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明為了東鄉侯府的壟斷權,不允許別人得到西瓜種子,這是他作為邪惡資本家的規矩。靜安公主遵照漢律,不把前線軍情透露給趙啟明,這是她作為帝國長公主的規矩。
良好的夫妻關係正是如此,雙方都有自己的原則,並且還能做到彼此尊重,這樣的夫妻才能相敬如賓,成為羨煞旁人的模範家庭,然後在幸福中中走向終老,從此白首不分離。
但趙啟明通過實際行動告訴了靜安公主,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擁有絕對實力的人才能制定規矩,而弱者就算拿出國家律法也無濟於事。畢竟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弱者只能選擇妥協。
「服不服?」趙啟明能著身下的靜安公主,恐嚇的說道:「不服我接著來。」
「別。」靜安公主衣服散亂,正艱難的喘息,聽到趙啟明的話趕緊說:「前方的軍情這就告訴夫君,妾身絕不敢有任何的隱瞞,還請夫君開恩,這次就放過妾身吧。」
「這還差不多。」趙啟明滿意的從靜安公主身上下來,然後繼續拿起西瓜啃。
可憐靜安公主艱難的爬起來,全身無力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表情幽怨的看著趙啟明說:「夫君好歹也是名動長安的隱士,這動不動就撓人痒痒的習慣,可不算是君子所為。」
「你顯然沒學過兵法。」趙啟明吃著西瓜,搖頭晃腦的說道:「有位兵法家裡曾經說過,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的就是好貓,只要能讓你屈服,不當君子又能如何。」
「這是哪位兵法家說的?」
「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小平同志。」
「革誰的命,這話夫君以後少說,免得落人話柄。」靜安公主整理好了衣服和頭髮,馬上恢復了常態,搖著扇子笑道:「兵家之事居然能拿貓抓老鼠來比喻,有如此真才實學的兵法家,恐怕也只有夫君了。」
「你還是別廢話了吧。」趙啟明無所謂的說:「願賭服輸,把軍報給我吧。」
靜安公主顯然還不願意服輸。
聽到這話,他笑看著趙啟明,看樣子是在思考對策,想繼續和趙啟明交手。
結果趙啟明看到她這副表情馬上明白了,於是再次把西瓜放下,然後站起身。
「別。」靜安公主有點怕了,趕緊伸出手中的扇子,像是在投降,然後自己都忍不住笑的說:「軍報在公主府,現在不方便去拿,夫君想知道前線軍情,夫妾身說便是了。」
「那就說吧。」趙啟明重新坐下:「前線形勢如何了。」
「烏桓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靜安公主整理著頭髮:「前些日子正式開始向漢軍求援,鴻臚寺也收到了烏桓國君的信件,希望陛下能派出持節使,聯合北方諸部和漢軍,共同抗擊匈奴。」
「北方的藩國還沒聯合起來?」趙啟明並不意外烏桓的求援,但是對於烏桓到目前為止還在孤軍作戰有些意外:「肅慎和扶餘以前在烏桓以北,和匈奴並不接壤,自從左賢王敗走漠北,留下的草原蘇很和扶餘都得到了分割,現在他們應該也和匈奴有邊境才對,難道匈奴只打烏桓,沒有對肅慎和扶餘動手,肅慎和扶餘才袖手旁觀?」
「應該是想逐個擊破。」靜安公主笑道:「匈奴人以為只對付烏桓,肅慎和扶餘不會出兵,但可惜肅慎和扶餘還等著戰後分割更多的匈奴草原,即便匈奴沒有對他們動手,他們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參戰了。」
聽到這話,趙啟明更加不解:「既然肅慎和扶餘也想參戰,烏桓眼下情況危急,為何捨近求遠,讓漢軍來組織聯軍,直接去聯合肅慎和扶餘,不是能更快的解決匈奴之圍?」
靜安公主笑看著趙啟明,沒有說話。
這讓趙啟明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單純,所以不確定的說道:「烏桓和肅慎還有扶餘之間存在領土之爭,本就有多年的恩怨沒有化解,現在正是互相猜忌的時候,所以難以達成聯合?」
「這還是其次,主要是那烏桓國主很聰明。」靜安公主補充道:「他以為自己去聯合北方部落,會讓我朝心生忌憚,將烏桓視作威脅,漢軍也不想烏桓成為新的匈奴,所以烏桓國主沒有直接接觸肅慎和扶餘,也是為了避嫌。」
「的確是個聰明人。」趙啟明若有所思:「鮮卑就是個例子,他們沒有成為藩屬國,在之前左賢王領地的分割中,得到的草原少的可憐,現在匈奴人大勢已去,北方部落都在等著分割匈奴人的草原,這時候要是讓漢軍對他們產生戒備,那可比現在的領地受到匈奴人的打擊更加嚴重。」
「不管怎麼說吧。」靜安公主適當的結束了這個話題:「現在是戰時,這些事情可以先不考慮,既然烏桓已經開始請求聯合,扶餘和肅慎也有心參戰,這時候理應組成聯軍,繼續對匈奴人形成牽制。」
「沒錯。」趙啟明點頭:「朝中也是這個意思吧?」
「已經派出持節使去前線了。」靜安公主說:「等持節使到前線的時候,漢軍應該已經在河套和匈奴人交手了。到時候究竟是直接派出軍隊救援,還是只讓持節使去北方組成聯軍,就看河套方面的戰場形勢,如何做出決斷了。」
「就應該這麼辦。」趙啟明覺得漢武帝考慮周全,如果河套方面打了勝仗,自然可以拿出更多兵力,直接讓漢軍去解烏桓之圍,如果戰況比較激烈,那就讓持節使單槍匹馬去北方,利用宗主國的威望組建聯軍,然後帶領北方部落繼續牽制後方的匈奴人。在他看來這都對戰場形勢起到很好的作用。
想到這裡,他放下心來,繼續啃著西瓜。
靜安公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晃著扇子思考著,看上去有些心事。
趙啟明發現了她的異樣,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是在擔心?」
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然後說:「妾身最近始終在想,就算這次漢軍聯合北方部落,能將匈奴大軍徹底擊敗,但只要這些匈奴人能夠休養生息,恐怕不用太長時間,就就能捲土重來。」
趙啟明知道靜安公主的意思:「你是說就像去年那樣,河套之戰雖然擊敗了左賢王,還讓軍臣單于元氣大傷,但今年他們卻能再次大軍壓境,重新堆我們的邊境產生威脅?」
靜安公主點頭:「漢軍作戰勇猛,不懼匈奴大軍南下,再難的時候都過來了,何況兵強馬壯的現在?我只是擔心,這種情況如果反覆下去,我朝勢必連年征戰,兵員的損耗還是其次,主要是運往前線的糧草,只怕時間太長的話,國庫方面也難以維繫。」
趙啟明理解的點頭:「現在都戰事都是以舉國之力在支持,但如果連年征戰,戰爭成本的確是太高昂了,即便現在正是國富民強的時候,也無法長時間的消耗下去。」
說完這話,他放下西瓜,然後若有所思起來。
「你的考慮很有必要,這的確是個必須解決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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