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衛生一定要弄好,過期變質的食物一定要及時扔掉。」江遠對跟在他身後的於榮建說道。
鴨脖店已經從飯店裡分了出來。於榮建就是鴨脖總店的新經理。
於榮建是烏蘇里河大學的學生。
說起來他可是江遠這邊學歷最高的員工了。現在不像是後世,人才也沒有那麼卷的厲害。
不過能把他留在店裡,江遠也有是有些得意的。
「放心,江總,我們這裡每天結束工作的時候都會對食材進行檢查。有專門負責的人。廚房裡的管理食材的人每天也要對倉庫進行核對簽字。」
「好,不錯。」江遠點了點頭。剛剛他去倉庫看過,確實弄的很整潔。也有條不紊。
不愧是大學生上手很快。
要不是這樣,江遠也不會這麼快把他提升到經理的位置。
「這樣,今天下午所有人提前下班,咱們聚個餐,這一段時間大家也辛苦了。犒勞一下大家。你們想吃什麼就和我說。」江遠笑呵呵的說道。
聽他這樣想,下邊的員工頓時雀躍了起來。
這個老闆真是太好了,工資待遇給的高不說,每逢假日還總是給大家發福利。
店裡好多女員工。現在女人找工作可不容易,來店裡一年,有些人比自己家老爺們賺的都多。
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能賺錢腰杆就直。
現在她們的老公說話都不敢和他們大聲大氣的。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下午員工聚餐,邱月娥作為負責公司後勤的經理自然也要參加。
席間免不了要講話鼓舞士氣。邱月娥面對眾人侃侃而談,一副女強人的姿態。和去年那副靦腆的模樣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
從飯店回來,江遠喝的微醺沒有開車。剛一到家,就見江援朝曹玉芬和三姐都在。而且二叔二嬸他們也都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去哪了這是,都找你一下午了。」江援朝有些埋怨的說道。
父子倆的關係有點微妙,不在一起的時候還好一點,一在一起就總願意嗆嗆起來。
因而江援朝很少到江遠這邊來。
江遠見他過來,還有二叔二嬸都在,酒意倒是情形了幾分。他忙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小遠,懷遠他出事兒了,你一定要幫我們想想辦法。」二嬸楊著急的說道。
說實話,楊桂英以前是看不起江遠的。
江援朝老來得子,小時候把江遠慣的沒邊了。養了一堆的壞毛病。後來更是染上了賭癮,整天不是去耍錢就是喝大酒。
親戚朋友能騙的騙了個遍。誰看到他都煩,都躲著他。
楊桂英背地裡沒少罵這小子。
但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小癟三,卻突然有一天像是改了性。就像是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壞毛病全改了,而且做生意就像是開了掛一樣。短短一年多時間,不但賺錢買了房子,連車子都買了好幾輛了。
現在整個興安,真沒幾個像他這麼有錢的。
想到自己家以前對江遠一家頤氣指使居高臨下的態度,楊桂英心裡就有點忐忑。
早知道他會發達,說什麼也不會那麼對待他的。
江遠可不知道楊桂英內心的想法,看到她和二叔滿臉著急的模樣。便關心的問道,
「二嬸,你說清楚,懷遠表弟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今天早上他朋友給我發的電報,說懷遠病危,速來。」
「我也沒有那邊的電話,到底是什麼情況也說不清楚,真是急死人了。」說著楊桂英抹起了眼淚。
江懷遠出去外地闖蕩的事情,江遠是清楚的。
之前二叔給他安排工作,結果沒運作成。江淮元覺得丟人,然後就和朋友去了省城。但具體到那邊做什麼,江遠也沒問。
他和江懷遠雖然有親戚關係,但兩個人之間關係一般。
小時候,江淮遠仗著家裡條件好,沒事還老擠兌他。江遠自然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怎麼說也是親戚,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出了事他也不可能不管。
「那個跟懷遠一起住的那個人的住址有沒有,除了這個電報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消息,懷遠不是住院了麼,那是在哪個醫院。」
「沒有.....」二嬸急的直抹眼淚。「就是上回懷遠打電話給我,說他好像是在一個叫星光機械廠的地方。」
江遠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一問三不知,那得去哪找去?
「小遠,以前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二嬸給你賠不是,你可一定要救救懷遠......」二嬸哭著說道。
江遠眉頭微皺。
二嬸說的話,讓他有點不太痛快。好像他如果不幫忙就是小肚雞腸,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一樣。
江國慶的反應卻是很快,看到江遠皺眉。他馬上拽了下楊桂英的衣服說道,「說什麼呢?」
他歉意的看向江遠,說道,「小遠,我們現在真是六神無主,一點辦法都沒有。還請你一定要幫幫忙。」
江遠看了二叔一眼,只見此時的他滿臉愁容,憂心全寫在了臉上。平時整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也顯得十分凌亂。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二叔,二嬸,你們別著急。懷遠是我弟,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這事兒我肯定會管的。」
思索了一下之後,他對二叔說道,「懷遠住院了,肯定要用到錢,你們家裡有多少錢,儘量都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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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還沒說話,江援朝此時卻插嘴說道,「還取什麼錢,這大晚上的,上哪取去,你就先給墊上。」
江遠看了父親一眼,有些無語。
二叔一家是什麼人,他兩世為人難道還不清楚。
前一世的時候,二叔從父親那兒拿了一筆錢,說是給三姐安排工作,但實際上據他所知,卻是拿去放貸了。
他自己也投了不少,結果那個借款的人拿著錢跑了。
到後來那筆錢追了好久才要回來。
雖說重生之後,二叔一家對他家的態度變了不少,但江遠對他家辦事的水準還是有點懷疑。
「不用,不用,我家裡還有六千多,接到電報我就都取出來了。」二叔忙說道。
江遠點了點頭,「那行,這樣,現在買車票也來不及了。我送你們回家,二叔你和二嬸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坐車連夜走!」
「我和你們一起去。」江援朝說道。
「爸,你就不用著急來了。等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江遠說道。
「對,大哥,你不用去,等我到那邊確定了消息再通知你。」二叔說道。
「那怎麼行,就你們兩口子,到那邊能忙的過來?」江援朝堅持。
「你就別添亂了,你自己身體啥樣自己不知道,別回頭過去沒幫上什麼忙,你再病倒了。到時候兒子還得照顧你。」曹玉芬看不下去了,出聲阻攔道。
江援朝想了想點了點頭,不過卻指派了三姐一起去。
三姐滿臉的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答應下來。
事不宜遲,江遠當即拉著他們幾個人先回了趟家,準備行李和衣物。等他們都收拾好了,他馬上駕車前往省城。
現在不比後世,從興安到省城還沒有通告訴,只能走國道。
好在之前江遠往返了幾趟,認得路線。
一夜無話,大概後半夜兩三點鐘的時候,他們總算到了省城。
開了一宿的車,江遠困頓的不行。
隨便找了個旅館住下。
旅館的條件不是很好,隔板也不隔音,一大早天還沒亮,就有人進進出出,他也沒睡好。
不到五點,二嬸就來敲門了。
江遠只能忍者疲倦從床上爬起來,去買了一點早點。
吃過飯,他就帶著二叔和二嬸去了星光機械廠。
他們的運氣不壞,到了那個地方,找到了介紹懷遠工作的那個人。
這人也是頗不靠譜,發個電報連具體的位置都沒說清楚。
但好在人找到了,通過他知道了江懷遠住院的具體地點。
一行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
江懷遠看起來傷的不輕,江遠帶著二叔二嬸趕到醫院時,江懷遠此時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邊。
他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還帶著呼吸機。
看到這一幕,二嬸直接腿就軟了,癱倒在地上。二叔雖然比她強一點,但也沒da到哪去。緊張害怕的手直哆嗦。
江遠見狀只能是他上前詢問情況,「醫生,我們是裡邊的病人江懷遠的親屬,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嚴重不嚴重?」
醫生表情嚴肅,「你們來的正好,現在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先把住院費和搶救費補上。回頭我們還要安排手術。」
聽醫生說的這麼嚴重,二嬸嚇的直哭,「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你放心,我們肯定是會盡全力救治病人的,你們誰在這個單子上籤下字,我們好儘快安排給他做手術!」
二叔顫顫巍巍的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一張臉上面無血色。
二嬸哭的跟淚人一樣,「國慶,你說兒子會不會有事?」
江國慶哪裡知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樣慌的不行。
這種情況江遠也無法安慰他們。看他們兩個人都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只能他去代為繳費。
江懷遠被推進了手術室了。三個人在外邊等著,里連醫生病危通知單下了一次有一次。
江國慶和楊桂英的心情就像是做過山車一樣,放下又提起,提起又放下。這一上一下的,兩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江遠見沒自己什麼事,就找到了介紹江懷遠工作的那個人詢問情況。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江遠不解的問道。
江懷遠那傢伙雖然有時候挺招人煩的,不過他的性格江遠卻是清楚,畢竟兩個人也是從小到大。
那傢伙也就是刷刷嘴皮子,真說起來膽子並不大。要說他和誰鬧矛盾,感覺不太可能。
「這事兒真和我沒有多大關係。」那人一開口就先推卸責任。
江遠很有些不屑這人的為人,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沒說是你,我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這事兒和一個女的有關係,懷遠來這邊上班認識了一個女的,那女的是舞廳的小姐。我一開始就勸過她,可他非不聽啊。」
「昨天他被那個女的叫出去,然後就沒回來,我也是警察通知我,才知道他受了傷,被捅了好多刀。警察叫我聯繫家屬,我就第一時間聯繫你們了。」
聽這人這麼說,江遠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牽扯到了女人,這就難怪了。
江遠猜想肯定是爭風吃醋引發的爭鬥。
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就把人傷成這樣,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江懷遠這小子也是的,找誰不好非得找個在舞廳上班的女人。
八九十年代,地痞流氓橫行,尤其是歌舞廳這類地方更是魚龍混雜。是那些小混混們最願意逛的地方。
「警察怎麼說的?」江遠繼續問道。
「不知道,昨天警察找過我之後,就沒有消息了。」
「知道了,是哪個派出所,我去問問。」
那人隨即把派出所的地址給了江遠。
江遠跟二叔和二嬸說了一聲,隨後就開車去了警察局。
他本以為就是普通的打架鬥毆事件。結果到了那邊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對。
那群人是在舞廳里動的手,當時有很多人看到了。
但派出所那邊卻告訴他目前沒找到人。
江遠詢問辦案的進度,對方卻顯得很不耐煩。直接把他哄了出來。
他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就給向越成打了電話,問他在省城這邊有沒有熟人。
沒辦法,江遠在省城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能拜託他。
「我托朋友問了,那邊說還沒查到。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是按你講的,當時有那麼多認證,那傷人的人肯定跑不了。」
「哦,好,那麻煩你了。」
「客氣什麼,有什麼事,回頭你再聯繫我。」
「好。」
聽他這樣講,江遠稍微鬆了一口氣。
本以為事情能夠很快得到解決,但後來幾天,江遠又去了兩次警察局,結果那邊卻一直說沒找到人。
他問的多了,人家乾脆就不見他了。
直到這時江遠才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