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警察局那邊怎麼說的?」二嬸問道。
這兩天江懷遠住院花錢跟流水一樣,二叔和二嬸帶的那點錢都快要花沒了。
現在找不到行兇的人,就拿不到賠償的錢。因而兩個人都很著急。
「我一會兒再去問問。二叔、二嬸,你們也別太急了。有那麼多人在,肯定有線索的。」江遠安慰著說道。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情況卻並不順利。江遠見派出所那邊遲遲沒有動靜。他自己也去調查過。
只是那個舞廳前兩天他去的時候還有人承認說看到當時有人行兇。結果現在過去一問,那邊竟然直接說不清楚。問別人也都說不清楚,都對這件事避而不談。
看到那些人的反應,江遠便明白打傷了江懷遠的人是有強硬背景的。
不然的話,那些人不會這麼快就改口。
別看現在法制已經健全了,可哪裡都有照不見陽光的地方。
現在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只能是儘快找到舞廳里的那個女人了。
只是現在問誰都不肯說,想要找出女孩兒的身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懷遠現在怎麼樣了?」江遠看了一眼重症室緊閉的房門問道。
「不太穩定。我聽大夫說有一刀扎到脾臟上了。昨天到現在已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了。醫生說刀傷引發了其它器官的病症,懷遠能撐到現在也是個奇蹟了。」二叔滿是心痛的說道。
江源實在是想不通。江懷遠平時蔫蔫的,偶爾頑皮,但卻是那種比較內向的性格。以他那種個性是怎麼會和那種女人有交集的?
留下二叔二嬸還有三姐在醫院裡照看江懷遠。
他自己則再次出門。去找了那個和江懷遠同住的那個人,向他打聽那個女孩兒的情況。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跟你說多少次了,江懷遠受傷也不是我弄的,以後別老找我了!」那傢伙什麼都不肯說,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連屋都不讓江遠進來。
江遠見他這種態度,也有些惱火,他用力一擠,撞開了房門,在那小子的驚呼聲中把他給提了起來。
「懷遠是你介紹過來的。現在他出了事情。問你卻什麼都不知道。有你這樣做人的嗎?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就不要走了!」
那傢伙被江遠一身蠻力給嚇到了,忙說道。「我說......我說,那個女人叫瑩瑩,姓什麼我不清楚,上次我聽懷遠說她住在錦繡小區5號樓......」
見那傢伙乖乖的把女人地址說了出來。江遠狠狠的瞪了他眼,這才把他放下。
從出租屋出來,根據那小子說的地址。他去找了一趟但卻沒找到人。
問了一下旁邊的鄰居。鄰居卻說好幾天都沒看到有人回來過了。
沒找到線索,江遠只能回到了醫院裡。
剛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三姐迎面走過來。
「三姐,你去哪?」江遠忙喊她。
「咱爸來了,我去給他買點吃的。」三姐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聽說江援朝來了,江遠也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他這兩天因為江淮遠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連著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結果老頭又來湊熱鬧。
「不是跟他說不用他來的嗎?誰讓他來的?」
江元朝的身體不是很好。現在又是大夏天的天氣還熱。這大老遠的折騰一趟。萬一要是病了,不是給人添亂嗎?
江錦瑩撇了撇嘴。「咱爸的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來,誰能攔得住。」
江遠想了想也確實是如此。老頭執意要來,家裡人還真攔不住他。
「他人呢?」
「在樓上呢,跟二叔他們在一起。」
江遠點了點頭。「那我上去了。」
樓上,江援朝和國慶兩個人正坐在椅子上說著話。
「懷遠現在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被人砍了七八刀。最嚴重的是腹部那一刀刺破了脾臟。這兩天醫生光病危通知書就給我們下了三次了.....」
江國慶一臉憤怒的說道。「我家懷遠那麼乖的一個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竟然下這樣的毒手。」
江援朝聽到後也是一臉憤怒,「真是無法無天!報警了沒有,人抓到了沒有?」
「報警了,但現在警察那邊說沒有什麼線索。這都好幾天了,也沒啥動靜。」
兩人說話的時候,江遠正好從樓梯口上來。
二嬸看見他回來,立刻驚喜的說道,「小遠回來了。」
「怎麼樣?人找到了沒有?」
見江遠回來,二叔和二嬸忙上前詢問情況。
江遠搖了搖頭。「去那個地方找過了,但人不在。問鄰居,鄰居說好幾天都沒看見那個女人出現了。」
聽他這樣說,二叔和二嬸頓時滿臉的失望。
江遠回過頭看向江援朝,問說,「爸,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坐的昨天晚上的火車。」
「那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有什麼好接的。省城這地方我又不是沒來過。」江援朝滿不在乎的說道。
聽他這樣說,江遠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他是不太願意父親江援朝過來的。
但人來都來了,也沒有往回攆的道理。
「昨晚做了一宿一晚上的火車,你也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下吧。」江遠說道。
「不用,昨天晚上坐車的時候我睡了一覺。現在還不困。「
「那行吧。「
江遠知道他爸的脾氣,便也沒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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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遠的事兒你上點兒心。他是你表弟。你二叔說了動手打人的有好幾個。」
「眾目睽睽之下敢動刀傷人。簡直一點王法都沒有。你下午再去一趟派出所。問問那幫警察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把人打成這樣,那些人到現在還沒抓住?」
江援朝越說越是氣憤。說道,「算了,我下午和你一起。我去問問他們....」
將遠頓時一陣頭大。人家警察辦案都是要走程序的,哪可能說抓人到就抓到。
更何況這件事兒他已經去催了好兩次了。
這種情況下再去問那邊估計也沒有什麼結果。
老爺子這性子就是有點太直。
「不用了,還是我下午自己去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就別折騰了。」江遠委婉的拒絕道。
「就是,大哥。你昨天晚上坐了一晚上的車了,也挺乏的就別折騰了。讓小遠去吧。」
幾人正說著話?在這時一名護士在走廊里的喊道,「楊懷遠的家人在哪兒,來一下。」
二叔和二嬸忙跑過去。
護士交給他一張單子。「你們交的住院費已經花完了,現在再去補3000塊錢。」
二嬸到把票子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我們不是剛交了4000麼,怎麼又讓交錢?你們這是醫院還是土匪窩?」
護士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如果不交費的話那藥就停了。現在人還很危險,你們考慮好了。
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救....救......我們這就去交費。「二叔拉了下二嬸。
等護士離開,他狠狠的瞪了二嬸一眼。
「你跟人家護士喊什麼?懷遠現在的情況你沒聽人家說嗎?如果不交費的話。人家就要給他停藥了!」
二嬸委屈的直抹眼淚。「我剛才不也是著急嗎?這可咋整啊?咱們就貸了6000塊錢。現在又讓補3000。上哪兒拿那麼多錢去?」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把家底兒都帶來了。這是好多年他們一家好多年攢下來的6000塊錢。
現在普通工人一個月也就是三四十塊錢的工資。一年到頭能掙個三四百塊錢那都已經不錯了。
本以為6000塊錢足夠了。誰曾想這醫院花錢花的這麼快。
這才幾天,就已經花了4000多了。現在又讓他們補3000.
這上哪兒拿去?
二嬸一邊哭一邊卻拿眼睛偷偷的看向江遠。
動作雖然隱秘但卻都被江遠看在了眼裡。
江遠有些厭煩的瞥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他來之前差不多就預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了。
這個錢他打心眼裡不願意墊付。實在是上一世的時候。他被二叔家坑的經歷讓他長了教訓。
江援朝走過來拿眼睛示意江遠。
江遠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這叫辦的什麼事兒?耽誤了自己的時間不說。來這兒跑前跑後的。結果現在還要墊付藥費。
他故意沒理會江元朝的眼神示意。直到後者推了他一下。他才走過去接過二叔手裡的交費單。
「我來的時候也沒有帶太多的現金。這麼多錢。只能從公司的帳目上提。」
說著江遠目光直視著耳二叔。
二叔畢竟是廠子裡的小領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遠,你放心!我給你打個欠條。這個錢等我回去一定第一時間就還給你!」
「還打什麼欠條,不用打!」江援朝皺著眉頭說到。
「應該的。這都是公司的帳目。小遠肯幫忙,我已經很感激了。不能再讓他為難。」
江遠沒有理會江援朝不滿的神情。直到二叔給他打好了欠條。他才轉身下樓去了一樓繳費。
他一共給二叔家拿了5000塊錢。交完3000之後把剩下的錢交給了二叔。
江援朝在醫院裡吃了點東西,又盯了一會兒。便開始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來的時候,大姐她們給他訂的臥鋪。但被老頭給拒絕了,非買了硬座。
他年輕的時候雖然身體還可以。但現在畢竟年紀大了,又熬了一晚上。這會兒安靜下來,便有些扛不住困意。
見江援朝困的直點頭,江遠推醒了他。讓三姐帶他回賓館休息。
可能也是困得狠了,這次老頭倒是沒有再犟嘴。
訂的賓館就在醫院附近,過了街就是。
等三姐和和父親離開之後。江遠陪著二叔、二嬸又忙活了一陣兒。
就準備離開醫院
臨出門,時二嬸卻叫住他,「小遠。」
江遠回頭以為她要催他追查打傷江懷遠的兇手的事兒。
正準備告訴她讓她放心,結果二嬸卻率先說道,「小遠,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二嬸這時真的是特別的激動和感動的。
以前她對江遠的鄙夷和不屑,此刻都化作了感激和內疚。
之前她一直瞧不上江遠他們一家。家裡人聚會的時候,總喜歡頤氣指使。對待江遠也總是冷嘲熱諷。
想到前兩年的時候秋月娥帶著海兩個玩兒吃飯。她把人損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現在想起來真是有些臉紅。
都是親戚,抬頭不見低頭見,又何必呢?
說真的,要不是江遠肯拿出這筆錢來。他兒子真就是沒有救了。
江遠的變化還真是大。
楊桂英的腦海中莫名的浮現出一句話來,「莫欺少年窮。」
江遠朝著二嬸笑了笑。「都是親戚就不用這麼客氣了。這幾天你就安心的照看懷遠。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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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遠住院的這兩天,二叔和二嬸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兩個人都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多。
這讓江遠莫名的就想到了前一世的自己。
有些事情就讓它隨風去吧。
讓二叔和二嬸守在這裡。江遠便離開了醫院。
剛剛他在醫院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前一世月娥帶著孩子尋短見之後,江源沒臉在興安呆下去。
他第一個去的城市就是省城。在省城他待了將近三年。
他去找了那個叫瑩瑩的女孩兩次都沒找到人。於是就想到了前一世認識的那個朋友。
那人叫吳友達,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長江路上開了一家舞廳。
江遠開著車依尋著腦海中的記憶,找到了吳友達開的那家舞廳。
這年頭的舞廳和後世的無KTV可大不相同。
就是一排破舊的平房,幾間房間打通而成的。
一般舞廳這樣的地方都是晚上才熱鬧。
江遠過去的時候,舞廳里還沒有開業。裡邊黑漆漆的也沒點燈。
門口坐著兩個穿短裙的時尚女郎。坐在凳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聊。
看到江遠走過了。一個女人跟他打招呼說道。「小哥,你是來玩兒的嗎?我們店裡還沒開業呢。」
那女人看到江遠就像是女妖精看見了唐僧一樣兩眼直發光。
只見她十分熟絡的從袋子裡掏出一把瓜子遞到江遠的手裡。「你要不要嗑瓜子?」
當下這個社會環境中女性還是比較保守的。像眼前這個女人這樣大膽熱情的。
江遠還是第一次遇到。
對方過度的熱情,讓他頗有點窘迫之感。
他幫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是來找吳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