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熊大指著姚氏怒目圓瞪,活像要吞了她。「肩骨隱蔽,外人不得見,你說有就有,分明是污衊!」
「丫鬟婆子都是自小伺候菀兒的人,都是見過的,菀兒小時也去過國公府,難道國公府敢說沒見過?」湯右相護著姚氏回懟。
熊大一時啞言。
他們今個在這的都是男人,怎麼可能知曉,而小時候衛氏鮮少帶菀兒回娘家,衛氏沒了之後,菀兒因為姚氏挑唆也不怎麼願到國公府來,即使來了也不會在國公府住,也就不會沐浴。
所以,這事他不敢亂答。
衛振軍拉過他道:「女子隱私,不該當眾言說,何況今日多是男子,而作證之人都是湯府人,楊大人,這胎記有或沒有,只能扯皮,何況,若煜王妃是妖孽所化,都是幻化為人,一個胎記,有何難的?」
「這位大人所言極是。」老鼠男一口把話接過,又朝著大理寺卿一拜。「但,凡有行事,必有痕跡,這是不變之理,即使是妖也是如此。」
「你直說來,什麼痕跡。」
「人一生逃不過四樣,衣食住行,妖,想來亦是如此,要修煉,自當得有妖府,有人曾到過煜王妃的妖府,還悄得了能證明其身份之物。」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衛振軍則是冷哼一聲。「妖如何,人怎得知,所謂妖府,誰知不是編纂,所謂證明,也可偽造,所言之人,如何可信?」
似想到了會被如此反駁,老鼠男淡然笑道:「可不可信,衛大將軍一見便知。」
見老鼠男胸有成竹的樣,衛振軍一時不明。
而老鼠男並沒有給衛振軍多思考的機會,朝著衛家所在的地方一拜道:「衛二公子,請。」
衛二公子?
衛熙!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驚訝。
衛家是出了名的團結護短,而近些日子來衛家對唐映菀的寵愛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旁的不說,就今日動用了衛家軍就是衛家的態度。
如此之下,衛熙竟見過唐映菀的妖府,還要出來指認她?
外人都覺得這匪夷所思,衛家人就更加了。
紛紛轉身去看站在後方的衛熙。
他戴著假肢,同衛欽站在一處,已經養了些肉,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皮包骨,但和其他衛家人對比起來顯得還是陰鬱,不那麼像一家人。
而面對衛家人的眼神質問,他則仿若未見,邁步就要往前。
衛欽伸手抓住他,不敢置信的小聲問:「二哥,你當真?」
衛熙並未回答他,而是把手從衛欽的手裡抽出來,沒等衛欽從震驚之中回神已經邁步走了出去。
差一步邁出花廳時,熊大熊二忍不住還是不顧衛振軍的阻攔沖了出來,一人身處一直熊臂攔住衛欽。
「衛熙!你別忘了你的腿是誰給你治的!」熊大咬牙切齒。
「是煜王妃所治,我記得,沒忘,三叔不必提醒。」
「你他娘……」熊大要罵,熊二趕緊打斷問:「你什麼時候同他們一處的?瞞了多久?」
「我從未瞞過,只是近來才想明白而已,與他們,並非一處,只是稱述事實。」衛熙不緊不慢回答,嘴角含笑,如同正常叔侄對話。
見他這般,熊大氣得是頭髮都炸了,瞪著他那和自己死去二哥七八分相似的臉咬牙道:「你爹若還在世,絕不會見你這般落井下石!」
衛熙笑出了聲。「我爹若在世,難道會允我黑白不分,隱瞞欺君?」
「你……」
「放他去!」衛老國公低沉的吐出三個字。
熊大還不肯收手,被衛老國公瞪了一眼才氣抿著嘴,怒哼哼的放下手走向一邊,淬火的一雙眼看著衛熙邁出花廳,走到中央朝著正廳施禮。
而這個角度,只有唐映菀看到,他在施禮的同時朝她陰冷的笑了下。
『你如此自信,就真斷定我拿不出證據來?』
之前衛熙在病房內說的話,唐映菀當時還想不明白。
如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