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歧義,唐映菀立即改口:「不是那個要,就是單純要他這個人。」
封衍臉色更黑了。
洛江都聽得心顫,句句往王爺死穴上刺啊,期待一會別拿他出氣。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在手術上很有天賦,外祖母心臟需要儘快手術,我一個人做不了,必須要有兩個人搭手,所以,我需要他留在醫院幫我完成手術。」
唐映菀一口氣把話都說完,省得封衍自己腦補越補越火,惱上了頭事就半點沒得談了。
「醫院那麼多人,偏就只有他有天賦?」
「哪怕有一個能望其項背的,我也不會用他。」以為她有多想把自己的實力和心思暴露在財狼跟前呢,這不是沒時間嗎。
「要多久?」
沒想到封衍這就鬆口了,還以為要費點口舌。
有輕鬆路不走是傻子,唐映菀立即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月,最多一個月。」
封衍似不太滿意。
唐映菀只能咬了咬牙。「二十五日!」
依舊沒有應聲。
「二十!最少了,不能再少了!」唐映菀已經有火氣了。
雖說是要求他,可這狗男人也太得寸進尺了。
二十是她的底線,若他還不肯,那就沒得談,她不可能拿衛老夫人的命來開玩笑,但日後這狗男人別有求到自己頭上的時候!
「二十五。」沒等驚錯的唐映菀笑容揚起來,封衍就緊接著添了一句。「但本王也有一個要求。」
就知道這狗東西沒這麼好心。
「過分的不行。」提前說明,省得一會沒得拒絕的機會。
「不過分,很簡單,本王也要住進醫院。」
啥?
他為什麼要住進醫院?
大理寺都忙成狗了,他王府都沒時間回,還住什麼醫院。
看穿她的疑惑,封衍不緊不慢的解釋。「你既然要跟著查案,本王必得保護你,再則本王習慣了與你同床共枕,這幾日都沒能睡好,不利於查案,所以,你在哪睡,本王就得在哪睡。」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他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把她當專屬褪黑素呢!
「你我是夫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硬說起來非但不過分,還是正常的。
可對唐映菀來說這簡直是就一記重錘,把她原本的計劃打了個稀碎。
還說和他減少相見,疏離疏離,這下還疏離個屁啊。
早知如此她還住什麼醫院,白費功夫。
「怎麼?不行?那……」
「行!怎麼可能不行呢!」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為了早日給外祖母手術,早日得到更多衛氏和天山的信息,早日還完良心債,早日遠走高飛,她忍!
反正還有個和悅郡主,只要她努力,還怕撬不走封衍這破牆角嗎。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就是!
「那走吧。」封衍壓住嘴角,起身淡然就要走。
「走哪?」
「自然是找蟲啊。」
「那白子玉的事呢?」她都這麼讓步了,他不用給點表示嘛?
「不必管,皇兄不過是提了嘴而已,是西趙自己自作多情,白老四若不想當這個官,自有辦法脫身,費點功夫而已,大概,三日吧。」
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唐映菀氣得一腳踹過去。「你騙我!」
封衍閃身躲過。「我騙你什麼?你只說要他在醫院繼續做學徒二十五日,本王答應你了啊,難道不是嗎?」
至始至終也沒說過是封衍故意為之,要他放手,可這不是心照不宣的事嘛,沒想到被這個狗東西又哪來玩文字遊戲了。
是不是和慕容林那種滑頭在一起久了,她發現封衍現在變尖了不少!
自己沉不住氣往坑裡跳,能怎麼辦,服輸唄。
只是這口氣順不下去,挖了封衍一眼,甩手氣哼哼的往前沖。
封衍不近不遠的跟在她身後,嘴角此刻再不壓著,全是春風得意。
白子玉的事,雖然不是他一手主導,但的的確確是他推波助瀾,才讓白子玉脫不開身。
他不是要把白子玉從醫院徹底摘出來。
白子玉一心撲在上面,不達目的不罷休,要把他扯出來,要花不少功夫時間,封衍現在沒有這麼多時間。
當然,更多的是怕惹了唐映菀。
她既然把白子玉留在醫院,還交代他謄抄她的醫書,必然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他無法問,也不能問,顯得自己醋大小氣,不利於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
沒辦法,只能讓唐映菀來開口了。
當聽到是為了衛老夫人,封衍既鬆了口氣,也不悅。
白老四真是難纏,他都不知他學習能力好到連唐映菀的醫術都短時間內學出幾成。
如此,兩人免不了接觸。
他豈會給白子玉機會!
做夢!
被從貼樓里揪出來,衣衫都還沒穿戴好的莫戰被扔進馬車裡。
看到一臉氣鼓鼓,像被誰偷走了幾萬兩銀子的唐映菀,莫戰心裡發虛。
他和團團被發現了?
不會吧。
隱藏得挺好的啊。
「你的蟲呢?」沒好心情的唐映菀開門見山。
還沒反應過來的莫戰楞了一下,「蟲?我的蟲自然是在我身上啊。」
「拿來。」唐映菀直接伸手。
「拿?」莫戰立即裹緊自己的衣衫。「上次封衍拿的弄死了都沒賠給我,還要叫我拿,你們當我的蟲地上撿的呢,那可都是真金白銀養出來的,開什麼玩笑。」
想起上次那隻蟲莫戰就肉疼。
他的小郎君啊,花了幾萬兩,養了八年才養出來的小郎君啊。
見唐映菀沒心情多言,封衍只能開口:「少女失蹤案需要你的蟲幫忙,極可能與天山人有關。」
少女失蹤案莫戰不是沒聽到風聲,也猜到這種事肯定背後和天山有牽扯,鬧起來各勢力,乃至各國都可能參合其中,對如今的大梁來說是一件麻煩事。
對他,也算。
畢竟他現在和封衍是聯合的。
「行吧,你們要什麼蟲。」
具體是什麼蟲,唐映菀不知道,她只知道北域有一種蟲能夠飛行萬里,對氣味敏感,因為古代不知化學物質,書籍上才寫了氣味。
「銀面鬼蟲。」封衍吐出四個字。
莫戰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飛快變化,想起身,奈何腿動不了,只能怒瞪雙眼。「你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