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安寶盈臉色頃刻間就白了幾分。
她語調哆嗦:「是……是我哪裡做得不好讓您不高興了嗎?」
試穿婚紗,如果沒有男人陪著,她豈不是要被全京城的名媛給恥笑死?
他們一定會嘲諷她,說她不過就是仗著對霍少一夜露水的恩情才攀上這樁婚的,其實根本就不受霍家器重。
但,男人只是無情地對她宣判道:
「沒空,也沒這個興致。要麼,你自己去試,要麼就別試了,以後也別想嫁進霍家。」
霍少衍扔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安寶盈氣得渾身都發抖,差點把嘴唇都咬破了。
她母親白美蘭在這時打了電話進來,「寶盈,你跟霍少到哪了?媽已經在婚紗店這邊了……」
安寶盈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鼻腔就是一酸,強忍著委屈,道:「媽,等見面說吧。」
白美蘭聽出她話里的不對勁,瞬間就皺起眉頭,猜測道:
「是吳老闆的事情沒辦成?是不是安歌從中作梗,破壞你跟霍少的感情了?這個死丫頭,真該給她點顏色瞧瞧了。」
車上的司機是霍少衍的人,安寶盈不方便控訴安歌的罪行,只能壓低聲音道:「媽,我們見面說吧。」
……
那端。
安歌在被霍少衍掐斷電話後,就打算去網吧找老闆結算她這個月的工資,然後再去醫院產檢的。
結果,剛出門,花匠王叔就找到了她。
王叔手上拿著一件破損十分嚴重的嫁衣,他臉上有淤青,見到她就對她老淚縱橫地道:
「安歌啊,我聽西苑那邊的女傭說你針線活特別好,會雙面刺繡。我老伴臨終前給我女兒親手做了一套嫁衣,
我看今兒天氣好就拿出來曬,結果卻被二老爺放出來的藏獒給撕毀了。二老爺非但不賠償還把我給打了一頓。你快給叔看看,還有得補救不?如果補不了,我哪還有臉去見我的老伴呦,」
之前安歌在霍家做女傭的一個月,王叔對她很不錯。
安歌一邊接過王叔手上的嫁衣,一邊對王叔安撫道:「您先別著急,我給您看看。」
王叔擦了把通紅的眼眶,點頭道:「丫頭,下個月就是我女兒的大婚日,你要是能幫叔給修補好,就幫叔的大忙了。」
王叔在安歌仔細檢查損毀的嫁衣時,就長吁短嘆地道:
「二老爺以前逼我女兒給他做小,我女兒以死相逼這事就沒成,二老爺就是故意放藏獒撕毀她的嫁衣的。還好,二夫人是個講道理的女人,剛剛聽說了這件事給了我一筆賠償,還欲要親自給我修補。但,
二夫人看完嫁衣的撕毀程度後就直接放棄了,她說修不了。這二夫人是繡紡閣的老闆,是京城名流圈子裡最信得過的繡娘,如果她都修不好,誰還能有這個能力?哎,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拿來給你看看……」
安歌在王叔說話間,已經將破損的嫁衣詳細地檢查了一遍,她道:
「王叔,我能修。我看了下,這件嫁衣是蘇繡雙面三異繡,繡法起源於宋代,雖然有難度,但不是沒辦法補救。等下我把需要的彩線和布料寫下來,你採購好拿給我,給我半天時間,就能修好。」
聞言,王叔就激動不已的道:「丫頭,你……你真的能修好?繡紡閣的二夫人都拿它沒轍,你可不能瞎說大話。」
安歌勾了勾唇,道:「只會比原來的樣子錦上添花,放心吧。」
王叔見安歌信誓旦旦的樣子,再想想反正都已經破損成這個樣子了,那就修修看。
半小時後,王叔就將把安歌要的修補工具採購了回來。
吃完午飯後,安歌就躲在房裡開始專心修補。
傍晚黃昏的時候,她就修好了。
殊不知,她的這次熱心助人,差點讓霍少衍把她給生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