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放年假

  見著郭喜安,錢貴手裡的活停了停,笑道:「喜安姐你們來了,我正給我家掌柜地收拾他平日愛看的那些書呢,年關將近,我們得回家過年去了。」

  陶老這時候也剛好從課室出來,聞言點頭道:「我正要與你們說此事,我們明天就要動身出發,今日是最後一天課,倆孩子從明天開始放年假,我預估著我這邊得到過完元宵才能返回,到時再送兩個孩子過來。」

  如此突然,著實讓郭喜安意外,雖然早五天前各處的學社、私塾就陸續給學子放了假,但陶老一直沒提,她也沒想過問。

  這一說就這麼著急,竟然是明天就要動身,實在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兩個孩子更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回過神來後,立馬湧上不舍,雖然他們和陶老確認師徒關係的時間不長,可師徒情誼卻不淺。

  陶老是個學識淵博又與眾不同的老師,他講課的方式和他們以前在巨鹿書院接觸的那些先生一樣又很不一樣,每每教授他們學識時,總能把枯燥沉悶的知識點講得妙趣橫生,不過幾日就讓兩個孩子對他崇拜又尊敬。

  私下裡陶老又是個平易近人的,從不端什麼架子,對兩個孩子更是和藹,向佑向澤對他除了師長的尊崇外,更把他當成了親近的長輩。

  乍然一聽到陶老要離開,小向澤的小嘴立馬癟了起來,縱使一向沉穩的向佑也紅了眼圈兒。

  兩個孩子的反應陶老看在眼裡,不免有些失笑,挨個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不過是暫別月余時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都哭喪著臉做什麼?」

  向佑揚起小腦袋,克制著詢問:「老師你一定會回來嗎?」

  「當然,我的店鋪還在這裡,還有你們兩個弟子還沒教導完,自然是要回來的。」

  向澤語音裡帶了些哭腔,上前拉住他的袖擺,「那老師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啊,要不然我會很想你的。」

  和哥哥向佑的內斂不同,向澤一向不吝嗇於表達自己的感情,這樣撒嬌似的話讓陶老心裡一下軟得一塌糊塗。

  原本只是普通的告別,倒讓兩個小傢伙弄出了些生離死別的意味,陶老窩心的同時又有些頭疼。

  孩子們不舍他能預料到些,只是就連平日一向頑皮的小向澤都快哭了鼻子,他此刻也被帶得生起離愁,心裡有些酸澀的同時又暖洋洋的。

  也不枉他對兩個孩子的悉心教導和關愛,這樣重情義的孩子,誰又會不喜歡呢?

  郭喜安也愁,陶老他們不留在這裡過年,那年節禮那些東西得提前送才是,這突然說要離開,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尋思著是不是上街採買一些。

  陶老知道了她的心思,立馬搖頭掐斷了她的想法,「你就別費那些心思了,我這什麼都不缺,路途遙遠,大包小包的反而平添負擔。」

  陶老既然這麼說,郭喜安便也就作罷,想了想道:「前些個日子我用您老買的那些牛奶做出了一樣新奇的食材,不如我今兒個做些新的吃食晚上給您送過來。」

  陶老一聽喜笑顏開,「那感情好!」

  時間不多,郭喜安沒有多留,將臘八粥留給陶老他們後,便告辭離開了。

  她先去了如意館那邊,想向周老闆買些牛奶。

  周老闆聽了她的來意,爽朗道:「郭娘子要得不多,說買就生分了,我送你一些就是。」

  這牛奶市集上不是每天都有散賣的,今天情況特殊,郭喜安又要得急,這才想著來如意館看看。

  周大強讓夥計裝了一陶罐牛乳出來給郭喜安。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郭喜安也沒太客氣,道了謝之後接過。

  從如意館出來,郭喜安便去米糧店買了些糯米粉和生粉,原本還想買些水果的,只是冬季水果種類少,也不適合她要做的點心,索性都沒買。

  回到家中,郭喜安便忙活開了,她今兒個打算做一些前世她最喜歡的一款糕點,雪媚娘出來。

  把上次做的黃油拿出來,一桶多接近三十多斤的牛奶,也只做出了這不到一斤的黃油,這黃油得來可是不易。

  雪媚娘做法不難,難的是做出奶油。

  郭喜安現在有牛奶又有黃油,做出淡奶油倒是不難。

  她先將周掌柜送的那一陶罐牛奶倒了一大半到一個小鍋里,再將之前做出來的黃油切下三分之二丟入牛奶中,將小鍋架到火上,小火慢煮不停攪拌,將牛奶中的黃油完全煮化融入到牛奶中。

  之前做黃油的時候,郭喜安攪拌打發時用的是擀麵杖,雖然能用,但是使用感奇差,過後她便畫了圖紙找鐵匠鋪用鐵絲做了一個現世手工打蛋器的那種攪拌打發工具。

  現在剛好能派上用場,用打蛋器高速用力攪拌打發融入黃油的牛奶,把裡面的奶和油徹底攪拌混合均勻後,原先的牛奶便變成了和淡奶油一樣的東西。

  這時候的淡奶油還不可以直接打發,需要靜置冷藏兩個時辰左右,郭喜安蓋上蓋子把它吊到井裡達到冷藏的效果。

  之後便是製作雪媚娘的外皮,將新買的糯米粉和生粉按照一定比例倒入面盆,加上一些白砂糖,再把剛剛留出的剩下一小半牛奶倒進去,攪拌均勻和成細膩的麵糊。

  將攪好的麵糊再用篩子過濾一遍,保證麵糊的細膩無粗糙的顆粒。

  這樣做好的麵糊上面扣上一個盤子上鍋蒸上兩刻鐘左右,直到蒸熟成麵團。

  郭喜春在廚房裡給她打下手,都是一些簡單的活計,她倒是有點幫不上忙。

  往爐灶里再添了一把柴後,郭喜春朝妹妹道:「陶老先生作為向佑向澤的授業恩師,又不收咱家的束脩,聽你說的還經常給兩個孩子提供筆墨紙張,這可都是恩情,不準備些像樣的年禮,就做些吃的送過去,會不會太輕慢了?」

  郭喜安當然也明白這些,只是時間實在緊迫,來不及準備,只道:「陶老對咱家不是一般的親厚,他也不是看重這些的人,送禮貴在心意,事發突然,也只能來得及準備一些吃食,我尋思著之後再給他們做雙適腳暖和的鞋子,年後他們回來再送過去,也是咱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