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唐映菀數到一,一柄寒劍就刺破的帳篷,絲滑無比的貫穿了正伸手俯身欲伸手解開唐映菀衣衫那人的心口。
拔出劍,帶出來的鮮血濺在了帳篷布上,一抹剎紅。
那人喉嚨嗚咽,卻沒能說出一句話就斜倒了了下去。
「被人下藥了都不知,你這本事有待考量啊。」
這是……攝政王!
唐映菀猛的坐起身來,透過被刺破的口往外看。
攝政王穿著一件玄色大袍,髮髻用一根木簪子束著,劍已經收回了腰間的劍鞘內,只是側身站著,破開的口不大,看不到頭和腳,也就看不到臉。
但就看這麼一點,都能感覺到深深的孤寞。
和之前的不同。
不過沒等她多想,攝政王就已經邁步走了,她忙喊一句:「我沒中他的藥,只是慢王爺一步罷了。」
不知對方聽沒聽到,反正人沒影了。
但由此可見,攝政王果然是緊盯著她的。
這圖謀不軌的人也算幫她做了點事。
想著,唐映菀用火摺子點亮蠟燭,火光亮起,用腳把地上側倒在地上的人翻了個面。
看到那人的臉的瞬間,唐映菀愣住了。
駙馬?
怎麼會是他?
唐映菀原以為是個某蟲上腦的士兵,想要來個先煎後殺,畢竟那剛剛的藥是毒藥,和碳中毒一樣,吸入一定量就會昏迷,之後會死於窒息。
結果竟是駙馬。
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首先他即便只是名義上的駙馬,但也在公主府內,明白她的本事,也清楚攝政王兩次召她入宮的事,即便有賊心也沒賊膽在這個時候弄死她啊。
除非……是華藝的命令?
就因為上次沒能過河拆橋殺了她?寧願得罪攝政王也要把駙馬塞進軍營來殺了她?
不至於吧。
想不明白,而屍體也很快就被兩個親衛模樣的人帶走了。
唐映菀換了個帳篷住,而駙馬的死,這夜的事,沒有一個人提及,仿佛駙馬壓根就沒來過,一切相安無事。
直到又過了幾日,正在熬藥的唐映菀被帶去了大帳。
但這次沒見攝政王,只有林公公和一眾橫眉豎眼,好像被人欠了千八百銀子的各軍將領。
「醫聖可知這是何物。」林公公將一個用布抱著的東西遞給唐映菀。
還沒接過,唐映菀就已經聞到了刺鼻的味道。
忍著靈敏度嗅覺,唐映菀打開包著的布,是一捧土,但明顯是被火燒過的,但煙燻味倒是沒多少,不是沒了,而是被另外更加強烈的氣味給蓋住了。
是刺鼻的嗆辣味,平常人聞起來只會覺得有些鼻子不適,但唐映菀此刻已經是眼淚鼻涕都在涌動了。
這是催淚丸,改良版催淚彈。
之前她在醫書上順手添的,她走之前藥房那邊已經在研究了,沒想到這麼快就研究出來了。
應該是用在了戰場上,後金軍隊想來是吃了一頓好的,所以才會這麼氣沖天際。
但對於她來說可是好事,這是封衍給她的信號。
他猜到她到前線了。
她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還好有帷帽遮擋,不然就看到她現在這表情就露餡了。
現在她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了,所以,壓住不適,盡力讓自己裝出疑惑問:「這土帶著一股刺鼻辣味,是從何處得來?」
「戰場上取下來的,大梁那群下三濫的,不知從哪裡得來的這等鬼東西,扔下來就著火,發出陣陣刺鼻濃煙,熏得人眼淚鼻涕一大把,扇了眼也沒作用,根本沒法作戰,否則咱們怎麼可能被打到輕風峽。」一肚子火的前鋒軍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如此厲害。」唐映菀表現得很是好奇,拿著那捧土仔細查看,心裡卻是記下了輕風峽三個字。
「醫聖可能破解?」
唐映菀沉默了片刻,裝作為難道:「需先查驗成分才能尋破解之法。」
「要多久?」領軍忍不住的追問。
唐映菀洞悉戰事急迫,頓了頓道:「三五日總歸是要的。」
領軍焦急的還要說什麼,林公公伸手按下了他道:「那儘快。」
「好。」
唐映菀領著那捧土回了醫署營,帶著太醫院的那些大夫假模假式的研究了四日,做出了千幸萬苦的架勢,終於得出了類似口罩,眼罩,清風丸的東西。
當日,大梁和後金就交戰了,效果極好,唐映菀在軍營的評價直線上升。
而大梁軍營內,封衍拿著那些東西,忍俊不禁。
她倒是會傳信的。
口罩,眼罩,兩罩蓋三眼,便就是丑時三刻。
清風丸,輕風丸,對的就是輕風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