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禍國殃民

  說起荔枝這種水果,就必須說起歷史上的楊貴妃。

  相傳在唐玄宗時期,寵妃楊玉環嘗過了荔枝之後,立即喜歡上了這種南方水果,甚至達到了為了荔枝茶飯不思的地步。可當時的荔枝產地距離長安足有千里,交通很是不便。

  為了讓楊貴妃吃上新鮮的荔枝,唐玄宗差人快馬加鞭,從南方採集荔枝,然後日夜不停的運往長安。晚唐詩人杜牧在談起這這件事,寫下了「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詩句。

  由此可見,在疼老婆這方面,唐玄宗無疑是我輩之楷模。

  畢竟後宮千里三千,唐玄宗只跟楊玉環這一個美女睡覺,甚至為了討好自己的老婆,連家國天下都能不要,對心愛之人能如此寵溺,實在是萬世之表率。

  每當說起這位奇男子,趙啟明都覺得在疼老婆的方面,自己該向唐玄宗學習。

  「夫君可不能跟著學。」靜安公主吃著荔枝,看著書說:「堂堂一國之君,為了區區寵妃,竟如此勞民傷財,這和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有何區別。那楊貴妃也是紅顏禍水,後宮中要是有這樣的妃子,就應該立即杖斃。」

  正剝著荔枝的趙啟明停下動作,平靜的看著靜安公主,他覺得這婆娘有毛病。

  然而靜安公主沒發現他的不滿,還接著說道:「那國君沉迷於美色而不可自拔,棄祖宗國法於不顧,既不曾以身作則,也沒有為臣民做表率,這樣的國君下場肯定好不了。」

  「人家的下場跟你有何關係。」趙啟明把荔枝扔到了桌上,然後朝靜安公主說道:「家國天下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個婦道人家只管吃荔枝就是了,哪那麼多話。」

  靜安公主這才看向趙啟明,然後笑著道:「夫君的好意妾身心領了,只是說到那一騎紅塵妃子笑的昏君,妾身便一時口快,沒有針對夫君的意思,還請夫君莫怪。」

  「我這是在講關於荔枝的奇聞軼事,你聽著故事品嘗荔枝就行了,沒讓你發表看法。」趙啟明覺得以後不能再跟靜安公主講浪費的愛情故事了,之前說鐵達尼號的時候就是個例子,意氣風發的流浪畫家傑克被靜安公主說成了臭不要臉的登徒子,他本來應該吸取教訓,這次說到唐玄宗和楊貴妃的故事簡直就是失策:「就說這荔枝味道怎麼樣吧。」

  靜安公主笑著道:「既是夫君親自送來的,自然是美味。」

  「這還差不多。」趙啟明重新拿起荔枝,剝完了皮之後把晶瑩剔透的果子放在盤子裡,然後擦著手說:「這是最後的幾顆了,就算上林苑是你家的,再想吃荔枝要等明年。」

  靜安公主點頭,然後道:「荔枝是吃完了,接下來夫君該拿甘蔗出來了吧?」

  「甘蔗。」趙啟明有點意外:「你怎麼知道甘蔗。」

  「何止是妾身知道,滿朝文武都知道。」靜安公主拿起毛巾擦手,然後饒有興趣的問:「去上林苑的時候,司馬先生和夫君同行,還聽夫君談論過蔗糖,對吧?」

  「難道是司馬相如說出去的?」

  靜安公主笑著道:「司馬先生把夫君所說的話都寫了下來,以《糖論》上書陛下,陛下看完之後很是欣慰,還拿出來讀給身邊的大臣來聽,說是要讓群臣學習東鄉侯,尤其是在制定國策時不用引經據典,作長篇大論,要從國家的實際需求出發,制定良策。」

  制定國策的事情趙啟明真不關心。

  這就像當初告訴司馬相如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目的其實是從國家戰略層面,來解釋南洋的海運,改變以往重農輕商的態度,可他沒想到司馬相如居然把這些話說給漢武帝了。

  「看來以後要離這傢伙遠點才行。」趙啟明有點無奈,他最近表現得很低調,讓外界對他逐漸失去興趣,這司馬相如做糖論也就罷了,還說那些所謂的國策是出自他手,這就再次把他暴露在漢武帝的視線中,這自然是他所不希望看到的。

  「司馬先生也是好意,夫君可不難錯怪人家。」靜安公主笑著說:「何況司馬先生作出糖論之後,少府的南洋海運已經取得了陛下的支持,雖然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但的確已經改變了態度。」

  「還有這種事。」趙啟明有點意外:「那也就是說,陛下支持南洋海運的事?」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前線的戰事,陛下沒精力去管南洋的海運,只說讓少府酌情處理。」靜安公主笑道:「能如此表態,也基本等於是支持了。」

  「那太好了。」趙啟明站了起來,然後笑著道:「早知是這樣,那我就應該親自找到司馬先生,讓他寫下《糖論》,最後再寫下《荔枝論》,都拿過去讓陛下看才對。」

  「夫君又說胡話了。」靜安公主埋怨道:「那蔗糖如果真的能從南洋運來,的確能有諸多的好處,既然能取代飴糖節省糧食,又能用蔗糖遠銷北方部落換取金銀財貨,又豈能是那荔枝可比的?」

  「我的意思是多說點好處,陛下就能更支持南洋海運了。「趙啟明重新坐下,心情很是不錯,便忍不住打趣道:「要是陛下也有喜歡吃荔枝的妃子,那不是也能成為千古佳話。」

  「夫君可別再說那故事,不然妾身以後都不愛吃荔枝了。」靜安公主拿起盤子裡最後的那幾顆荔枝:「都說自古紅顏禍水,想不到這水果也能禍國殃民,妾身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

  「說的也是,不過這禍國殃民的東西還沒吃完,我們要抓緊點。」

  說完這話,趙啟明和靜安公主把最後的那幾顆荔枝也給吃了。

  直到這個時候,靜安公主才重新躺了下去,在軟榻上支著頭,朝趙啟明道:「荔枝也吃完了,夫君現在應該說蔗糖的事情了吧,妾身還等著聽夫君的《糖論》來著。」

  「《糖論》司馬相如都已經上書了,還用我來說?」

  「上書只說了理論,沒說實行。」靜安公主笑著道:「起碼妾身還沒看到甘蔗。」

  「那好說,你等著吧。」趙啟明說完跑出了書房,再進來的時候手裡多了跟甘蔗枝,只是甘蔗本就沒有成熟,經過一夜相比起昨天要萎靡了許多,但這不影響他充滿希望,朝靜安公主道:「這就是甘蔗,我們今後開發南方,甚至是整個南洋希望。」

  「這就是甘蔗?」靜安公主表示很感興趣,然後讓趙啟明那近點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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