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妍離開後,義診照常繼續。
唐映菀將血人帶回了醫院的住院部。
放在和其臉色一樣白的病床上,剪刀裁開了包紮,仔細看了看縫合的傷口。
雖然看著生疏,針線也有些歪,但都只是無關緊要的細節錯誤,重要的,每一步,都沒有差錯。
「你,是不是私下教過他?」後跟進來的劉老院正忍不住問出心中猜想,雙眸盯著唐映菀的,心裡打鼓。
萬一是真的,那……王爺頭上可就要發光了。
「我哪有時間教他。」唐映菀拿出顯像劑注入血人血管內,把血管顯像儀移動在手心,集中精力的查看血管情況。
內部也是一樣,縫合的不完美,但夠用。
這讓唐映菀看不明白,從手術來看,不是新手,可從針腳來看,的確不熟練,且不像是藏拙。
白子玉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白子玉在醫院呆多……」唐映菀轉過頭,話還沒問完,看到劉老院正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疑惑問:「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劉老院正連連擺手,他總不能說他剛剛都懷疑唐映菀和白子玉有一腿了吧,忙轉移話題。「那姓白的小子自半個月前就時常待在醫院,沒課也跟著阿七一塊鼓弄,夏季狩獵後日夜都在醫院,每次夜裡都說是在學習,老夫也不好趕人不是。」
說起這個白子玉就讓劉老院正不高興,哪怕他剛剛給醫院解了圍,可半點不影響劉老院正對他厭煩。
他對唐映菀的心思那都是攤在明面上的,他個老頭子都看得出來,其他人還能看不出?
天天在這醫院打轉,不就是蹲等唐映菀嘛。
要不他先前也不會往那方面想。
封衍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豈能讓別人覬覦他的妻子,對唐映菀他就更是欣賞,何況女子活在世上本就不易,要是被白子玉這個登徒子壞了名聲,那就更難了。
「阿七那小子也是個吃裡扒外的,對旁人屁都沒一個,對那姓白的小子殷勤得很,日日黏在一處,連你給他的那套寶貝刀都願意給。」
「阿七和他如此親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唐映菀詫異。
之前見白子玉能招呼阿七拿出自己的解剖刀時她就有些驚訝,就連劉老院正想摸一下他都是不願的。
還以為或許是為了醫院,所以才幫忙。
可聽劉老院正這麼一說,這事就怪起來了。
自阿七闖入煜王府之後,唐映菀就讓劉老院正從新了解過阿七的具體情況。
不僅僅只是聾啞,他的啞語還不是大梁的,甚至和其他國家的也有所區別,似是自創一樣,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的手語師父沒能明白他的意思,導致他最終闖入王府。
且他不止聾啞,腦子也不是簡單的智力問題,而是類似於情感障礙,只會專註解剖這一件事,其他的,想要簡單的溝通都費勁。
日日和白子玉黏在一起,不應該啊。
「也沒發生什麼事,就見那小子第一面,阿七就一直跟著他。」劉老院正也莫名,可阿七對他,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也看不懂他比劃,醫院事又繁多,只能由他去了。
「許就是投緣吧。」唐映菀也不糾著,只要對阿七,對醫院沒危害,隨他們去也無礙。「你老去忙吧,我再給這人檢查檢查,其他的,待今日忙完再說。」
的確外面的事現在當緊,劉老院正把一肚子話先給咽了回去。
待劉老院正走遠了,唐映菀才把病床上的人推開了一點,從他的後脖領的夾層里拿出兩根細絲。
即使細密,但從質感她能摸出來,是在貼樓二樓往三樓去的暗道里的那隔音毯。
加之這人身上已經淡了許多的花果香氣,唐映菀能肯定,這人和他們一樣,去過貼樓三層。
很可能,就是貼樓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