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啊我餓一屋魚

  中年男人面色徹底拉了下來:「鄭建國,我們想了解下你對孔教授和農少山的指控——」

  「該說的話,我已經和公安同志說過了。」

  鄭建國捏著手中的茶杯打量過幾人的面色,往門口舉了舉茶杯道:「你們想了解,可以去找他們,我是科學家,只喜歡用事實說話,不喜歡撒嬌哭鼻子裝可憐。

  人的謊言重複一萬遍可能會變成事實,因為有些不懂裝懂的人會相信,但是科學上的實驗結果不會撒謊,所以能說的我都和公安同志們說完了。」

  「那好,既然你的態度是這樣,那咱們走吧。」

  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人,中年人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鄭建國是目送這些人出了院子的時候,才聽到旁邊的鄭富貴開口道:「他們不會對你來硬的吧?」

  「那樣就好了,爹,如果有人讓我指鹿為馬的時候,我會離開,您知道為什麼嗎?」

  鄭建國微微嘆了口氣看向鄭富貴問到,只是不等滿臉問號的老爹回答,便又繼續開口道:「因為他們是群牧羊犬,我要是成為美籍華人,他們就不敢用對我來硬的了,雖然這個邏輯比較扯淡。

  可這就是現實,農少山憑什麼在和孔教授誣陷我不成後,倒打一耙的依舊讓這群人跑來想做我的思想工作?就是這個身份的原因——」

  「做你的思想工作?」

  感受著鄭建國陌生的神情和語氣,鄭富貴是搖了搖頭後開口問到,鄭建國也就笑了:「就是想和稀泥讓我放那個農少山一馬,還很可能是讓我和農少山言歸於好,為了那所謂的大局?當然我沒讓他們開口,所以這些就說不定了。」

  「你都說不定的事兒,你這叫自由心證知道嗎?」

  鄭富貴又搖了搖頭後想說些什麼時,只是在看到鄭建國依舊拉下的臉後,便看了看表道:「你要不要再去睡會?」

  「不睡了,晚上到了飛機上再睡。」

  撓了撓腦門,鄭建國是喝完茶後便見院子門口出現了個身影,趙亮亮滿臉是好奇的和郭懷懷走了進來:「叔,建國,他們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你們說什麼了?」

  「我沒讓他們開口,就直接攆走了,屋裡坐吧。」

  莫名的感覺到自己做對了的鄭建國說完,便見趙亮亮笑著進了屋:「沒讓他們開口就對了,有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彰顯自己的存在,我是打聽清楚就跑過來了,可依舊沒趕上他們來的快。」

  「不讓農少山滾蛋的話,我會就洛克菲勒基金會捐贈的發育所價值進行質詢,要求其對農少山的學術能力進行同行評議——」

  事到如今,鄭建國的火氣也是上來了,準備直接衝著農少山的掛名研究機構下手:「希望到時候某些人的臉上不會太難看。」

  「這個,是什麼意思?」

  趙亮亮雖然和鄭建國接觸的比較多,可畢竟本身不是科研領域內的研究人員,甚至是連了解也不甚了解,於是鄭建國便開口道:「現在農少山的身份是發育所的研究員,但是擔任這個研究員是需要學術成果的,什麼成果都沒有的話當然不適合承擔課題的研究,那麼研究資金就不用給了。」

  「你這個是釜底抽薪了?」

  趙亮亮當然知道這個發育所是洛克菲勒基金捐助的,而發育所如果聘請的是有名無實的研究員,那肯定會涉及到捐贈的基金用途的去向,更是會導致該項捐贈負責人稱職與否的議論,進而影響到基金會的聲譽。

  鄭建國是點了點沒有說什麼,趙亮亮以為是能做不能說的範疇,看了眼旁邊的郭懷懷後開口道:「考慮到你在29號要去紐約領獎,衛生部有人想讓你在家裡多待幾天,到時候一起去美利堅——」

  「我還有事情。」

  國家要派人觀禮,鄭建國當然不會拒絕,只是想起上次遇到的首都醫科大學的金教授和那位孔處長什麼的經歷,搖了搖頭道:「到時候在紐約會和吧。」

  「這個,你能說下什麼事情嗎?」

  趙亮亮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後,面現遲疑:「我好回去交代。」

  「我打算在拉斯克獎現場,宣布啟動人類基因組計劃,所以我得回波士頓做點準備。」

  鄭建國說了個讓趙亮亮失神的理由,便見他眼睛一瞪:「你真找到錢了?」

  「是的。」

  緩緩的點了點頭,鄭建國皺著眉頭又想了下,接著開口道:「如果農少山的事情到時沒處理完,我會以學術無法保證真實性為由,請葉敏德教授在波士頓以共和國的名義,主持共和國應負擔部分的工作。」

  「這個我知道了。」

  趙亮亮轉身帶著郭懷懷走了,他之前聽到鄭建國說起高速公路和人類基因組計劃時,還以為對方是沒找到錢,想想去年年底的推動的機場項目是過了那麼長時間才落地,為了保險起見他便只是記在了心裡,然而這會兒確認了後錢應該是已經到位了的。

  幾十億的投資——

  趙亮亮是聽起鄭建國談起過人類基因組計劃,而且當時還直接拋出了這個計劃的規模,是堪比製造出原子彈的曼哈頓計劃,以及登上月球的阿波羅計劃,其立意之高是直窺人類的生命之謎。

  趙亮亮神色匆匆的走了,鄭建國便簡單的洗了把臉,他是沒想到自己還是要用這種不端的手段去對抗別人加在身上的不端,心情便又差了幾分。

  好在,鄭建國這會兒的事兒並不少,臉和手才洗完桌子上的電話跳起,接了電話的鄭富貴只是說了兩句話,便放下了電話開口道:「建國,卡米爾找你,這個閨女說起咱們的話咬牙切齒似的——」

  「她學了半年了吧,說成這樣不錯了,我學了兩年才說的流暢了。」

  鄭建國是看過條几上的座鐘時開口說到,很快到了電話機前拿起話筒,便聽卡米爾正對著話筒練拼音道:「啊我餓一屋魚——」

  「呵呵,你這練的挺熟練的。」

  開口打斷對方的練習,鄭建國的心情又恢復了不少,只聽話筒里的卡米爾字正腔圓的說道:「鄭建國,你水星了嗎?」

  「呵呵,看樣子你水星了——」

  話筒里挑逗了下卡米爾,鄭建國也就想起旁邊的老爹來,飛快改口道:「過會我去找你,咱們5點半就開始吃飯,然後早點回波士頓。」

  「好的,我去給媽媽說,你快來吧,我好教你跳會舞。」

  話筒里的甜美聲音很快消失,鄭建國也就轉頭看了看老爹:「爹,你別忘了我給你說的事兒,俺娘呢?」

  「帶著林玲和郝漢上街了,說是給你訂的煎餅還有你姐的,所以你要是出門的話,得叫郝運開車來。」

  眼瞅著距離鄭建國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鄭富貴是說過後終於沒忍住心中的疑問:「建國,你給爹說說,楊娜怎麼了?」

  「楊娜失蹤了兩個月了,嗯,到這個月29號,也就是我去紐約領獎那天,正好兩個月時間,我並不想給你們說這個事兒。

  因為她沒有聽我的安排,才導致自己下落不明的,當然也可以說她也沒想到會失蹤,但是現實是她拒絕我安排給她的保鏢,到現在下落不明。」

  望著鄭富貴清澈閃亮的眸子,鄭建國選擇了坦白從寬,當然他沒有去說當時還有鄭冬花和寇陽等人,因為這會讓鄭富貴轉移怒氣,楊娜失蹤的原因首先是她自己對安全防範認知不足,其次才是讓人給弄走了。

  只是,鄭建國卻沒有說出楊娜懷孕的事兒:「我在不列顛找了她一個半月時間,花了大概有兩百多萬,還有五千萬英鎊的懸賞,以現在的匯率來說,差不多是1億2000萬美元,1億8000萬人民幣——」

  「你怎麼花這麼多錢——」

  鄭富貴有些黑的臉陡然變了後脫口而出半截,是好懸把舌頭咬了才改了後面要說的話:「也沒找到她?」

  「是的,爹,為了避免娘傷心,我才選擇騙了你們。」

  眼瞅著鄭富貴在面前玩了出變臉,鄭建國是在心中鬆了口氣,他當時之所以直接把懸賞訂到這麼高,首先是表明想安全的把楊娜找回來,其次在鄭富貴和杜小妹知道這個事兒後,也能憑藉這天文數字般的懸賞,來沖淡他們心中的悲傷情緒:「這個事兒,您還是別給娘說了,我怕她傷心,到時候她要生氣,就生我的氣就是。」

  「她生個P的氣,不聽你的話把自己弄丟了,還花這麼多錢都找不回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當時看她就感覺有主見的很,你找媳婦——」

  再次把話說了半截,鄭富貴是被聽到的消息給沖的再次禿嚕到快說完了,才醒悟到這後面的話是不能說的:「你也別太傷心了,盡人事聽天命就是,給人添了這麼大的心思還花了這麼多的錢,你去忙吧,我不給你娘說,說了她肯定得罵楊娜不聽話。」

  「那您就別給她說了,我去給郝運打電話。」

  情知鄭富貴是在騙自己,鄭建國也是感覺到這樣做也不錯,他到現在依舊是在恨楊娜當時的拒絕,也是恨自己考慮到她的「權利」才沒有強行讓人跟著,當然這個想法只是埋藏在了他心底,現在說這些是黃瓜菜都涼了,以後不論找不找的回來楊娜,當成教訓就可以。

  一個電話將郝運叫了過來,鄭建國穿戴好後杜小妹是也沒回來,於是上了門外的本田車,便衝著郝運道:「楊娜失蹤的事兒我給俺爹說了,他要問你什麼的時候,或者是俺娘要問你的時候,你別提她是去做什麼才失蹤的,就說你也不是很清楚。」

  「建國,我感覺你開這麼高的賞金,是給以後你媳婦找麻煩,國內的話還好說點,美利堅那邊是槍枝彈藥什麼都有——」

  郝運將車開上天街後說著,鄭建國當然知道他這也是擔心,不過卻並不認可他說的前半部分:「這個你說錯了,國內現在能搞到槍的人也不少,而且這邊周圍沒什麼人住,真要是有人夜裡進了家,這點你看怎麼安排,或者是我走之前給他們說,讓他們明天就回善縣。」

  「沒問題,這個你就交給我吧,我哥他在新兵連的戰友來了三個。」

  郝運點了點頭算是接下了這個活,就如鄭建國拼命的想要收羅手下那樣,他現在也是迫切的想要找幾個知根知底的,特別是當鄭建國把爹娘託付給他後,便感覺身上的壓力陡然大了不少:「都是和我哥在戰場上過命的交情,今天晚上我就安排過來。」

  「這應該是楊鋼安排來的吧?」

  腦海中陡然閃過這個念頭,鄭建國卻是沒有開口去問去說,他原本就不排斥這些兵哥哥,知道這些人就沒有天生反骨的,只要好吃好喝好待遇的伺候著,那是不比美利堅大兵差:「你上上心,對了,和女的交朋友的時候做好措施,我在國外發現了種新病毒,你可別染上。」

  「啊,這個病毒怎麼傳播的?」

  郝運是面現尷尬的時候露出了好奇,鄭建國對他倒是沒有瞞著:「血液和體液傳播,如果嘴裡面有潰瘍和傷口導致血液滲出,接吻也是能感染的,常規則是發生關係,包括走後門,輸血和血製品接觸也會傳播,所以你最好老實點,連打架鬥毆的事兒別摻和——」

  「走後門?」

  陡然聽到了個新名詞的郝運瞬間瞪大了眼睛,鄭建國卻被他這個表現給刺激了下:「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切,那怎麼可能,好歹我也是有過馬子的,我只是沒聽過你說的這個。」

  面現尷尬的強制鎮定著,郝運還不知道他這個表現落在鄭建國眼裡,卻是代表著死鴨子嘴硬:「就是鋼腳,包括男女和男男,我發現的那幾個病例大部分都是男的,也就是男男關係。」

  「倆男的?打槍嗎?那多噁心?」

  飛快搖了搖頭滿臉震驚模樣,郝運是說完後還看了眼後視鏡中的鄭建國,面現遲疑道:「看樣子你這傢伙在外邊,是沒少找?卡米爾也是?」

  「扯淡,卡米爾才15歲,和咱們這邊判個三年五年的勞教不一樣,與未成年人發生關係,那邊最輕的也得判個10年,我在的波士頓就規定成年人與不滿16周歲的未成年發生關係,不論同意與否都是犯罪。」

  眼瞅著這貨扯到了自己身上,鄭建國卻是感覺回到了上學那會兒,於是順便給這貨做了個簡單的科普,省的以後出去了管不住下半身,那是哭都沒地兒去的:「而且要是運氣不好,陪審團認為你長的有礙觀瞻,那就奔著上限25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