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下巴越垂越低,快戳到鎖骨上,想到畢竟是他生日,又在病中,不忍掃他興。
「老公…」
她聲音很小,念得又快,顧奕舟根本都沒砸吧出味兒。
又哄著她喊第二次,抬起她下巴,這次迫她看著他喊。
蘇綿綿臉紅得能滴出血,雙眸也像是著了火,
「老公。」
這次清晰了,但蘇綿綿音調軟,又糯,勾得顧奕舟心尖像是十幾根羽毛同時掃。
他俯低頭顱噙著她的唇,先吸吮,後舔咬,吻了好一會兒,身體的那股火不降反升。
他把頭埋進蘇綿綿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語氣克制又隱忍。
「怎麼辦,不想在醫院要你…」
蘇綿綿最後是落荒而逃的,借著給高助理送蛋糕的由頭跑到病房外冷靜。
給高助理送完,蘇綿綿又給護士站的小姐姐們送了一些過去。
她前腳剛走,護士小姐姐們後腳議論開。
「顧太太看起來好小,據說還在念大學。」
「可不是,這么小能傍上顧總,手段不得了。」
「可不是光有手段就行的,長得幼態,身材還好,說話軟軟糯糯,誰見著這樣的可人兒不迷糊?」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別亂說,人家兩個是商業聯姻,顧太太自己家條件也很好的。」
「沒錯沒錯,顧總對這個小嬌妻可稀罕著呢,上次顧太太受傷住院,顧總公司都不去,衣不解帶親自照顧到出院呢。」
不遠處轉角,薛婧聽完幾個護士的對話,妝容精緻的面上閃過一絲憤恨,轉身離開。
翌日。
高澤去公司替顧奕舟處理公務了,蘇綿綿獨自去樓下給顧奕舟買早餐。
電梯在婦產科那樓停下時,上來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
才短短一段時間沒見,蘇洋整個人像朵萎了的鮮花,既沒生氣,也沒有了往日的鮮活。
蘇綿綿站在電梯最角落,蘇洋沒注意到她,手裡拽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幾盒藥。
蘇綿綿透過塑膠袋看向藥盒的名字,益母草,新生化顆粒…
蘇綿綿迅速在手機上搜了一下,都是流產後促進子宮恢復的藥物。
蘇綿綿難掩內心的震驚,待電梯停下,人群魚貫而出時,三兩步擠出去,一把拉住蘇洋。
「姐!」
蘇洋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蘇綿綿,一雙眸子慌亂得簡直不知該往哪兒看。
「姐,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不聯繫我們,還有上次,你明明聽見我叫你了,怎麼轉身就跑了?」
蘇綿綿疑惑太多,恨不能一次問完。
蘇洋卻明顯不想談,
「剛回國,沒臉見你們,就沒聯繫。」
「什麼沒臉見我們?姐,你手裡提的什麼藥,你究竟怎麼了?」
蘇洋垂下眸子,
「綿寶,聽說你跟顧奕舟結婚了?他,對你好不好?」
蘇綿綿沒想到蘇洋居然知道了,難道這就是她所說的,沒臉見他們的原因?
蘇綿綿實話實說。
「挺好的。」
蘇洋顯然不怎麼信,嘆了口氣,伸手摸蘇綿綿的臉頰。
「是姐姐害了你,你還這么小,連一場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
蘇洋的手很冰,不似從前那般溫暖。
蘇綿綿把手覆在她的手上,
「姐,顧奕舟對我真的挺好的,你不用覺得愧疚。對了,你跟那個叫阿風的…」
提起阿風,蘇洋整個情緒都變得不好了,雙眼赤紅,蒙上一層霧氣。
「他不見了。」
蘇洋別過臉,不想讓蘇綿綿看到自己這麼難堪的樣子。
「綿寶,阿風他就是個騙子,不光騙我錢,還騙我感情,現在我沒錢了,他就跑了。」
怎麼可能?
蘇綿綿看著極力隱忍著情緒的蘇洋,難以置信。
她想起之前蘇洋說起阿風時那樣憧憬,那樣甜蜜的樣子,她以為她的成全,可以換來蘇洋跟阿風的長相廝守的。
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蘇洋一直都是熱情,睿智的女性代表,蘇綿綿不相信她看人的眼光會出錯。
「姐,他會不會是有什麼苦衷?」
蘇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倒希望有誤會,可哪裡有這麼湊巧,我前腳說有了他的孩子,後腳就找不到他人了。」
蘇綿綿抿唇,眉頭緊蹙,
「所以你是把孩子拿掉了?」
說起孩子,蘇洋的淚意有點忍不住了,她別過臉。
「不是我想拿,我有流產的跡象,醫生說就算強留,後期可能也保不住。」
蘇綿綿錯愕的張著嘴,這種情況,她確實也不知道怎麼應對,只有先安撫蘇洋。
「那你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姐,你回家吧,家裡有陳阿姨,會把你照顧的很好。」
「不回。」
蘇洋性情很執拗,
「我這樣子怎麼回去,爸知道了非把我打死不可。」
蘇綿綿擔憂嘆氣,
「你懷孕的事爸媽早就知道了,爸擔心的高血壓都犯了,他們再怎麼樣也是我們的爸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責罵你的。」
蘇洋覺得短短几個月不見,蘇洋似乎又長大了,但還是從前那個善解人意的妹妹。
她捏了捏蘇綿綿的手,
「過段日子吧,讓我也緩緩。」
她說著欲走,蘇綿綿不放心,一把拉住她,
「那你總得告訴我怎麼聯繫你吧,你要不告訴我聯繫方式,我不會放你走。」
蘇洋無法,只有把目前暫住的地址告訴了蘇綿綿。
蘇洋走後,蘇綿綿魂不守舍的折返回了病房。
顧奕舟看著她兩手空空的回來,狐疑地挑了挑眉,
「綿綿,你買的早餐呢?」
蘇綿綿這才想起,懊惱的拍了拍額頭,
「糟糕,我忘了,我再下去一趟。」
「算了,別去了。」
顧奕舟看她臉色不好,喊住她,
「綿綿,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蘇綿綿不好把蘇洋流產的事告訴顧奕舟,想了想,隨便找了個藉口,
「剛剛在電梯碰見同學了,聊了幾句,所以忘了。」
「我還是去買點吧,你待會兒還要打針吃藥,空腹不好。」
蘇綿綿說罷,重新下樓,她心裡想著事,沒注意到薛婧抱著一束鮮花從她身旁經過。
薛婧走到顧奕舟病房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她自作主張推門進去。
病床上沒看見人,只聽見浴室方向傳來流水的聲音。
薛婧將鮮花放下,喊了聲「阿舟」。
她邊喊邊往浴室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