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心果?
唐映菀順勢瞧過去。
果子不大,似兩顆連在一起的蘋果,紅彤彤的,模糊看著像一顆心。
「是連心果,書上有寫,通體血紅,形似心狀。」
「這連心果是這姑娘帶著的,又和魏王一道……」
聲音漸小,但眾人彼此的眼神變得格外活躍來。
「我們出谷的時候這果子從崖壁上掉下來的,並非刻意採摘。」魏王急聲說明,這果子完全是意外掉落。
他們急著離開情緣谷,他也沒空去管,後面就給忘了,沒想到滾進和悅的薄被裡了。
看著那扎眼的果子,唐映菀也頭疼。
估摸著是這事出得急,那越郡王一時之間忙不過來,忘了知會投果子的人。
那些人盡職盡責,無論鬧成什麼樣都堅守在崖壁,等著和悅出來精準投放連心果。
八卦是人之天性,哪怕魏王辯解,可他們這樣,又有連心果,旁人壓根就不會把他的話聽進去。
「果子而已,沒什麼稀奇,救人當緊,先進屋。」為了不讓這八卦繼續,唐映菀說著就忙帶著人往屋裡去。
合上房門,稚雀已經將人放在床榻上了。
唐映菀取出水銀溫度計,撩開薄被想要給她量體溫,才發現她身上裹著男子的外衫,裡面薄毯雖包著身子,但已經有些閃開,可見鎖骨往下三指。
即使沒漏什麼,也能知曉,她裡面應該是光溜的。
「王妃這……」稚雀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也不敢想。
自家郡主可是來和煜王和親的,卻光溜溜的裹著魏王的外衫和魏王一起從山谷里被救回來……
「魏王是君子,絕不會做不軌之事,亦不會宣揚出去,你也得記住,你家郡主是衣衫完整的回來的,明白嗎?」
聽著唐映菀的話,稚雀定住了心神。「奴婢明白。」
唐映菀不在多言,將溫度計放入和悅腋下,面上沉穩,其實心裡也略有慌亂。
原以為和悅對魏王厭惡,以魏王那柳下惠的做派兩個人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可沒想到和悅會如此模樣回來。
好在魏王給和悅蓋得嚴實,否則被人看到,說破了天去兩個人都脫不了干係,和悅登時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畢竟今日之後和悅的身份是沒法藏了,肅燁帝也不會允許。
至於封衍那邊,天意如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
御書房。
收到消息的福順公公快步走進房內,立在肅燁帝身側,看了眼站在與御桌外的封衍,等著肅燁帝命令。
肅燁帝沒好氣的又瞪了封衍一眼,「你直說,也好叫他聽聽。」
福順低頭稟:「和悅郡主與魏王殿下以被從山洞內救出,魏王殿下有數處擦傷,和悅郡主扭傷了腳,高燒不退,但煜王妃說問題不大,不日便能退燒。」
「定要封住消息,莫讓西趙人知曉。」
「是。」明白肅燁帝有話要單獨和封衍說,福順識趣的退了出去。
在門合上的一瞬間,肅燁帝臉驟然陰沉。「聽清楚了沒?若非你牛脾氣死倔,今日便不會有這些橫生枝節之事,唐映菀都想得開,朕不知你到底還犟什麼!」
「若非皇兄費心逼迫,她不必想得開。」
見他如今還梗著脖子,肅燁帝被氣笑了來。「你那王妃什麼性子,你比朕清楚,是逼迫她便就肯如此順從的人嗎?」
封衍沒有回答。
因為他清楚,唐映菀不是。
可……他不信。
不信她會把自己推給別人。
她說過她不能接受三妻四妾的,說過要一夫一妻,要忠貞不渝的。
「騙自己亦要有個度。」肅燁帝從抽屜里取出一封信扔到封衍身上,「好好看看,她為你,為大局費的苦心,即使為了她,你也不該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