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中。
魏王一隻手牽著馬,一隻手不斷的沿路往地上撒石香子。
這是山谷里都一種植物,種子一樣,用手捻開會發出狗屎一樣的惡臭,魏王用其來標註來路,以免迷失方向。
不知走了多遠,手裡的石香子都撒完了,魏王也沒看到一支像樣的乾柴。
其實他也知曉想在這潮濕的情況下尋找能生火的乾柴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有,他也未必就能生起火來。
但總歸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沒火還能撐,那嘴毒的丫頭可不行。
其實他若是拋下她,獨自一人走,哪怕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都比和她在一處生存機會大。
可……大丈夫如何能見死不救。
哪怕那丫頭牙尖嘴利,活像翻版唐映菀。
就連身段都像,誰能想到那看著纖細如柳卻有那麼一大片綿軟,一不小心就……
「啪!」
魏王猛抽了自己一巴掌,驚愕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淫-邪,此等事當該遺忘,怎麼還回憶上了。
奇怪,莫非是那來路不明的洪水的原因?
自從河裡救起那丫頭起,他就總是容易走神,還老想往那丫頭那邊看,想靠近,難不成是有……
正想著,那種感覺又來了。
魏王看向南面,那是和山洞不同的方向。
那丫頭不可能自己走到那邊。
帶著疑惑,魏王牽著馬小心翼翼的靠近。
「咕呱…咕呱…咕呱…」
巨大的水流衝擊聲下,微弱的蛤蟆叫聲穿進耳朵里。
聽著聲音上前,水霧漸散,魏王率先就看到碩大的一隻黃色癩蛤蟆在迎風飄蕩。
不知是不是看到他了,叫聲變得更加急切起來,豆大的眼裡似乎還含著淚,一副委屈的樣仿佛在說你終於來了。
而魏王,竟有一絲絲心疼的感覺。
方才他還懷疑自己,現在想來肯定是他腦子哪裡出來問題。
把視線從那醜陋的蛤蟆身上移開,魏王這才注意到,和它綁在一塊的好像不是布,而是一個……包裹?
又走近幾步,他看清了,的確是一個裝著東西都包裹。
透明的包裹,他從未見過。
但從裡面透出來的紙上的字跡他認識,似乎是封衍的字跡。
再看掛著包裹的樹枝插著的方向,顯然是從對岸扔過來的。
許就是給他的。
若不是,他便原封回去。
想著魏王取下包裹,把蛤蟆依舊掛在樹枝上。
「咕呱!咕呱!」
蛤蟆一陣叫,似在罵他渣男。
魏王聽不懂,選擇充耳不聞,四下翻找包裹的開口。
看了一圈,最終兩指捏住一個精巧的似機關的小東西。
一拉,那封起的一邊竟輕而易舉的大開了。
無針無線,實在神奇。
取出信紙,完全看到上面的字跡他才發現,並非封衍的字,沒有封衍的筆勁,多了秀麗,是女子的字。
他本想立即放回去,突然看到上面有自己的稱呼。
看了整封信才知道,是唐映菀寫給他和那丫頭的。
看上去寫得很急,沒有多言,只簡單說了橫河突發洪水,山谷內潮濕陡增,救援未必能及時趕到,讓他們務必保護好自己,又說明了包袱里的東西都作用,還畫了圖示。
其中有一打火機,說能在潮濕環境下直接生火。
這正是他們現在最需要的。
顧不得想唐映菀是怎麼會知曉他和那丫頭會在一塊,魏王把東西塞回透明包袱里就走。
「咕呱!!!」
一聲聲嘶力竭地叫讓魏王停下了腳步聲,忙轉身把蛤蟆從樹枝上取下來,揮手道:「快去逃命吧。」
蛤蟆並沒有走,而是眼巴巴的望著他。
魏王沒功夫管它,翻身上馬就往回趕。
回到山洞門前,魏王把馬栓好,撿起地上的石塊在山洞口敲了兩聲。
回聲在洞內響起,等了等,卻沒聽到其他動靜。
魏王又敲了幾下,一下比一下用力。
然而結果還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喂!你穿好衣裳了嗎?」
依舊毫無回應。
仔細看,山洞口只有他來回走動的腳印,沒有其他人的。
人必然還在山洞內。
不可能聽不到,除非……
「我進來了!」
魏王再度閉上眼摩挲著洞璧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喊:「我已經進來了,你聽得見嗎?若聽得見就給點聲響,否則我就要睜眼了啊。」
話音落地,只有回音。
別無他法,他只能心一橫,睜開眼。
這才看到和悅還靠在原來的位置,濕透的衣衫也依舊穿在身上,只是雙眼緊閉,一張臉透著不正常的紅,嘴唇張著費力的呼吸。
心叫不好,顧不得許多的,魏王伸手往她額頭探去。
接觸到的瞬間微微就彈開了手。
燙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