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封衍千想萬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理由。
她，怎麼可能是天山人。
「你沒發現我和團團長得不像嗎？」
唐映菀不說封衍從來沒覺得，因為他至始至終都沒有仔細去看過湯糰團。
但她這一說，從記憶里翻找出湯糰團的臉和眼前的唐映菀對比，的確，兩人只有兩分相似，別說是姐妹，就是在街上隨便拉兩個人都會有這點相似度，完全稱不上像。
如果不是對外說兩人是姐妹的話，光看臉沒有人會把兩人看成親姐妹。
封衍雖未見過衛氏，但他也知曉，孩子哪怕再像母親也不可能沒有一處想父親的，除非，所謂的父親不是父親。
女兒像父，湯糰團像湯右相，那唐映菀也像……自己的父親。
「你的意思是，衛氏當年離開大梁是去了天山，你的父親，不，湯映菀的父親是天山人？」
唐映菀搖頭。「我不確定，但這具身體絕對不是湯右相的種，至於衛氏是不是去了天山也是未可知，但那個銀鐲子是天山石，那就和天山必定有關係。」
封衍沉默下來。
的確，那鐲子極可能是天山產物。
若湯映菀不是湯右相所出，那麼有天山血脈的可能性就極高。
但……
「那是湯映菀，你不是。」
「可現在是我在這具身體內，一切現在都是和我聯繫在一塊的，一旦被知曉，且不說這是欺君之罪，就如今天山人與大梁以及各大國之間的關係，沒有人會容得下我，而有著天山血脈的人也決不能做大梁的王妃，更不能做你封衍，煜王的王妃，再生下帶著天山血脈的孩子。」
「所以你想要逃，儘快逃，以煜王妃接受不了我另娶他人的名義逃。」
「是，所以，現在你考慮好，要不要放我走，否則……」
「唐映菀！你看不起誰呢！」封衍怒喝著一個箭步衝到唐映菀身前，居高臨下看著依舊淡定的她又惱又心疼，伸手抓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鄭重不容拒絕道：「就為了這點事，你就想把我推給別人，我在你心裡便就是那般膽小無能之輩？別說你這具身體有可能有天山血脈，就是你，唐映菀，你就是天山人，我也絕對不會放你走！」
「你確定？如今天山人已然現身同大梁站在了對立面，一旦暴露……」
「沒什麼不確定的，既你說了現在這具身體的一切都是和你聯繫在一塊的，那你就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我若你都護不住，算什麼，暴露就暴露，天塌下來我也給你頂著，無需你考慮，區區王爺，不做也罷，大梁也不缺，沒了我，聖上自會尋其他人，你想要查，我幫你，你想要去天山，我陪你，但，唐映菀，這輩子，你別想甩了我，什麼理由都沒用。」
「你就不怕死？」
封衍不屑的輕哼，「我本就是瀕死之人，若沒你，此刻我早就黃土埋身了，何來怕字一說，我的命，是你給的，所以，理當由你負責。」
「即使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我又第一日知曉你不是人，我愛的是你，無關你是誰，是不是人。」
深邃的鷹眸里是無限的篤定，映著唐映菀的模樣，似刻在了裡面。
這一生一世，無論是何，山崩地裂都無所轉移。
「封衍，你答應過，會放我走。」
「我答應放你走。」封衍一口應下，但極快話一轉，勾笑道：「但我沒說過我不能跟，唐映菀，你在哪，我就在哪，碧落黃泉，我都絕不會放手，我，跟定你了。」
「好，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