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教訓之後,這次武大很小心。
未免家裡老巢被人趁虛而入,武大並沒有讓護院傾巢而出,恰恰相反,武大帶的護院極少。
不但如此,西門慶也被他留在了家裡,武大隻帶著武松以及以「斷臂張平」為首的幾名家將和十名護院就出門了。
今日負責保衛工作的主要是童英的手下以及縣衙的衙役,他武家還沒有必要全力以赴。
朝廷要將丁卯斬首示眾的布告在武家開府之前就貼滿了整個陽穀縣城,武大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潮洶湧。
「是武大官人!」
「武大官人來了!」
「武大官人好!」
如今的武大,就是陽穀縣最大的地主老財,沒有人不認識他,絕對擔得起大官人這三個字了。
武大心裡不由的有些得意,瞧瞧,人家穿越過來都是自帶各種金手指開外掛刷副本,咱沒有那玩意,也照樣風生水起!
人潮自動分開一條通道,武大笑眯眯的與眾多街坊拱手點頭,偶爾碰到熟人還會停下說幾句話,很快就到了人潮最前沿。
人群再次擁堵,只是武大身邊除了武松與家將之外,附近多出了幾個喬裝打扮過的「普通老百姓」。
武大笑了笑,微不可計的略一點頭,靜待童英押解丁卯而來。
陽穀縣只是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之地,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大張旗鼓的進行斬首示眾了,人群越聚越多,也多出了許多其他州縣的新面孔,人聲鼎沸。
武大眉頭微皺,如此一來,可給某些意圖不軌的人多出了許多掩護啊,而且一旦真的動手,恐怕誤傷難免。
午時一刻,童英帶著兩隊人馬,押著囚車裡雙目無神面無表情的丁卯,來到菜市口。
也不知他到底作何打算,總之帶的人馬不多,只有二三十號人的樣子,這要是碰到高手,恐怕完全不夠看。
軍卒與衙役布控,丁卯被帶出囚車,押到了台上。
知縣大人今日的穿著一絲不苟,滿臉肅然,看了看天色,極為隱晦的掃了童英一眼,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起身大聲說道:
「時辰已到,罪犯丁卯,斬!」
「啪!」
知縣大人拋出了竹製令牌。
身闊體壯的劊子手也不含糊,將跪在地上的丁卯往前略一前推,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雙手持刀,高高舉過頭頂,重重落了下去。
百姓驚呼失聲,更有甚至閉上了雙眼。
可惜,劊子手似乎提前收到了命令,手中碩大的刀片停在了丁卯脖頸處,死活不肯落下。
人群疑惑不解,不知這到底是何意。
便在此時,武大等候已久的變化終於到了。
一支羽箭呼嘯而至!
不過,它射的不是劊子手,而是丁卯!
關鍵時刻,那劊子手面露猙獰,手中長刀一擺,直接就把這枚羽箭磕飛了!
他一步跨在丁卯身前,雙拳一震,那身破爛衣衫直接碎裂,健壯的身子上露出九條張牙舞爪的青龍!
九紋龍,史進!
與此同時,大批持盾的軍卒往台上趕去,更有一人自人群中騰空而起,身子在半空中強行借力,兩腿一錯一登,身形急轉,撲向剛才射箭的弓箭手。
神行太保,戴宗!
但,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弓箭手。
三支羽箭從三個不同的位置,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分取史進前後以及他身後的丁卯。
弓箭本來就是禁物,不知道這些要將丁卯滅口的人到底是如何通過層層把關的城門,居然帶進來了三把!
史進持刀而立,雙臂掄圓,一記抽刀斷水,不但擋下了射向他的兩箭,更是磕飛了射向丁卯的那一箭。
然而,就在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從另外一個方向,第四支羽箭終於出現了,直取丁卯面門!
好毒的手段,號縝密的心思!
這一箭不但快准狠,而且把史進這個變數也計算在內,絕對不是出自庸手。
但是,他這一箭依舊被人攔下來了。
確切的說,攔下這一箭的不是一個人,同樣也是一支箭。
「嗖!」
正所謂先發後至,後發而先至,最後出現的這一箭帶了刺耳的破空聲,在剛才那一箭即將射中丁卯之際,成功與之相撞,直接打飛。
是花榮!
喬裝打扮的花榮從驚叫的人海中一躍而起,指著坐前方喊道:「在那邊!」
李俊依言疾奔而去,他雖然最擅長的是水戰,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在陸地上便沒有一戰之力,恰恰相反,他在陸地上的武力並不低,絲毫不懼一戰。
同時,童英追向另外一位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
他的幾名家將追向了最後一名弓箭手。
到此為止,四名弓箭手全部被成功攔截。
台上的丁卯已經被持盾軍卒團團圍住,九紋龍史進站在最前方,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但就在此時,奔跑的人群中,突然有人下黑手,攻向武大。
武松虎吼一聲,拔地而起,手中長棍一擺,直接攔下了四人,斗在一起;
護院衝鋒,攔住剩下的殺手。
斷臂張平臉上的憨厚不見了,他帶著三名家將,將武大緊緊保護在中間。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可是有很多事情總是會出乎人的預料之外的。
洶湧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運足了氣力大呼道:
「武大官人智珠在握,果然厲害。只是不知家中懷有身孕的嬌妻,是否安在?」
武大心神劇震,臉上浮現一抹黑雲,陰沉一片。
恰在此時,兩名殺手突然從奔流的人群中暴起,手中拿著江湖上最為歹毒的暗器————暴雨梨花針!
這種暗器攢射而出,速度快,如針芒,且泛著幽藍的寒光,有劇毒。
張平大驚失色,與三名護衛直接將武大攔在了身後,打算以自己的身軀攔住這些暗器,欲以自己的命,保全武大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