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苟且之事

  「劉陵翁主看上你了?」

  靜安公主站在書案前,手挽長袖,提筆書寫。

  從長安城回來之後,趙啟明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靜安公主的外宅,講述淮南王女對他的愛慕之情。見靜安公主有些不信的樣子,他堅定的說:「沒有其他可能,她就是看上我了。」

  「只不過去找你問話,怎麼就成了喜歡你?」

  「魏其候找我談論軍務,這叫問話。」趙啟明眯起眼睛分析:「那姑娘也不是什麼朝中重臣,只是個小婦人而已,更別說我和她本就不認識,她找我問什麼話?」

  「那她找你所為何事?」

  「應該是想泡我。」

  「泡你?」

  「就是暗送秋波,想和我私定終生。」

  靜安公主仍然在書寫,沒有抬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夫君的不對了,平日裡在外沾花惹草,還要把風流韻事拿回家來說,這可真是讓妾身傷心呢。」

  趙啟明眯著眼睛,笑容滿足。

  是的,小侯爺就是這樣的無恥,就是這樣的道德敗壞。

  他很享受女人們為了他而反目成仇的事實。

  「所以說,你以後要對我好點,不然等我那天被別的女人給搶走了,你就哭去吧。」趙啟明抖著腿,口歪眼斜:「畢竟我是這麼的有魅力,在婚戀市場很吃香的。」

  「是嗎?「

  「當然。」趙啟明斜著眼睛看靜安公主:「給爺過來,我要沐浴更衣。」

  「大白天的沐浴做什麼?」

  「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過來伺候,否則我休了你!」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抬起頭,朝趙啟明說了句:「調皮。」然後繼續提筆書寫。

  這太可恨了。

  好不容易有了自信,以為可以讓靜安公主服軟,從此成為相夫教子的小婦人,可這才剛開始行動,就因為簡單的兩個字就被打回原形,家庭地位的懸殊顯露無疑。

  趙啟明的囂張氣焰沒有了,垂頭喪氣的抱怨說:「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都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我怎麼還能助漲夫君的氣焰?」

  「跟你開玩笑的,真要是動了心思,我也不會跑回來跟你說。」趙啟明走到靜安公主的旁邊,背靠在書案上:「而且你們是姐妹,共同侍奉我這件事想想都很邪惡。」

  「算是姐妹吧。」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不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因為桔子。」

  「桔子?」

  趙啟明轉過身來,從筆架上拿起毛筆把玩:「諸葛大師神通廣大,居然認識淮南王,估計要不是因為淮南太遠,早就去淮南王家當客卿了,也不會到我的府上。」

  「淮南王對神仙方術很感興趣,平日裡也有煉丹的愛好,若是因此認識了諸葛大師,倒也合情合理。」靜安公主繼續書寫:「不過你剛說的桔子,又是怎麼回事?」

  「淮南有棵桔子樹,最近長出了桔子,淮南王讓人拿來給諸葛大師看。」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趙啟明問:「夏天長出了桔子?」

  「你也知道桔子應該是冬天的水果對吧?」趙啟明說:「估計淮南王也是神棍,把這件事當成是天生異象,想讓諸葛大師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麼說法沒有。」

  靜安公主沉吟了片刻:「那諸葛大師怎麼說?」

  趙啟明擠眉弄眼:「要是從前,以諸葛大師的性格,肯定會驚為天人,說這是不祥之兆,但現在諸葛大師不那麼認為了,老爺子對科學感興趣,已經捨棄了封建迷信。」

  「那諸葛大師現在是怎麼說的?」

  「你怎麼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趙啟明無奈:「諸葛大師因為桔子,想到了植物可以在不同的季節開花結果,並因此受到啟發,想深入植物科學做些研究。」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拿起毛筆書寫:「諸葛大師想常人所不敢想,之前的熱氣球就是例子,現在對植物感興趣,興許能弄出些成果也說不定。」

  「他是想弄反季節作物,但我建議他先研究糧食雜交。」

  「糧食雜交?」

  「就是高產的糧食。」

  靜安公主笑了:「那你可真是給諸葛大師出了難題。」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趙啟明百無聊賴,轉過身來靠在書案上,把玩著那根最粗的毛筆:「只要找到變異的高產品種,進行雜交的後代,產量就肯定很高。」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看向趙啟明:「你是說,這件事並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

  「可有依據?」

  趙啟明想了想,然後說:「舉個例子吧,比如東鄉亭有夫妻兩人,他們剛成親不久,想生孩子傳宗接代。這兩人相貌都不錯,那他們的孩子,你覺得相貌如何?」

  「自然也是不錯的。」

  「那如果兩個人都很醜呢?」

  靜安公主看著趙啟明,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我的明白了,孩子繼承父母的特點,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但糧食作物怎能相提並論,你這個比喻怕是不恰當。」

  「怎麼不恰當?」趙啟明也笑了。

  「人能互相結合,植物又怎麼做到?」

  「你是說植物沒有情/欲,不能像我們這樣耳鬢廝磨?」趙啟明擠眉弄眼。

  靜安公主沒有說話。

  「還是說你覺得植物沒有作案工具,做不了那苟且之事?」

  靜安公主無奈,終於還是說:「就好比家畜傳宗接代,人能根據需要去配種,便能得到更優良的後代,你說的雜交應該是這麼回事吧?」

  「是。」

  「那植物又如何雜交?」

  「植物的雜交也是同樣的道理。」趙啟明好笑的解釋說:「你以為植物沒有情/欲,覺得他們不會做苟且之事,那你就沒想過,如果不做苟且之事,又怎麼能傳宗接代?」

  「當然是用種子。」

  「那種子從何而來?」

  「花落之後,有了果實,便是種子。」

  「可以這麼說,但其中還有過程。」

  「什麼過程?」

  「苟且的過程。」趙啟明眯起眼睛;「人和人之間有苟且之事,植物也有。」

  靜安公主無奈:「你就不能直接說清楚,非要舉這些有辱斯文的例子?」

  「直接說倒是可以,關鍵我怕你聽不懂。」趙啟明擠眉弄眼:「花開花落,這就是植物之間在做苟且之事,只不過做的比較含蓄罷了,所以我們才沒有看出來。」

  「鮮花盛開,也是在做苟且之事?」

  趙啟明痛心疾首:「人家開花是為了求愛,準備跟別的植物共赴巫山,結果那些姑娘看到花開的漂亮,上去直接就給人採下來,這跟直接閹了人家有什麼區別?」

  靜安公主有些不自然:「怎麼讓你說的那麼噁心。」

  「以後要記住,路邊的野花不要亂采,這太殘忍了。」

  「我本來也沒那個習慣。」

  「那說明你有素質。」

  「妾身謝過夫君稱讚。」靜安公主無奈:「可以接著說雜交了吧?」

  「可以。」趙啟明轉身,走到書案前:「想知道雜交,先要明白植物生殖系統。」

  「生殖系統。」

  「這關係到植物是怎麼做苟且之事的。」

  大漢時代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