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沒有半點擔憂,但歧義十足的熟悉聲音響起,唐映菀驚轉過頭才發現,抓住自己的是白子玉。
她一直自然的以為是……
對他的習慣她雖一直理智克制,可第一時間總是不自控的就……
到底還是需要時間去解決的時候,唐映菀也不困擾自己,轉眼解釋:「我不是投河,是……」
想說自己是來拉賢王的,可眼前,壓根別說賢王,就是賢王的一根頭髮絲都沒有。
濕軟的河泥上也只有她的腳印,而她的其中一隻腳已經一半踏入了水裡,鞋襪都濕透了,但先前她渾然不覺。
她出現幻覺了?
怎麼可能!
方才明明很真實。
她轉過頭,身後依舊沒有西鶴的身影。
畢竟如果西鶴在,輪不到白子玉出手拉住她。
難道是因為精神力?
沉下心感受四周,並沒有感受到任何。
現在沒法當著白子玉的面多查驗,唐映菀只能換了話道:「我只是看河裡的魚入了神,一時沒注意走深了,倒是你怎麼來了這,下午不是還有病人嗎?」
白子玉正要開口,沉水香清幽的香味迅猛的撲鼻而來,緊隨著一道寒光從白子玉抓著她的那隻手下飛快往上。
一瞬間,白子玉鬆開手往後急退了一步,那寒光從兩人之間划過,收回鞘中的同時封衍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唐映菀身前,徹底隔絕開了白子玉。
白子玉看著險些脫離自己身體的手,依舊皮笑肉不笑道:「師兄怎麼這麼大怒氣。」
封衍沒有回話,但冰凝的眼神無聲寫著一句話。
『你說呢。』
白子玉緩緩收回手,「事急從權,王妃是在下的師傅,這馬場又是在下所開,無論從哪一面,在下都不能對王妃見死不救啊。」
封衍的臉色越發陰沉,顯然是和唐映菀一樣,不知這馬場居然是白子玉開的。
這雲天馬場在京中已經開了十多年了,白子玉十年前才多少歲,那時都還沒上千雲山學藝吧,就有能力開這樣的一個馬場。
其身後勢力又多大,浸淫京中的程度又有多深?
「何況王妃身懷六甲,安危重要,師兄顧及不暇,更不該怒,不是嗎?」白子玉似笑非笑的對上封衍的眸子。
封衍額頭的青筋凸起,眼底殺意暈染。
但他沒有反駁。
正如白子玉所言,是他沒預料,也沒來得及出手拉住,沒有權利怒什麼,而白子玉的確是出手救差點落水的唐映菀,否則,他方才那一劍不會給他反應的時間。
不與他多言,封衍拉著唐映菀的手就要走。
唐映菀卻沒有移步。
她還沒整理好,不想跟著封衍走。
封衍瞪了她一眼,正要開口,白子玉卻搶先道:「王妃看來是還有話要與在下說,不如師兄先行,稍後在下送王妃回去,畢竟今日師兄特為了和悅郡主包下的場,此刻扔下佳人,有失君子風度,對聯姻一事……」
話沒說完,什麼東西就極快的朝著他的嘴飛刺來。
白子玉極快側身,可那東西還是從耳垂擦過,立即破了道小口,殷紅的血顆顆滴落。
「本王的家事,輪不到你置喙。」
警示的冷凝了白子玉一眼,封衍強硬的拽著唐映菀離開。
白子玉沒有阻攔,站在原地,看著兩人極速走遠,伸手摸了下受傷的耳垂,意味不明的揚了揚唇。
而唐映菀被封衍一路拉拽,手腕吃疼,再離白子玉足夠遠後再不忍著的甩開他的手,釋放出壓抑的怒氣道:「你想拽死我就直說!」
「是你捨不得走吧!」封衍回身也壓不住的一聲怒喝。
碰撞下,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