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圖,李儒心中盤算了一下,最終還是暗自搖了搖頭。
眼下已近寒冬,一旦用兵,其耗費實在太大,先行占據那處營寨,停駐休養,待明年開春之際,再行攻伐大宛不遲。
心中打定主意之後,李儒旋即抬眼看向了克莫拉。
「吾決定派人送你回到那處營寨,你先留在那裡好好駐守,隨時等候吾之傳信!!」
「是,先生!」
聽到李儒有意放自己回去,克莫拉急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日,在李儒的安排下,八千名鮮卑士兵,換上了大宛騎兵的衣物,與克莫拉一道,向著大宛營寨趕去,隨行的還有李儒的親隨以及幾名教員、參謀。
李儒則是率領剩餘的兩千人馬,帶著此行的收穫,向著烏孫王城趕去。
李儒回到烏孫王城之後,又一次受到了當地百姓們的熱烈歡迎。
而今八千名大宛騎兵的頭顱,都堆在了烏孫城南的一片空地上。
如今王城內的百姓們,全也知道了這些大宛騎兵所犯下的惡行,對於能夠領軍出征為同胞報仇的李儒等人,自然也是感激萬分,心中也不自覺升起一股安全感與認同感。
回到府衙內,李儒便將此行出征,以及對於大宛及貴霜的安排,寫了兩封書信,分別送往了袁紹與和連那邊。
隨後,李儒又開始著手恢復被大宛騎兵破壞之地的重建工作。
李儒隨即命人貼出了告示,招募城中百姓,移居到王城西部的那些綠洲城鎮進行生產恢復。
在告示中,李儒也向那些百姓們承諾,除去分配房屋土地之外,還會給每一位移居的百姓,發放過冬及來年耕種的糧食、種子,並且每人都會發放一筆錢,用來購買所需要的必備品。
了解到告示上的內容之後,烏孫城內的百姓們,也紛紛響應號召,準備移居西部的綠洲城鎮。
雖說移居出去,可能會失去城內居民的身份,但是對於底層的百姓們來說,與其在城內艱難求活,還不如到那些綠洲當中安穩的種地,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再者,李儒此次率軍出征,短短几日就將來犯的大宛騎兵全軍覆沒,也讓百姓們看到了這支隊伍的強悍,也沒人會擔心安全問題。
很快,經過幾日的招募,便有四萬多名烏孫百姓報名,表示願意移居出去。
對於這些百姓,李儒也依照承諾,給他們每人都分配了糧食、種子以及一筆錢財,並派兵對他們進行了護送。
畢竟李儒曾經也是做過縣令的,對於處理這些事情,那也是得心應手。
不過短短五六日,便將移居安置一事,安排的妥妥噹噹,只待這些移居的百姓過去之後,明年開春便可快速恢復生產。
當然,那些烏孫百姓移居出去之後,城內也空出來的大量房屋,剛好可以安置後面即將趕過來的和連以及鮮卑牧民,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另一邊,正在趕路的和連,在接到李儒已經拿下烏孫,並殲滅了大宛的來犯之敵之後,也是興奮不已,並催促手下,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
十一月十日。
和連率領的大部隊,已經距離烏孫王城不過五十里。
李儒也開始為了迎接和連的到來,開始忙碌了起來。
「先生,不好了!!」
署衙內,正在辦公的李儒,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不由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裡的公文,向外望去。
只見一名信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向著李儒叉手一禮:「先生,我軍昨日在與匈奴軍對峙期間,發生了衝突!」
李儒眉頭一抬:「哦?我軍傷亡情況如何?」
「回先生的話,我軍傷亡一百餘人,匈奴那邊不太清楚,不過他們至少損失了約八百人左右……!」
「呵~,看來這個斜稚於,這是不甘心烏孫被我軍所占!」
聽到信使的回報,李儒不由輕笑一聲,而後吩咐道:「傳令下去,令大軍向南推移,將匈奴人,趕出烏孫的地界!」
「是,先生!」
信使答應了一聲,而後快步向外跑去。
……
龜茲王城,龜茲王宮內,在接到前方戰報之後,斜稚於也是氣的直接踹翻面前的桌案。
「誰能告訴本王,這鮮卑人是什麼時候來的西域?還有,他們是怎麼那麼快就拿下烏孫的?他們身上的裝備,又是哪來的?」
斜稚於那憤怒的咆哮聲,迴蕩於大廳之中,前來議事的一眾匈奴貴族,也不由渾身一顫。
一名漢子站出身來:「回大王,據探馬回報,就在今年六月,大漢天子在居延與檀石槐進行了決戰,並派兵橫掃草原,連同鮮卑人在內,所有的草原部落,全都被驅逐出了草原!」
「六月?」
斜稚於眉頭一皺:「不可能,如果只是鮮卑騎兵還好,他們還有牧民拖累,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趕到了西域?」
要知道,他們當初趕到西域,可是足足走了七個月,而鮮卑人比他們距離更遠,還少了兩個月,怎麼想不也太可能。
「回大王的話,這一切都是漢國的陰謀,早在決戰之前,漢國就派兵到了草原,提前將那些牧民進行了驅趕。
而且鮮卑人在西遷的時候,大漢沿途的官府,還不斷的對其進行接濟幫助,因此他們才能心無旁騖的一直趕路……」
斜稚於神色一動:「這大漢,對鮮卑人竟然這麼關照?」
「是啊大王,而且鮮卑人在進入車師的時候,大漢還與他們有過一次談判,並且是由劉虞,親自出面的。」
「這就難怪了,有大漢的支持,鮮卑人拿下烏孫倒也沒啥,看來鮮卑人身上的甲冑、武器,也全都是大漢的了?」
聽到屬下匯報的情況,斜稚於也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是啊大王,看來大漢這麼做,是想借鮮卑人的手,來西域牽制咱們,並分走咱們的地盤,用以限制咱們的發展……」
一聽這話,斜稚於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漢國人,還真是陰險,竟然把對付的草那一套又放到這裡來了,非要將我等趕盡殺絕不成?
還有那些鮮卑人,大漢不過就給了一些好處而已,他們就甘聽大漢的驅使,與咱們作對,真是軟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