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此物應在軍中推行

  東面的觀戰台里,曹盛看著歡呼中的球場,有些意猶未盡:「想不到真正的比賽,與平時訓練的分組對抗有如此的區別,竟讓人在球場外觀戰也能熱血沸騰起來。」

  「何止是與訓練不同?」竇家兄弟像個猴子似得上躥下跳:「我們在球場上參加比賽時也沒這麼刺激,簡直太有意思了,以後每場比賽我們都要觀看!」

  「參賽的時候勝負心太強,沒怎麼好好關注比賽本身,的確少了樂趣。」旁邊的韓世仁沉寂在興奮當中,轉身問了句:「啟明兄,不知下場比賽是什麼時候舉行?」

  此時的趙啟明正苦勸灌英不要「遺臭萬年」,聽到韓世仁的問話,想了想然後說:「按照賽制,應該是五天之後,具體是那兩支球隊比賽,估計是老將們抽籤決定。」

  「可惜了。」曹盛忽然有些失落:「我們看完這場比賽就要回軍營,估計是看不到五天後的比賽,甚至連自己球隊在賽場上的英姿,也無法親眼見證了。」

  「那就自己玩。」竇家老大也不知從哪拿出顆橄欖球,塞給曹盛說:「軍中訓練固然重要,但時常也應該放鬆放鬆,若是能讓戰友們熟悉規則,平時也能互相玩玩。」

  聽到這話,曹盛看了看橄欖球,然後苦笑。

  「竇家兄弟說的有道理。」沒怎麼關注比賽的灌英,這時招了招手,讓紈絝們都坐了回來,然後吃著乾果朝曹盛說:「軍中也該組建球隊,你可以去和衛統領商量。」

  曹盛搖了搖頭:「軍中重地,這等玩物只怕是帶都帶不進去。」

  「若只當玩物,自然帶不進去。」灌英擠眉弄眼,明顯不懷好意的朝曹盛說:「但橄欖球既考驗球員默契,又考驗戰術指揮,你難道不知道橄欖球也有『軍球』之稱?」

  「軍球?」紈絝們被這個名字唬住了,齊刷刷的看向趙啟明。

  「別看我,我可沒起過這種名字。」趙啟明翻了個白眼,知道灌英又在打鬼主意,但還是朝曹盛說:「組建球隊就免了,平時私底下玩玩,放鬆一下應該沒什麼。」

  「的確。」曹盛看著手裡的橄欖槭,若有所思:「想必大統領也聽說過橄欖球,既然是寓教於樂的東西,帶去軍中既是消遣也能當做訓練。」

  「爭取爭取。」灌英繼續慫恿:「這可是『軍球』,組建成球隊參賽才有意思。」

  曹盛眨了眨眼,那是即將誤入歧途的表情。

  趙啟明無奈嘆息,灌英帶壞了可憐的劉徹,這就又打算禍害軍中了。

  正說話間,今天比賽的主角走進了觀戰台。

  指揮紅纓隊的周福,因為輸了比賽,多少有些垂頭喪氣。但令人不解的是,指揮灌家軍取得勝利的李敢,走在後面居然也沒有高興的樣子,還滿臉的氣憤。

  「果兒今天可真是出了風頭了!」竇家兄弟很興奮,跑上去圍著李敢轉了半天,竇家老大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李敢的表情不對:「贏了比賽怎麼還很不高興的樣子?」

  李敢的確有些不太高興,朝竇家兄弟行了禮,然後抱怨說:「方才與周兄去了老將的觀戰台,原以為能像師兄當日那樣拿賞金,誰知道被周叔叔給罵了出來。」

  「活該。」趙啟明氣笑了:「周叔叔什麼脾氣你不知道?這才剛輸了比賽,肯定正在被灌叔叔嘲笑奚落,你偏偏這個時候進去討彩頭,那不是明擺著找罵嗎?」

  李敢似乎真的有些生氣,朝趙啟明說:「以為能拿賞金,像師兄那樣犒勞球員們,我才抽出時間過來的。既然現在什麼也得不到,還是儘早回去,作坊里還有事呢。」

  「我也正打算走。」趙啟明伸了個懶腰,然後朝李敢笑著說:「倒也不是沒有賞金,只是按照賽制,獎金要累計起來,等到冠軍賽時候才能拿,到了那時候錢可不少。」

  「沒意思。」李敢撓了撓臉:「下次再也不來了,不如在作坊里幹活。」

  「行,那走吧。」趙啟明站起身來,朝竇家兄弟行了個禮,然後朝大家說:「今天難得跟大家碰面,估計明天你們就要回軍營了,那我們就等下次有空再聚吧。」

  紈絝們站了起來,送別趙啟明。

  直等到師兄弟二人離開,垂頭喪氣了半天的周福,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瞪著眼睛問:「果兒什麼意思,勉為其難的參賽,抽時間來趟長安然後把我打敗了?」

  「好像的確是那個意思。」竇家老大讚同:「你們真的很弱啊。」

  「很弱啊。」竇家老二附和。

  「而且聽說,果兒很久都沒有去訓練球隊了?」韓世仁也幸災樂禍。

  於是竇家老大興奮起來,上躥下跳的說:「沒錯,最近忙著在東鄉亭修茅廁,臭不可聞,就這樣還能在抽空來長安,把紅纓隊給滅了,你家的球隊的確是很差勁。」

  「很差勁。」

  聽到這話,本來就垂頭喪氣的周福,如霜打的茄子般,差點都委屈哭了。

  倒是灌英這時看向曹盛,問:「在北軍組建球隊的事,考慮的如何了?」

  「啊?」

  「那可是『軍球』。」灌英擠眉弄眼。

  果然,曹盛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而錯過了剛才談話的周福,也來了興趣,疑惑的問了句:「什麼是『軍球』?」

  顯然,灌英開啟了忽悠模式,要引誘曹盛與周福。

  但兩人命運如何,趙啟明是不知道的。

  此時的他,老遠聽到了老將們的觀馬台里傳出的怒吼,知道是周建德忍不住戰敗後的奚落髮飆,趕緊帶著李敢繞開路走,然後用最快的時間離開了絳侯府。

  今天的比賽無疑是精彩的。至少小侯爺離開絳侯府時,其它觀眾還無人離去,仍然為之津津樂道。但大出風頭的李敢,卻好像沒什麼興趣,回去的路上再也沒提過今天的比賽。

  趙啟明知道,那小子現在的心思全在造紙的事上。而這是因為兩人今早離開時就已經知曉,作坊里今天正進行著關鍵的工序,對造紙能否成功有著很大的影響。

  所以比賽結束後,兩人就儘快離開,而且回去的路上也是快馬加鞭。

  終於,在午飯之前,趙啟明和李敢回到了東鄉亭。

  此時的東鄉亭仍然臭不可聞,但村民們似乎已經喪失了嗅覺,在臭不可聞了好幾天之後,終於忘記了無處不在的怪味,許多小媳婦正談笑風生的坐在村口磨盤上做著刺繡。

  趙啟明本想回侯府吃點東西,但李敢心急如焚,非要先去趟作坊。

  結果兩人還沒到作坊,就遇到了同樣心急如焚的錢管家,然後沒等錢管家解釋,就看到奴兒從作坊里捧出來,迎面撞上趙啟明,然後滿臉興奮的說:「老師終於回來了!」

  「進行的如何了?」李敢忙問。

  李敢擦了擦鼻子,然後咧著嘴興奮的笑著說:「已經弄出濕紙了!」

  「成功了?」李敢激動了起來。

  趙啟明也露出笑容:「如果弄出了濕紙,那就等於成功了大半了。」

  話音剛落,李敢匆忙行了個禮,然後就快步跑進了作坊。

  於是趙啟明和李敢,還有錢管家,也急忙走進院子。

  而此時的院子之中,許多工匠正圍在水池邊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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