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鄭建國所說,他的身份雖然是共和國人,可這會兒還處在學習階段裡面,身上的標籤還屬於麻省總醫院的住院醫,而之所以能有在消化中心那半個超然的地位,還是來自於麻省總醫院對於美利堅腸胃病學會的認可。
而鄭建國在美利堅腸胃病學會還是特別理事的稱號,然後是帶著這個稱號進入到麻省總醫院接受住院醫培訓,這種情況下代表醫院出席參加會議,就是無可厚非。
相反,如果鄭建國這時以共和國腸胃病學會成員的身份參會,那他的特別理事頭銜還好說點,畢竟是種認可後的資格。
可考慮到鄭建國還在接受的住院醫培訓,近期在幽門螺旋桿菌方向的研究還都是在麻省總醫院做的。
那鄭建國在這個會議上的發言就只能是務虛會,總不能拿著在麻省總醫院的研究,去以共和國腸胃病學會的名義和人交流吧?
即便是鄭建國願意,那艾米主任怕是要原地爆炸的——
更何況屁股後面還有個跟班。
鄭建國用普通話和金教授解釋的時候,旁邊的艾斯特就拿著雙大大的眼睛瞅著他,黑細的眉毛下面是又長又黑的睫毛,隨著不大的面頰上現出好奇眨啊眨的,像是兩把小掃帚般打量過面前的四人,目光落在了鄭建國手裡的包和鑰匙上,眼前一亮時旁邊傳來了個聲音:「你好小姐——」
「你好——」
精緻的面頰上現出警惕的看著面前出現的男人,艾斯特便見陌生男子滿臉是笑的開了口道:「我是道格拉斯,我是名星探,我發現你身上有種年輕人身上少見的知性美,當然你的外表也是非常的出眾——」
「抱歉,道格拉斯先生,我不想當演員或者是明顯,我現在是名正在接受MD和PhD聯合培訓項目的資深住院醫,我不用去依靠外表的天賦去吃飯,謝謝你的好意。」
瞅著對方指尖遞來的名片,艾斯特當即是搖了搖頭後滿臉嫌棄的拒絕掉,她好不容易才熬過了地獄般的四年醫學院生活,現在讓她放棄即將到來的陽光大道去改行,這心裡是怎麼想怎麼感覺對方沒安好心:「抱歉,你可以離開了。」
「哦,原來是名醫生?抱歉?那就不打擾你了。」
星探道格拉斯再次打量過艾斯特的面頰和身材,便見到大廳經理吉普森出現在了旁邊?也就揮揮手的轉身離開?留下望著他背影消失的吉普森衝著艾斯特開了口道:「小姐,道格拉斯有沒有騷擾到你?」
「沒有?他很有名嗎?」
艾斯特回想了下對方既然沒糾纏自己,也就搖了搖頭的回過話?她當然知道這位是酒店的經理?便以為這位星探很有名,沒想到吉普森側臉看了看旁邊望來的鄭建國,便衝著她開口道:「道格拉斯是有些名氣,不過他是名成人星探——」
「!!!」
艾斯特白皙的額頭上瞬間浮現出了幾道黑線時?鄭建國也已經是應付過金教授幾人?聽到這裡後望著看來的吉普森,當即開口道:「我們會注意的,謝謝你,吉普森經理。」
「不客氣~」
吉普森再次回頭看了看依舊滿臉發黑的艾斯特,他當然能看出這兩人的關係應該是親密的那種?只是對方能夠聽出他話里的提示還是有些驚訝:「您有什麼需要,請直接讓人叫我。」
「好的!」
鄭建國再次點頭應過目送吉普森離開?他腦海中已經被這個經理的名字帶出了個殺妻案的記憶,只是考慮到艾斯特才被成人星探騷擾過?也就開口道:「艾斯特,艾米主任他們住在幾號房間?」
「9015房間?你應該也是9層的吧?」
瞬間收拾好情?艾斯特瞥了眼鄭建國身後的幾人?發現他沒有打招呼的想法後接著問道:「要不要我帶你過去?」
「9023,這次主辦方很大方,給過來參會的都訂了單間,雖然不是高檔房間,可畢竟不用和人同住——」
艾斯特說著的時候心情開始好轉,不大卻精緻的面頰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只是當這個笑落在鄭建國眼裡,他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人關注兩人,才帶著艾斯特到了旁邊的電梯前,低聲道:「你先前的狀態不對,私下裡表現的太親密了,別人會亂想的。」
「亂想就對了,我就是讓別人亂想的,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半夜去敲你的門——」
艾斯特聲音嘀咕著看到電梯打開裡面出人,也就把聲音放低後跟著鄭建國進了電梯,探手幫他按過9樓的按鈕,抱起了雙臂滿臉懊惱:「咱們來的有點晚。」
「來的有點晚?」
瞅著明顯心情不錯的艾斯特,鄭建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模樣的她,艾斯特卻是在他的話音落下後點點頭道:「我沒說會議,我是說54俱樂部被封了,還想著有機會去碰碰運氣的,看看能不能進去。」
「54號俱樂部?我好像在哪聽過?怎麼被封的?」
鄭建國是沒想到艾斯特竟然還會關心玩的地方,只不過當他面帶疑惑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後,便見艾斯特好似吃了一驚道:「你不知道54號俱樂部?就是——」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迪斯科舞廳,說是名流雲集的地方,有錢有身份都不一定能進去,進去的條件是要「新奇有趣」,我認為這個詞並不足以表明出老闆要的東西,我認為要「潮」才行,穿的「潮」,打扮的「潮」,那你就是當天舞廳里最靚的——星。」
生活在信息傳播比較快的美利堅,鄭建國也不是沒有看過相關的報導,很快想起這家叫「54號俱樂部」的夜店,他便下意識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迪斯科是未來將要隨著改開風靡大江南北的舞蹈,而這種沒有任何規則而又以震耳欲聾的節奏音樂為代表的背後,實際上是關於人對節奏最原始的表達方式,最終進化成幾年後流行世界的霹靂舞。
而這家開辦於1977年的名叫54號俱樂部的夜店,在鄭建國看來很可能是迪斯科舞蹈以及迪廳和夜店的潮流先驅,只是讓他驚訝的是竟然被查封了:「逃稅了嗎?」
「咦,你是猜的嗎?」
這下輪到艾斯特驚訝了,圓睜著原本就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問過,正好電梯門這個時候打開,接著她就想起了關於鄭建國的某些傳言:「聽說你對於做生意也比較拿手?」
「要不然怎麼搞自己的研究了?」
瞅著門外沒什麼人,鄭建國卻是被她眼前的嬌俏模樣感染,下意識的開口說了當即抬腳走去:「你聽誰說的?」
「傑克·伊迪森,咱們的計算機管理員,他說你的那個《魔力方塊》賣的很不錯,他認識的幾個人都在玩,還有那個《貪吃蛇》——」
艾斯特對於鄭建國保持沉默的態度是早已習慣,雖說她比鄭建國要大上接近兩歲多,可平時相處總是會不知不覺的把對方當成比自己大的年齡。
這時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了9023的房間面前,隨著鄭建國拿著鑰匙打開了9023房間的門,艾斯特便在進屋後探出頭左右的看了看走廊,將門後的請勿打擾牌子掛在門把手上,便將門咔嚓給關上還下了插銷。
只是房門關上後過去個多小時,隨著走道盡頭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滿臉好奇的菲歐娜左右打量著房號慢悠悠的看過,也就最終停在了9023室的門前,瞅著把手上的「請勿打擾」杏眼圓睜:「這個時間,難道在裡面補覺?」
「咔嚓?」
腦海中才閃過了個念頭,菲歐娜便聽到裡面打開插銷的聲音,於是左右看過發現走廊里沒人後,當即閃身進了半開的門內,不想下一刻杏眼猛然瞪大:「你——」
「你——」
面色紅潤的艾斯特瞬間面色變白,她這會兒並不是知道面前這位和鄭建國的關係,而是做賊心虛的以為自己和鄭建國的事兒被人給撞破了,以至於饒是有著極高的心理素質,張開的嘴巴也打起了磕絆:「你,你,你是誰?」
「我還想問你是——你好像不是瑟琳娜?」
眼瞅著對方臉上的粉色面頰,菲歐娜當即認出來這不是楊娜,也就瞬間明白先前她怕是和鄭建國正在打友誼賽,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的看向了出現在洗手間的鄭建國,目光在他光溜溜的身上梭巡過時,沒想到就聽見他開了口道:「艾斯特,關上門。」
「哦——」
飛快打量過面前的菲歐娜,艾斯特當然知道她嘴裡的瑟琳娜就是在麻省總醫院急診室待過的楊娜,下意識的將門關上後才醒悟到這位,怕是也和鄭建國保持著什麼關係的,否則肯定不會像先前那樣閃身進來後還是這麼個態度,當即開口道:「你是誰?」
「我是菲歐娜,鄭的朋友,我想嚇他一跳的,沒想到你把我嚇了一跳。」
菲歐娜上下打量過艾斯特,目光在瞅過她的脖頸上草莓時歪了歪頭,只是就在她以某種優越感在面對著艾斯特的時候,洗手間裡的鄭建國聲音傳來:「菲歐娜,你找我有事兒嗎?」
「我——找你當然有事兒。」
正滿心保持著某種優越感的菲歐娜神情一愣,接著面對神情有了截然變化的艾斯特後開口說過,就見鄭建國在腰間裹了個浴巾出現在旁邊,一手拿著毛巾擦著頭上的濕發時開口道:「以後別這樣了,你走吧。」
「為什麼?就因為我找過男朋友?」
菲歐娜神情愕然後愣愣的看著鄭建國脫口問過,接著想起什麼似的又繼續開口道:「你也沒說我不能找男朋友啊?你不也找了她嗎?艾斯特???」
「哦,你和傑佛遜分手了?」
眼瞅著菲歐娜神情隨著他的聲音起了變化,鄭建國不禁是皺了皺眉道:「你都說咱們倆是不可能的了——」
「建國,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
紅潤的面頰上隱現恍然,艾斯特便開口衝著兩人說過,只是在她的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接著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別忘了那個病毒。」
「那個病毒?」
菲歐娜注意力轉移的功夫,艾斯特已經飛快拉開了門閃身而出,只是瞅著走來里過來的幾個華人時,她還沒忘了把門給探手帶上,不想由於動作太大把「請勿打擾」的牌子震掉,便俯身將牌子拿起後掛回了門把手上,轉身施施然而去。
「9023,這好像就是建國的房間——」
目送著艾斯特施施然遠去的背影消失,陶野回過頭來看了眼葉敏德說過,只是就在老人帶著幾人望著9023這組數字遲疑的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門再次打開,只見裡面的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正背影對著幾人,聲嘶力竭的衝著房間裡裹了條浴巾的鄭建國吼著:「鄭,你真是太無恥了,和你上床還要檢驗有沒有病毒?!」
「咳——」
默默的打量過房間內的情況,葉敏德長長的吸了口氣轉身背著手走了,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強三人好似回過神般轉頭,飛快掃了眼屋裡的情況後追著葉敏德的背影而去。
菲歐娜滿臉狐疑的打量過幾人的背影,便聽屋裡的鄭建國開口道:「菲歐娜,我的重點是不在於那個病毒上面,而是你是已經有男朋友,有過男朋友的人了,和你父親說的那樣,我這個人比較傳統,咱們以後還是做朋友吧。」
啪的把門關上,菲歐娜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鄭建國,冷聲道:「鄭建國,你也是有著女朋友的人,我現在是和傑佛遜都分手了,難道你和瑟琳娜也分手了?你不怕我去告訴她你和這個女人的事兒?」
「你想怎麼辦?」
鄭建國面色頓時愣了愣,他能聽出菲歐娜在表達什麼意思,也許是和傑佛遜分手後沒了男朋友的束縛,便想著在和自己見面的時候來場友誼賽。
畢竟先前在大廳里,兩人見面的時候都約好要晚上出去了,卻顯然沒有預料到他是有底線的。
如果菲歐娜有男朋友,鄭建國是絕對不會再和她有什麼聯繫,也就更不要說是見面後來場友誼賽,雖說這種友誼賽擁有著彰顯自己「魅力」和「突破禁忌」的誘惑,更是符合美利堅未婚男女對於「愛情」的認知和理解。
可是,在鄭建國的上輩子和這輩子接受的文化薰陶裡面,***女者的下場,那是觸及了作為人最基本道德的底線。
當然,鄭建國在美利堅待了這兩年時間,也是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改變,比如面對著上次會議時送上門的菲歐娜,這次會議之前以交易方式取得溝通認可的艾斯特,都是他在不知不覺中變化的體現。
卻不想,菲歐娜這是要和他舊情復燃的節奏,也就眨了眨眼後開口道:「以瑟琳娜的智商來說,如果你去告訴她的話,她會先是很高興的認為我和你們打過友誼賽而高興。
因為你們都是學霸,你在梅奧診所接受MD和PhD的培訓,艾斯特是在麻省總醫院接受的MD和PhD的聯合培訓。
但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她,這就像大學中男生換的女朋友越多就說明他越有魅力,而多數的男同學都會喜歡啦啦隊長那樣。
這符合美利堅大多數人對於未婚男女關係的認知和理解,不受歡迎的人除了獲得家人的同情只會被旁人嘲笑,更不要說你應該知道今年會有人提名我參選「拉斯克獎」。
而這個獎項獲得者的四分之一會在下一年度,或者下下一年度獲得諾獎,我說菲歐娜,你不會是現在才想到這點吧?」
「是的,如果我說,我現在才想到這點,你相信嗎?」
菲歐娜緊緊的咬了咬嘴唇後說過,接著走到他面前探手才想抽鄭建國,沒想到鄭建國是直接探手抓住了她揚起的手腕,便見菲歐娜盯著他的眼睛開口道:「如果早知道你這麼聰明,我是不會不讓你負責任的——」
「你也知道那時我想對你負責?可現在你想怎麼辦?」
鄭建國眉頭瞬間皺起,菲歐娜卻在聽到他這話後將手貼在了他身上,飛快扯開他身上的浴巾後面現溫和的笑道:「我現在在想,當瑟琳娜知道你和我以及艾斯特同時保持著這種關係時,她會不會原諒你?」
「你——」
強制鎮定的鄭建國終於是有些慌了,他先前之所以冷靜的把楊娜描述成極度理性的女人,就是怕菲歐娜再纏過來:「她會——」
「噓~所以,那我們就不讓她知道好了。」
右手沒有停著,菲歐娜飛快探出了左手食指做了噤聲的手勢,接著嫵媚的面上瞅過鄭建國的神情,低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他分手嗎?」
當9023室的曖昧氣氛彌散開的時候,遠在十幾公里之外甘迺迪機場的私人候機坪前,奧古斯都正從低調的豐田車裡面鑽出,望著站在旁邊的中年男人開口道:「安德烈來了嗎?」
「來了,只是他的酒好像還沒醒過來,boss,這次出行有點——」
中年男人轉頭看了看機艙口滿臉不善的女主人說著時,奧古斯都已經擺了擺手,踏步踩上了登機車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讓機長通知塔台,咱們趕快走了,我還想早點回來呢。」
「好的——」
中年男人滿眼疑惑的跟著奧古斯都上了飛機,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直奔駕駛艙而去,扔下奧古斯都到了安德烈面前,訝異的看著這位老闆扯起兒子的短袖衫好似找起東西來,不想醉醺醺的安德烈探手一推,半個巴掌算是抽在了奧古斯都的臉上,當即腳下加快到了機場裡,把門在身後關上開口道:「通知塔台咱們要走了,讓他們儘快,boss很急的樣子——」
「好的——」
機長側頭瞅了瞅在身的中年男人,也就飛快在對講機里報備了起飛的通知,中年男人便在聽到可以起飛的消息後回了機艙里,只見奧古斯都正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摸出個雪茄放在鼻尖聞著,於是低聲道:「boss?」
「檢查結果出來了再和你說,哦,你也順便做一個。」
奧古斯都拿著雪茄搖了搖說過,接著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看中年男人又說了句,後者便將滿心的狐疑給按了下去,他知道boss如果不想說的話,那是絕對問不出來的。
好在,中年男人是知道這架飛機是去波士頓的,而且既然談到了要做的檢查,那肯定是去醫院裡或者實驗室做檢查,再參考下他可是才把鄭建國接到俱樂部,便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應該是和鄭建國有關係。
果然,就在四十分鐘後飛機降落在波士頓洛根機場,一行神色匆匆的人上了早就等待好的三輛轎車裡,他便從奧古斯都的命令里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去麻省總醫院消化中心——」
「消化中心,鄭建國的實驗室可是在那。」
只是隨著自己的想法確認,中年男人卻沒有高興的半點想法,確切的說是他這會兒心裡的忐忑更大了:「難道是有什麼病毒流傳開來了?」
中年男人當然不知道等到他確認這個答案的時候,已經是在那間連名字都沒有的實驗室坐了三個小時後,安德烈的酒都醒了:「出結果了嗎?」
「出結果了——」
凱薩琳面帶疑惑的瞅過安德烈,將手中的檢測報告交給了奧古斯都,開口道:「你們六人的血液當中,只有3號血液的檢測結果是陽性,也就是確認已經感染了這種病毒,但是按照boss的說法,這種病毒的感染窗口期還不知道是多久,所以如果你們其他人有感染的,那麼這個結果也就有可能出現誤判——」
「3號血液?」
奧古斯都面色一變接過了六張檢驗報告,目光閃爍著強制按下心中的恐懼後開口道:「這個病毒感染後的症狀是什麼?難道只是身上起紫瘢?」
「這個,由於目前發現病例過於稀少,截止到現在也只有3例,目前來說感染後便是紫瘢,也可能是其他深色瘢痕——」
凱薩琳當然不知道奧古斯都是何方神聖,但是她能夠從這幾人的對話里聽出是從紐約跑來的,而且還是接受了鄭建國的建議跑來的。
於是發現幾人面色沉重到好似大難臨頭般,凱薩琳不禁面帶微笑道:「好在目前來看,最長的那位是已經感染3年多都沒發病,這也是一時半會不用擔心的——」
「這個病毒的傳染途徑是什麼?」
奧古斯都眼瞅著凱薩琳沒有說到點子上的問了,便見凱薩琳依舊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道:「目前來說已經排除了常規感染方式,比如空氣,水,食物,正常接觸,這些都沒問題,但是血液感染的研究還在進行中,其中接吻和X接觸也沒有排除——」
「爸,我們去大醫院看這個病不行嗎?」
安德烈滿眼好奇的從凱薩琳臉上收回了目光,不想奧古斯都直接搖了搖頭道:「我讓人問過了,目前還沒有人發現這種血液里的未知病毒——」
「你讓人問過了?你去諮詢其他病毒專家了?你怎麼問的?你和boss說了嗎?」
凱薩琳冰冷的面頰瞬間又冷了幾分的追問過,奧古斯都瞥了她一眼後開口道:「這個,倒是沒和鄭說過——」
「那你暴露了我們的研究——」
凱薩琳下意識的開口說過,奧古斯都已經皺著眉頭看了眼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便是抬了抬下巴:「我們會和鄭醫生說的,當然如果你能聯繫上他,現在去和他說下也不晚。」
「好!」
再次定定的看了幾人一眼,凱薩琳轉身操著手邁開小碎步跑遠了,留下的奧古斯都卻是嘆了口氣道:「安德烈,你聽清楚先前這個醫生的說法了?」
「聽清楚了,父親,你問什麼?」
正滿臉忐忑的安德烈開口有些蒙的問著,奧古斯都已經看向了旁邊的中年男人和妻子以及兩個女兒,語氣不滿的拿著雪茄道:「這個病毒是排除了常規感染途徑,也就是說接吻和X接觸以及血液接觸感染,你在三個月前的那段時間,做了什麼?!」
「三個月前——」
好似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況,安德烈白皙的面頰猛然抽搐兩下,接著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的女人,便聽奧古斯都又開了口道:「麗安娜,你帶著安妮她們出去吃點東西——」
「好的——」
麗安娜看了眼安德烈後帶著兩個女兒離開,奧古斯都接著看了眼中年男人:「你去安排下飛機,等到麗安娜他們吃完飯咱們就回紐約——」
「好的。」
中年男人滿臉鄭重的也跟著轉身離開,奧古斯都瞅著辦公室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安德烈,也就拿著雪茄沖他開口道:「現在把你在外邊亂搞的名單列出來,還有給你注射過亂七八糟東西的人——」
「爸,也許沒事呢——」
安德烈眉頭皺起後滿臉不樂意,奧古斯都也沒開口的就那麼盯著他看著,很快安德烈便老老實實的開口往外邊報起了人名,奧古斯都這才算是放過他的從口袋裡摸出了個本本,一個個的把名字記了下來。
只是隨著一個又一個熟悉或者陌生的名字記完,奧古斯都也就發現安德烈滿臉欲言又止,不禁眉頭皺起道:「安德烈,如果你這次騙了我,就別怪我把你送回老家讀男校——」
「爸,我沒騙你。」
安德烈神情愣過後飛快開口說過,奧古斯都也就點點頭收起了筆記本,站起身來後帶著安德烈到下面快餐廳找到正在吃飯的麗安娜母女仨,便讓安排完後過來的中年男人打包上了飛機,隨著他在飛機上簡單的吃過不知是晚餐還是宵夜的快餐,飛機已經是降落在了紐約機場裡。
「你們先回家吧,我去見下鄭。」
奧古斯都目送安德烈和妻女上了車開走,他也帶著中年男人到了轎車旁,悶悶的坐進了后座上,直到這時中年男人才算是有機會開了口:「boss,安德烈——」
「我有個名單,你明天去確認下。」
好似想起了什麼,奧古斯都從口袋裡掏出了個小本本,撕下來其中記錄的名單後遞給中年男人,便聽他開口道:「boss,你這次——」
「今天我帶著鄭去見安東尼的時候,他在安東尼的女朋友黛莉婭脖頸間發現了紫瘢,你沒見他在安東尼兩人離開後,和我說起這種紫瘢時的神情,那是種混合了震驚和憐憫的眼神——憐憫!以前他談起幽門螺旋桿菌引發的癌症時,都沒有流露過這種神情。」
奧古斯都皺著眉頭說著今天自己見到的鄭建國反應,只是這會兒的他還是沒想到當鄭建國聽到了陽性的消息後,那張原本微紅的面頰上,瞬間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真的確診了?」
「結果是陽性,應該就是確診了?」
奧古斯都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個疙瘩,他從鄭建國眼中再次感受到了憐憫的目光,當即開口道:「這個病,病毒,很可怕嗎?」
「那個,咱們上去談吧,去我的房間裡面。」
衝著旁邊的菲歐娜以及艾斯特示意過,鄭建國便帶著兩女和奧古斯都以及中年男人進了電梯裡,不想就聽菲歐娜開口道:「建國,你們說的那個病毒,是什麼病毒?」
「拋開咱們倆的關係去談,這對於麻省總醫院以外的人都是保密的,所以不能告訴你~」
渾然沒有發現奧古斯都的面色拉了下來,鄭建國倒是開口半真半假的警告過菲歐娜,好在兩人間,確切的說是這小半天時間裡,他和菲歐娜以及艾斯特的關係好似有了某種質的變化,菲歐娜對他這時的態度也有了迥然的不同:「你不說就不說——」
和兩女在9023的房間門口分開,鄭建國帶著奧古斯都和中年男人進了自己的房間,也沒給兩人倒水的便在關上門後開口道:「首先,我想說的是關於這個的病毒傳染方,考慮到現在只有血液傳播沒有排除,而血液傳播目前除了醫用輸血外,也就是藉助著共用一個針頭的獨品注射。
我認為如果真的是依靠血液傳播的話,那麼在這之外,還有人與人之間得X接觸造成的黏膜破裂,男人和女人之間,男人和男人之間,女人和女人——抱歉,女人和女人應該不會互相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