾哈看著落下來的馬蹄子,身子僵硬,哇哇大哭著。
「噗嗤!」
馬蹄子踩在了舒爾哈的腦袋上,隨後拍在了地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看著先後慘死在自己年前的丈夫和兒子,烏布里哽咽了兩聲,暈了過去。
「殺,除過這些下人和這個女人之外,其他的一個不留!」
踩死舒爾哈之後,這個科爾沁士兵大喊一聲,將手中的刀朝著這些人身上砍去。
當劉樂和他出來之後,他的戰馬上多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剛才的烏布里。
……
皇太極重新換上了一套鎧甲,在御書房中焦急的走來走去,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下午一樣,撲簌簌的流個不停。
「大汗!」
就在這時,鰲拜一臉狼狽的從外面沖了進來,直接跪在了皇太極的面前,大聲痛哭了起來,「大汗啊,外城全部失守,三處西北南三處城牆全部被摧毀,宣鎮和科爾沁的兵馬全都沖了進來。
他們見人就殺,只要不是明人之外,他們見人就殺,根本就不留情啊,有一些甚至都已經衝到了皇宮周圍。
城中原本那些明人勞工和明人奴僕在看到宣鎮兵馬進城之後,也造反了。他們殺起咱們的族人來根本就不留情,不留情啊。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殺了!
如今外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內城也開始騷亂起來。奴才和阿濟格貝勒,濟爾哈朗貝勒等總共收攏了五萬人馬,如今囤積在皇宮四周。除過奴才之外,他們都依託皇宮周圍的建築正組織防線。」
皇太極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鰲拜,太陽穴不停的突突著,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多爾袞,多鐸兄弟兩呢?他們人在哪?」皇太極急忙扶住旁邊的柱子,追問道。
剛才自己讓多爾袞領著兵馬去城中將聚集起來的明人勞工弄到城牆上,可是直到自己跑下城牆都一直沒有見到多爾袞的影子,就算是城破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
想來多爾袞應該沒有受到什麼損傷,而且他的兵馬之前被調到了沒有受到攻擊的東城牆。要是這個時候多爾袞能領著兵馬前來皇宮,那麼守住皇宮的勝算就會更大一些。
鰲拜長嘆一口氣,破口大罵道:「大汗,多爾袞和多鐸這兩個狗東西跑了,他們之前就將兩白旗調到了東城牆,在剛才城破的時候,奴才聽撤下來比較早的士兵說,他們剛剛撤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多爾袞在城破的時候,領著自己的親衛營就朝著東城牆跑了。奴才終於明白之前為什麼多爾袞和多鐸會將兩白旗調到東城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想抵抗。
至於多鐸,他原本是在西城牆北端督軍,可是在城破前兩刻鐘,就領著自己的親衛跑了,也是去了東城牆。大汗,這兩個東西將咱們給賣了,他們手中的兩白旗一直在東城牆,沒有受到攻擊,現在他們早都逃之夭夭了。」
「跑了?」皇太極一聽這話,瞬間憤怒起來,他指著跪在地上的鰲拜,大口的喘氣,肺中好像有烈火在燃燒。
「多爾袞、多鐸,你們兩個賣國,賣國啊!!!」
皇太極仰天長嘆,大聲喝罵著。
「噗通!」
皇太極氣急攻心,鮮血上涌,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著地面摔去。
「大汗!」
鰲拜急忙從地上衝起,將摔倒在地的皇太極扶起,同時朝著皇太極的人中掐去。
「大汗,大汗,大汗您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啊,您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事,那後金就真的完蛋了。」鰲拜衝著皇太極大喊道。
皇太極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著,突然一涌,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噴了鰲拜一臉。
吐出了一口瘀血,皇太極才好轉一點。
皇太極睜開眼睛,一臉煞白的看著鰲拜,大呼道:「快將阿濟格,濟爾哈朗他們叫進來,本汗有話要對他們說。」
「大汗,咱們還是別說了吧。咱們跑吧,咱們去老寨,去赫圖阿拉,那裡是咱們的龍興之地,只要咱們在那裡蟄伏几年,定然能夠重新興盛起來。
咱們在遼陽城還有十萬大軍,到時候讓遼陽城的守軍全部撤離遼陽城,一起去赫圖阿拉。
宣鎮兵馬現在攻打盛京城,在遼陽城那裡他們的兵力肯定不多,只要咱們真的想走,宣鎮肯定擋不住!」鰲拜看著萎靡不振的皇太極,急吼吼的喊道。
「不能走,咱們不能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盛京城中。咱們好不容易從赫圖阿拉那個小地方跑出來,要是再回去,那以後咱們就出不來了。
咱們這一族以後恐怕再也沒有興盛的機會了,宣鎮兵馬的武器實在太厲害了,厲害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間。
就算咱們逃到赫圖阿拉,宣鎮兵馬也會追來的。咱們不能走,一走,氣就泄了,咱們真的就完了。」
皇太極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從袖子中取出一片人參片,塞進了嘴裡,衝著鰲拜不停的說著。
從之前那次暈倒之後,皇太極就會在身上裝一些人參片以備不時之需。
「大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只要咱們能逃出去,就算宣鎮攻打赫圖阿拉,那咱們可以去北方,去更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