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眨眼就過。
見識過了邱神醫的隨心所欲，唐映菀也不敢怠慢這位大神，趕在了約定時間前一刻到達醫院。
但馬車還沒停下就先看到了那個乾淨但破爛的身影。
蹲在了醫院外的石獅子旁，就差一個碗就和街角擺攤的那個乞丐一模一樣了，和他身邊站著的衣料金貴的柳恆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對比也讓來往的人不由得都多看一眼。
邱神醫倒是面色如常，半點不覺什麼，柳恆在這京中到底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人都認識，被這樣當猴一樣打量實在不自在。
「師傅，這外面炎熱，我們進去等吧。」
「這醫院你家的？」
柳恆被問得懵了一下。「自…自然不是。」
「那你憑什麼請我進去。」
「師傅，這醫院本就是對外開放的，你看，這人來人往……」
「是對病人開放，你是病人？還是我是病人？」
「這不是也沒規定嗎，師傅何必刻板呢，再說了那煜王妃也是答應了的啊，您在這等著，旁人看來難免多言語。」
邱神醫不耐煩的斜了柳恆一眼，「管天管地，你還管人拉屎放屁，你掃恭房的不成，旁人說就說去唄，關你鳥事，我和煜王妃說好了卯時就要等到卯時，你不願等你遠些，我也沒求著你來。」
「是徒兒多嘴了，師傅息怒。」見其惱了柳恆只能緊急閉嘴，但看著邱神醫這一向瞧不上他的樣心裡越發的恨。
這多年，他點頭哈腰，卑躬屈膝，這老東西就是看不上他，什麼東西都不肯多透些給他。
此番出關回京也是，人都到了他才知曉，險些壞了大事。
昨日也是，一個沒注意就自己溜去了煜王府，說去看了封衍和小郡王，可他問起來卻是一個字都不露給他，之前求他的事也是一直不給個准信。
若不是還用得上這老東西，他……
「邱神醫早。」
聽到唐映菀的聲音，邱神醫猴一樣跳起來。「你這丫頭還挺守時。」
守時？
一時之間唐映菀有點分辨不出這是誇她還是損她。
「走吧，走吧，我這兩日想得覺都沒睡好呢。」
邱神醫著急的就邁步要往台階上走，身後的柳恆無聲的也準備跟上，唐映菀卻清咳一聲道：「他，不能進。」
「為什麼？」柳恆反手指向隔壁醫院裡正要進門的掌柜。「旁的大夫都能進，何況煜王妃你這醫院也沒註明同行不能進啊。」
「這不是註明了嗎？」唐映菀反手指向牆面上貼著的狗頭標語——牲畜不得入內。
「……」
「不讓你進就老實待著，要麼就回你府上去。」沒等柳恆發火，邱神醫直接扔下一句話就三步換做兩步的進了醫院的大門。
唐映菀也跟著入內，留柳恆一人青黑著一張臉站在原地，感受著周圍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而他清楚，這些目光很快會在知曉他身份的人說明下都變成嘲笑。
柳恆渾身的火都在翻湧，恨不得甩手走人。
可他不能走。
封衍到現在都還沒死，上面的人已經懷疑他了，那件事如果還辦不了……
思及此，柳恆咬牙將所有怒火生生咽了下去，站在原地，目空萬物的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