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漢武秘聞

  「剛才你們說統帥是誰?」趙啟明瞪大眼睛。

  此時他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紈絝,本就在抱怨軍中的嚴格,聽到詢問還以為趙啟明不知道衛青是誰,於是周福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還能是誰,衛夫人的胞弟唄。」

  「衛夫人自從入宮以來深受皇上恩寵,為娘家人謀些差事倒也無可厚非。」少言寡語的曹盛,這時也皺起眉頭說:「但軍中之事豈能兒戲?」

  「就是。」周福哼了聲:「有的是清水衙門,就算非要插手軍中事務,不是還有南軍嗎,我們的新騎兵如此重要,怎麼能讓這樣的人主事?」

  聽到這話,紈絝們義憤填膺,紛紛附和。

  土包,一群沒見識的紈絝。這可是衛青衛大將軍啊,能在他手下當差,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心裡罵著,趙啟明卻忍不住想入非非的笑了起來。

  他沒有聽錯,統領新騎兵的就是衛青,因為漢武帝只有一個衛夫人,而為衛夫人只有一個胞弟衛青。這位名留青史的千古名將,居然是新騎兵的統帥。

  在此之前,趙啟明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但這並不妨礙他引以為榮。

  畢竟,新騎兵的雛形,由他一手組建,這支隊伍與他的淵源自不用多說,而現在衛青繼承了他的騎兵隊伍,作為日後統領新騎兵的統帥,怎麼能讓他不為之自豪?

  那可是名留青史的千古名將,某種程度上來說正領著他趙啟明的「兵」,這讓他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覺得日後衛青功成名就,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或許也能提起騎兵隊伍,不輕不重的寫下他趙啟明的名字。

  那麼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衛青名留青史了?

  「依我看,新騎兵的統帥,應該由灌英或者果兒來擔任。」周福忽然看向替趙啟明倒酒的李敢,滿臉信服的說:「畢竟是自家兄弟,訓練時也曾同甘共苦,更不要說果兒繼承啟明兄的衣缽,是除了啟明兄之外對新騎兵最為了解的人,理所應當由他領導新騎兵。」

  聽到這話,趙啟明的想入非非戛然而止,不滿的朝周福說:「我還沒死呢,別整天想著繼承我的衣缽,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果兒年紀小,在軍中也沒有任何威信,誰能讓他去當統帥?」

  「那衛青不也沒有任何威信,只是比果兒虛長几歲而已。」

  「你們懂個屁。」趙啟明可不認為李敢將來的成就能比得上衛青,直接朝周福等人說:「今後就老老實實當衛青手底下的病,將來有你們封侯拜相的時候。」

  聽到這話,李敢不明所謂的看向趙啟明,曹盛也有些疑惑。

  這兩個腦殘粉對趙啟明自然是心悅誠服的,所以他們認為趙啟明能這麼說,那衛青就肯定有過人之處。可紈絝們卻沒有這樣的想法,都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啟明兄說的沒錯,這衛青將來前程似錦,又豈是果兒能比得了的?」灌英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姍姍來遲的走到紈絝們中,喝了口酒說:「跟著衛青,是你們的造化。」

  「灌兄何出此言?」

  「因為人家是衛夫人的胞弟。」

  聽到這話,周福立即露出鄙夷的神情:「外戚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別忘了,魏其侯也是外戚。」灌英朝趙啟明擠了擠眼睛。

  聽到這話,周福不樂意了,他素來敬重魏其侯,聽不得別人說魏其侯的不是,於是立即朝灌英爭辯說:「魏其侯和其他外戚不同,他與武安侯鬥智鬥勇,對聖上絕無二心,何況七國之亂中魏其侯所立下的赫赫戰功,又豈是因為外戚的身份?」

  「那你又怎麼能肯定,那衛青就是無能草包?」

  聽到這話,周福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外戚中不少無能之輩,但也不缺戰功卓越的良將。」灌英拿起快起,夾起涮羊肉,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然後若無其事的說:「何況外戚也分等級,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和宮裡某位夫人在民間的親戚,能相提並論嗎?「

  「可衛青也只不過是衛夫人的胞弟而已,就算衛夫人得寵……」

  周福的話還沒說完,灌英就拿筷子晃了晃,打斷了他:「要不然怎麼說你們消息閉塞呢,都不知道那衛夫人深得聖上寵愛,連陳皇后的地位都已經岌岌可危了嗎?」

  聽到這話,紈絝們都大吃一驚:「灌兄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有什麼不能說的,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陳皇后很快就要被衛夫人取而代之了。」灌英笑了笑,繼續優哉游哉的吃著羊肉:「也就你們這些人還一無所知。」

  「真有此事?」周福好像聽到了天大的八卦:「可陳皇后與聖上青梅竹馬,素來感情不錯,而且聖上年紀輕輕,能有『廢后』的膽量?」

  「館陶公主年事已高,勢力遠不如當年。」灌英擠眉弄眼:「而且你們大概也聽說過,聖上當年迎娶陳阿嬌,本就不那麼情願,這只不過當年支持聖上奪嫡的館陶公主開出的條件而已。」

  聽到這話,紈絝們面面相覷,似乎覺得灌英所說並非沒有道理。

  只有趙啟明,確定灌英所說都是實情。事實上,漢武帝廢后也就這兩年的事,而這些都是他從後世的史書上看到的。如此隱秘的後宮秘聞,居然被灌英分析的頭頭是道,這才是讓他不解的地方。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趙啟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灌英見趙啟明終於對他的驚人之語有了回應,立即換上殷切的表情,坐直了些朝趙啟明問:「啟明兄可發現小弟今日有何不同之處?」

  趙啟明打量了下灌英,然後指著他的頭頂說:「你怎麼戴著這種『發冠』?」

  「總算問到地方了。」灌英朝趙啟明擠眉弄眼,然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小弟仗著家中的關係,混了個『郎官』,常在未央宮走動,後宮的事情倒聽了許多。」

  「入仕了?」趙啟明驚訝的笑出聲來:「你怎麼突然想起混仕途了?」

  灌英笑眯眯的說:「還不是因為啟明兄指點?」

  「我的指點?」

  「如今是郎官,不用兩年就能在皇上身邊當差,等過幾年再去丞相府,就可以正式參議朝政。」灌英忽然擠了擠眼睛:「到了那時,離天下第一的大奸臣就近在咫尺了。」

  聽到這話,趙啟明目瞪口呆。前些日子在小梅園,他只是一時興起,調侃灌英兩面三刀的性格適合當奸臣,沒想到這小子真的跑去混仕途了。

  「承蒙啟明兄指點,小弟在宮裡混得不錯,也算是如魚得水。「灌英重新拿起筷子,心情不錯的繼續涮羊肉:「這往後日子有了奔頭,自當『潔身自好』、時刻謹記『啟明兄的教誨』。」

  聽到這話,趙啟明看著仿佛找到了目標的灌英,忽然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把成為天下第一大奸臣,當成了人生目標吧?

  要是那樣自己豈不是禍國殃民了?

  為什麼忽然有種對不起小舅子的感覺。

  「你可注意啊。」趙啟明咽了咽口水:「要當就當好官,不准貪污腐/敗。」

  聽到這話,灌英別有深意的眨了眨眼說:「啟明兄的意思,小弟早就懂了。」

  趙啟明崩潰了。

  倒是周圍的紈絝卻看得莫名其妙,搞不明白這兩個傢伙在說什麼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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