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煮雞蛋是種很獨特的吃法,重點是掌握好溫泉煮蛋的火候。
趙啟明沒有溫度計,無從得知這溫泉的準確溫度,但泡溫泉之前韓世人膚白貌美,現在已經擁有了蝦米的顏色,可見這處溫泉屬於高溫溫泉,煮雞蛋肯定是可以的。
溫泉煮蛋的方法很簡單,把雞蛋放入溫泉之中,靜等片刻即好。
眼看著雞蛋已經漂浮起來,韓世人驚呼:「真的熟了。」
趙啟明點頭道:「可以吃了。」
竇家兄弟迫不及待,立即抓起雞蛋,在岸邊的石頭上磕了下。
雞蛋的蛋清和蛋黃的凝固溫度不同,溫泉煮好的雞蛋蛋清剛好凝固,蛋黃則不然。
隨著雞蛋被敲開,竇文用力過大,液態的蛋黃流出,也還好竇家兄弟眼疾手快,驚呼著伸嘴去接,然後還真接了下來。
「怎麼樣?」灌英比較無恥,拿著雞蛋不吃,先等竇家兄弟的反應。
「有點腥。」竇文吧嗒著嘴:「但是不燙。」
「不燙。」竇武贊同的舔著嘴唇。
「真沒想到,這溫泉能把雞蛋煮熟。」灌英說著,也把雞蛋敲開。結果他的蛋清沒破,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流動的蛋黃,這讓灌英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下嘴了:「這怎麼回事?」
「為何灌英的沒有蛋黃流出來?」竇文立即告狀。
趙啟明無奈的說:「兄長下手太重,把蛋清弄破了,蛋黃自然就出來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
竇家兄弟扔了手裡剩下的蛋清,重新抓來溫泉蛋,這次沒有太用力,出來的蛋清果然沒有被破壞,能清楚的看到裡面還沒有凝固的蛋黃,讓竇家兄弟感到新鮮。
「也別光只顧著新鮮,味道也很重要。」趙啟明說著,剝好了自己的溫泉蛋,然後把漆盤拿了過來。這漆盤上有個碟子,是他準備好的醬油:「用這醬油蘸著吃。」
說著話,他已經蘸好了醬油。
凝固的蛋清潔白,蘸上漆黑的醬油,顏色讓人很有食慾。
當蘸好醬油的雞蛋送到嘴裡,咬開吹彈可破的蛋清,使裡面的蛋黃流了出來,和醬油有了接觸,這雞蛋便有了味道。雖說不至於很好吃,但的確風味獨特。
趙啟明眯著眼睛品嘗,見灌英他們都等著他的反應,便說:「就這麼吃。」
聽到這話,韓世人立即效仿,用醬油蘸了雞蛋,然後直接塞進嘴裡。
「怎麼樣?」
「不錯。」韓世人嘴裡噴著蛋清,還豎起大拇指:「以前沒吃過這樣的雞蛋。」
韓世人發表評價的時候,竇家兄弟其實已經蘸好醬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這時又拿了幾顆溫泉蛋敲開,正準備去蘸醬油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漆盤裡的甘泉佳釀。
「蘸酒怎麼樣?」竇文說著,已經用雞蛋蘸了酒。
趙啟明覺得新鮮,便說:「這倒沒試過。」
竇文其實不需要他答覆,蘸了酒就直接塞進嘴裡,然後認真的品嘗起來。
「怎麼樣?」
竇文大笑:「雞蛋里有酒的味道。」
「我也試試。」韓世人來了興趣,伸手去拿雞蛋,結果發現雞蛋已經沒了。
趙啟明其實也準備嘗試,便對韓世人說:「我衣服里還有。」
灌英正吃著蘸了醬油的雞蛋。聽到趙啟明居然還有雞蛋,不免好笑:「跟著啟明兄就有好吃的,這話果然沒錯,誰能想到來泡溫泉之前,啟明兄還帶了這麼多的雞蛋上來。」
「這還是剩下的。」趙啟明說:「上山的路難走,磕破了幾個。」
說話的時候,韓世人已經把雞蛋拿了出來。
這次不用趙啟明動作,他自己走到了泉眼處,把雞蛋放了上去。
泉眼處的溫度最高,不斷的翻騰著。雞蛋被放下去之後,這泉水被壓制的平靜了不少。可泉水不再翻騰,裡面的雞蛋卻滾來滾去,讓人看著很是有趣。
等待溫泉蛋的時間裡,韓世人說起了冬季比賽的事情。
「盤口已經開了。」灌英說:「有之前的經驗,這次進行的很順利,不過現在的觀眾都學聰明了,小道消息可影響不了他們,所以現在的賠率都還算正常。」
「還算正常?」韓世人不滿:「難道支持黃金甲的人也很多。」
「當然。」灌英眯著眼睛:「我也支持黃金甲。」
韓世人有些意外:「灌兄這是故意誤導?」
「不是。」灌英笑著說:「我的確認為黃金甲會在冠軍賽中奪魁。」
「這怎麼可能?」韓世人大感吃驚:「灌兄的意思,是紅甲隊會輸?」
「黃金甲表現搶眼,很久沒有敗績,再加上秋季比賽結束,他們還參加了很多的友誼賽,不停的磨礪戰術。」灌英看了眼趙啟明:「可紅甲隊最近卻完全沒了動靜。」
趙啟明還真沒怎麼注意紅甲隊的備戰。但是聽到這話韓世人不高興了,立即朝灌英反駁說:「那也是表面上沒有動靜,灌兄如何知道,紅甲隊不是在秘密訓練。」
「那可說不好。」灌英笑著說:「總之,我覺得黃金甲更有勝算。」
「你是有內幕消息?」竇文期待的問。
「沒有。」
竇文還沒表示,韓世人又不樂意了:「那灌兄為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滅誰的威風?」灌英又看了眼趙啟明:「紅甲隊以前是啟明兄的球隊,現在代表的是長公主府,啟明兄連訓練都不管了,這紅甲隊當然也跟啟明兄沒關係了。」
「就算跟啟明兄沒關係,那也是代表長公主府出戰。」韓世人說:「黃金甲畢竟是蓋侯的,紅甲隊的背後是長公主府,我們應該支持哪支球隊,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這是比賽,最好不要牽扯政治。」趙啟明聽到這裡,提醒道:「球場上比的是兩支球隊的實力,無論球隊代表的是誰,只要他們能拿下冠軍稱號,就是好球隊。」
「可就是這冠軍的稱號,不能讓蓋侯拿去了。」
「這話沒錯。」竇文說:「明年之後,諸侯的球隊也要參加比賽,規模肯定比今年還要大,但這畢竟是首次產生冠軍球隊,這樣的殊榮,蓋侯可配不上。」
「配不上!」
「那就到時候見分曉吧。」灌英無所謂的說:「反正我是支持黃金甲。」
趙啟明看了眼灌英,總覺得這傢伙有點不對勁。
但他剛想說話的時候,韓世人忽然道:「眼看著就快到冬天了,距離冠軍賽已經沒多少日子了,最終的決賽場地定在蓋侯府,到時候人滿為患,我們可要提前找好觀戰的位置。
「蓋侯的球場沒有觀戰台?」
「有。」灌英笑著說:「但那都是老將和公卿的位置。」
韓世人點頭:「我可不想跟家父同坐觀戰台,否則別說是吶喊喝彩了,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這樣看比賽太沒意思,更別說是看最激烈的冠軍賽了。」
說到這裡,竇文忽然看著趙啟明:「啟明兄在蓋侯的球場有觀戰台吧?」
趙啟明不解:「我都沒去過,怎麼知道?」
「肯定有。」韓世人眼睛亮了起來:「整個長安城都知道紅甲隊是誰訓練的球隊,何況啟明兄聲名在外,蓋侯預留的觀戰台里,肯定有東鄉侯府的觀戰台。」
「那到時候我們去啟明兄的觀戰台就好了。」
「沒錯。」
韓世人和竇家兄弟都高興了起來。
但這個時候的趙啟明,卻想到了紅甲隊如今的實力。
雖說奴兒訓練球隊很用心,到目前為止的表現也有目共睹,但趙啟明畢竟很長時間沒有去看過紅甲隊了,說到和黃金甲在冠軍賽上的對決,他還真有些沒底。
看來過些日子去馬場,得去看看了。
大漢時代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