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金軍隊雖是被中計重創了一番,還被趕出了大梁的地界,但也不過是失了優勢,回到了原本的起點而已。
而且後金的軍隊數量及其支援速度都是四國里最強的。
而唐映菀就在這次支援的隊伍里。
作為隨軍大夫,她雖然因為是女子而單獨分得了一輛小馬車,可這馬車也不過只是幾塊板子拼成的大箱子而已,沒有任何軟飾,也沒有減震,即便是在官道上行駛也是顛得人開口就是顫音。
要不是出門前邱神醫罵罵咧咧拿出來自己壓箱底的補藥,又連續給她針灸通脈了三日,她只怕上路第一日就得一命嗚呼。
雖然現在也是半死不活,但好在,後金因重軍事,整個國家都通了官道,只用了五日就趕到了軍隊駐紮的戈壁灘。
作為唯一的女子,即便唐映菀帶著帷帽也是引人注目的。
走下馬車就感覺到無數道視線帶著各種神色落在自己身上,多為疑問,少是鄙夷,其中有一道最讓人不適。
不用看,唐映菀就知道是那位空有名頭的駙馬爺。
這次他也是援兵里的,但具體是什麼職位,唐映菀不得而知,畢竟這裡就只有她孤身一人,消息沒那麼靈通。
但他與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唐映菀也懶得在意,只當沒看見的跟著一眾太醫院的大夫一道入駐進兵營西南角的醫署營。
她一樣是單獨一個小帳篷。
太醫院的大夫壓根看不上她,但礙於是攝政王欽點隨行的也不敢為難,只給她安排了一些輕巧的配藥,煎藥的事,不讓她給士兵們把脈看診。
一個個因女大夫而特意沒病趕來看病的人本是不服的要鬧,畢竟在這滿是男子的軍爺里,別說是女子,只要是雌性那看著都覺得眉清目秀。
但一聽到是攝政王欽點來的,都啞了炮,看唐映菀的眼神里也帶了某種男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打量。
唐映菀無所謂這些人如何猜想她與攝政王是何關係,不要她做事,她只當眼瞎耳聾,她也不需要和這些人拉攏關係,說不清身邊有沒有攝政王的人盯著,即便沒有,只要在軍營里她有動作也會很快傳入攝政王耳中,她只能按兵不動,等機會能給封衍傳信,讓他探一下自己和還在後金的邱神醫他們身邊有沒有人盯著。
就這樣一直無風無波的在軍營里過了十多日,唐映菀都已經開始逐漸習慣了。
把最後一包藥包好就鑽回了自己都小帳篷。
服下藥後困意很快襲來,只是迷迷糊糊之際聞到了一絲香氣。
過了半刻,一個踮著腳的腳步聲輕柔的一步步走到小帳外,一道黑夜挑開帳簾鑽了進來。
今夜是新月,亮度不大,醫署營被大軍環包著也就無需守兵,只有巡邏的衛兵會來回巡查,因而外面也沒什麼火把,昏暗裡唐映菀根本看不清楚是誰。
那人似很是焦急,三步並作兩步的快步走到唐映菀的榻邊,視線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唐映菀清楚聽到吞咽口水都聲音。
這是一個信號。
捏緊手裡的袖弩,心中暗數著距離。
三!
二!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