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首示眾?」林沖微愣,疑惑道。
武大淡淡說道:「頭幾日,我不在家,有一名名叫『丁卯』江湖宵小欲在武家意圖不軌,被官家拿了,明日斬首示眾。」
這話說的簡單,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了沒傻子,頭幾天武家鬧的動靜那般大,怎麼可能是江湖宵小?至於官家,那就更可笑了,誰都知道武大與童英的關係,尤其是今日武家開府,童家與縣衙對於梁山來人視而不見,便愈發的表明了這一點。
在場梁山四人面面相覷,魯智深以及史進,他們在武松處拼酒,並不在此處。
「明日我估計會有人來劫法場,或者直接將犯人滅口,正好我手上缺少像諸位兄弟這般的英雄助陣,你們來了我就放心了。」
林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劫法場我明白,可既然明天就要斬首了,他們何必多此一舉要滅口?」
武大冷笑一聲,「明天的斬首不會真正進行,這是我擺出來的鴻門宴,等不到來人相救,我絕不會真的把丁卯斬首示眾。如果沒人來劫法場,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撬開他的嘴!」
林沖與花榮身為晁蓋與宋江的代表,又追問了幾句關於明日的細節,武大一一相告。
神行太保戴宗,是智多星吳用的至交好友,沉默寡言,一直沒有說話,他與花榮現在可以是說是宋江的嫡繫心腹,武大能夠成功拉攏的機會很小,倒是渾江龍李俊,是武大的重點拉攏對象。
說起李俊來,倒也算是一個妙人兒。
他已經救過宋江三次了。
第一次,宋江途經江州揭陽嶺,被催命判官李立用蒙汗藥麻翻,險些身死,是李俊及時趕來救了他;
第二次,說到底,宋江就是一個滿嘴仁義道德的落魄書生,他的身手極為一般,可是卻極為喜歡到處惹是生非,沒被人一刀宰了只能說施耐庵施公垂憐,這貨離開揭陽嶺之後,不趕緊滾蛋,在揭陽鎮又因為病大蟲薛永,得罪了穆弘兄弟,被穆家兄弟率莊客追至潯陽江邊,宋江情急之下上了「船火兒」張橫的黑船。張橫將船駛至江心,要奪宋江的財物,並逼他跳江。李俊恰巧撐船碰見,再一次救下宋江。
第三次,就是上次劫法場了。
李俊在梁山水軍頭領中排名第一,最妙的是,在水滸傳中,梁山好漢得勝而歸,班師回朝的時候,這李俊居然裝病跑了,傳言他最後從太倉港出海,投化外國而去,最終成為暹羅國之主。
這種審時度勢的眼光,梁山一零八好漢,大多數人拍馬難及。
不過眼下他還是宋江的嫡系,武大當然不會冒然出言拉攏,只是多看了他一眼。
沒成想,恰好李俊也正在偷偷打量武大,倆人同時微怔。
散席之後,已是深夜。
武大來到臥房,便看到靠在床頭尚未睡著的金蓮。
「官人……」
金蓮眼圈微紅,肯定是剛從秀紅處回來。
武大擁著金蓮,安慰道:「這些時日嚇著你了吧,別怕,有我在呢。」
「可是,秀紅好可憐,西門慶也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金蓮嘟著粉紅的小嘴說道。
武大嘆了口氣,也是滿心無奈。
附近有名的大夫已經全部請來了,也張榜尋求名醫了,可秀紅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西門慶深受打擊,曾經風流倜儻的西門大官人如今已是面無全非,瘦骨嶙峋。
「好了,你還懷著身孕,哪怕是為了孩子,你也不能太為這些事情傷神。」
想轉移一個女人的話題,那就要說孩子,金蓮當然也不例外。
兩人相擁坐在床上,金蓮臉上泛起母性的光輝,撫摸著已經初具規模的肚皮,柔聲說道:「嗯,我都能感覺到他在踢我呢……」
孩子才三個多月,剛剛成形不久,其實這都是錯覺,當然武大絕對不會點破,他覆到金蓮身上,仔細聆聽了一會兒,笑眯眯說道:「呵……我都聽到他喊我爹爹了……」
金蓮嬌嗔的瞪了武大一眼,湊在武大懷裡,面色潮紅如粉桃,俏皮問道:「夫君,你想不想……?」
武大老臉一紅,不想才有鬼了,武大已經禁慾接近四個月了,怎麼可能不想,但武大畢竟不是那種只會用下半身考慮問題的禽,獸。
「別問這種討打的問題,等日後孩子出世,看我怎麼收拾你!」
金蓮嬌笑了幾聲,滿滿的都是幸福感,小兩口兒倆相擁而眠。
……
次日清晨,神清氣爽的武大早早的便醒了過來。
懷中的金蓮依然是小鳥依人,吐氣如蘭,懷孕並未讓她的身子走形太多,白皙曼妙依舊誘人,久別勝新婚,但金蓮有孕自身,武大做能作罷。
或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武大醒來後,金蓮也醒了過來。
兩人又纏綿了一番,草草起床穿衣洗漱。
日上三竿,武大往菜市口趕去,等待丁卯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