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無數聲音匯進耳朵內,遠遠近近,雜糅在一起,聽不清具體,全是噪音,吵的唐映菀腦仁疼。
煩躁的晃了晃腦袋,睜開眼,聲音小了些,但範圍並沒有縮小。
是她的感官又增強了?
著眼看四周,沒有點燈,昏黑一片,可她卻能清晰的看清楚每一處,像帶了夜視鏡。
最近她沒有新的寶石放進醫院,也沒有消耗空精神力後補增多,怎麼會忽然就增強了?
就因為暈了?
等等,她是怎麼暈的?
正要回想,就先一步聽到了封衍的腳步聲。
很輕,若是以前,她是聽不到的。
等他撩開帳簾,唐映菀一如白日時一樣看清他身上的塵土和微亂的髮絲,以及脖子上一點紅。
「醒了。」封衍說著走近。
「我怎麼暈了?」唐映菀揉了揉後頸,感覺有點落枕了。
見她的動作,封衍心虛的避開視線,坐在側邊的椅子上淡道:「許是催眠副作用吧,你說著說著話就忽然暈了。」
「是嗎?」她怎麼覺得不對呢。
這催眠是厲害,可自她清醒過來,那催眠的效果就應該沒有了,怎麼還會事後暈倒呢?
想要仔細去回想,封衍卻先道:「應該是,本王去探查了一番,趙妍有一個奇怪的哨子能發出和之前戰舞里擊打一樣的聲音,如此就能控制,無論安排什麼,皆言聽計從,許是給你的命令里有暈倒這一項,以免你記得發生什麼。」
這個解釋倒是也能說的通。
再聽封衍已經出去探了一番,唐映菀也沒空去管暈倒的原因,急問:「和我們猜測的一樣?」
「八九不離十,只是余太師和那人都沒沾手,確切點說,是沒留下沾手的痕跡。」
「如此做倒是能毀了,甚至殺了我,也壞了你,但趙妍得逞的話,無論事情難堪與否,最後都會聯姻,和你聯姻的話,即使他們認定你快死了,但大梁和西趙的關係也會在這短時間裡更密切,如果那人通敵叛國,定然是不願的,這事,不對。」
趙妍是被當槍使,余清歡是規劃的人,但她也是在余太師的掌控下的另一支槍。
余太師是不是槍,先不論,但他們利用余清歡布這個局絕不僅僅只是衝著她來的,哪怕不毀掉兩國聯姻,那也一定有其他目的。
再精明,做過定有痕跡,哪怕一時半會查不出,可總有事出來,怎麼就到余清歡這裡就沒了呢?
「的確不對,所以,本王用了點激將法。」
「什麼激將法?」
「一會你便知曉。」封衍買著關子不肯說。
唐映菀輕哼了一聲,不追問,反調侃問:「那王爺也是用法子的時候不慎受傷咯。」
「本王並未……」封衍正要說沒受傷,意識到唐映菀的視線是落在自己的脖子上的,連紅透耳根捂住道:「這是被蚊子咬的。」
說完,又覺得自己捂住的動作太過心虛刻意,又悄默聲的鬆開,只是微低下巴擋住。
甚至慌亂下都沒想過,這樣昏暗下唐映菀是怎麼看到的。
「獵場有蚊子嗎?」
雖說現在是夏天,但從唐映菀進這個獵場起就沒見過蚊子,也沒聽到蚊子聲,應該是有驅蚊的植物長著。
既然沒有蚊子,封衍從哪裡被蚊子咬?
「山裡有。」怕說得不夠,封衍又添道:「毒蚊子。」
「那是挺毒的,咬這麼厲害。」唐映菀嗤笑,以為封衍是為了面子嘴硬。
不料封衍跟著點頭附和:「母蚊子,自然厲害。」
這反應和話讓唐映菀疑惑,怎麼好像意有所指呢?
沒等想,外面就騷動了起來。
片刻,洛江撩開帳簾道:「王爺,王妃,出事了,聖上召所有人速去西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