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時間沒見,凌青霞又成熟了些,穿著黑色的小呢子褂和長褲,搭配著敷以淡妝的英氣面頰,愈發的給人以英姿颯爽感覺,唯獨原本黑直長的頭髮燙了個大波浪,笑顏如花:「鄭生——」
「叫我建國就是,請坐,咖啡還是茶?」
鄭建國笑笑衝著旁邊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凌青霞便看向了旁邊的大約翰,用英語道:「麻煩加點牛奶,謝謝。」
大約翰點頭致意後轉身走了,凌青霞到旁邊雙手扶著腿坐下,鄭建國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被黑色長褲映襯到白的手面上,接著才醒悟到她的腿是那麼長,於是緩緩開口道:「先前左生還談到了你推薦的電視劇,有沒有想過拍電視劇?」
「拍電視劇?」
凌青霞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她這次過來是奉命再接觸下,甚至為了能夠引起他的興趣,還參考了卡米爾和喬安娜的穿著打扮,正想著怎麼找機會時便聽到這個說法,眼前也就亮了:「如果是你的本子,當然可以。」
「噢——」
鄭建國瞬間有些蛋疼,他這個話是客套話,沒想對方便順杆子爬了過來,不過這對於他也不是問題,雖然給對方寫個本子會傳遞出錯誤信號,可瞅著這麼個英氣美人也算賞心悅目,畢竟美人嘛:「這個,我得想想了——」
鄭建國總共寫了三個劇本,第一個給卡米爾和喬安娜量身打造的《法蘭西風雲》,投資上億美元最後只回本三千八百多萬,簡直撲到下水道里去了。
第二個本子是《生化危機》,因其題材足夠新鮮和獵奇,而劇情內容又足夠深刻和接地氣,賺了不到三千萬。
唯獨第三個本子《名校風暴》,由於道具和場景都是現成的,從定製路虎到白鷹直升機以及白天鵝,拍攝期間只支付租借費用,所以總投資在三個本子當中排行最小,最後卻狂賺六千多萬,還捧紅了莫妮卡和桑多拉姐妹倆。
當然,憑藉著男男女女外加男女男女男女以及嗑大了開吟啪,惹來的罵聲也是鋪天蓋地,這部劇簡直是戳到了傳統美利堅人的肺氣管,更有甚者還有人說他在摧毀美利堅——還真猜中了他的真實目的。
這也就是鄭建國那時已經回國,否則保不準會不會有紅脖子路見不平就掏槍,距今也差不多有兩年時間了。
上輩子裡,由於幾次高考中學了不少英語,鄭建國雖然沒能考上大學,可學到的這些東西避免了他和同齡人一樣熱愛抗曰神劇,再加上身為醫生的緣由,便在看了部美利堅醫療劇後,就迷上了美劇。
所以劇本題材什麼的,鄭建國並不缺,他之前沒再寫的原因,還在於照顧孕期的奧黛麗,以及卡米爾和喬安娜則放棄了演藝生涯,進入大學深造。
於是直到這會兒,鄭建國才有了寫第四個本子的想法,不過他想的還是之前想過的提議:「你感覺《京華煙雲》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我感覺沒你寫的好——」
凌青霞想起之前拒絕這個片子的原因,那還是她被脅迫後與李麗君第一次見到鄭建國時的提議,當時還有許小鳳和馮程程,回去後上面考慮到兩人要在劇組待的時間太長,便讓兩人都給推了。
鄭建國並不知道這點,他已經被巧笑倩兮毫不掩飾崇拜的凌青霞帶歪注意力,只感覺氣氛有些曖昧時旁邊大約翰去而復返,身後帶著個推了小車的服務生出現,算是給他降了個溫:「這個我需要想下,最近還是挺忙的。」
「你什麼時候寫好我什麼時候拍——」
凌青霞嬌媚的說到,面前服務生則給她倒好咖啡離去,鄭建國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凌青霞端起咖啡輕輕抿過,鄭建國就見她用舌尖舔去了唇邊的牛奶漬,當即整個人頓時感覺就不好了,沒話找話道:「在聖地
亞哥進修的怎麼樣?」
「效果不怎麼理想,感覺兩邊文化差異挺大的。」
凌青霞白皙面頰上的笑容又燦爛了些,接著裝作無意間看過旁邊的大約翰,嬌聲道:「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邊人對於恐怖的定義多以具象化為主,血腥和殘肢斷臂要比心理上的暗示更有衝擊力——就像MJ的顫慄MV,可怕是可怕了,但是和恐懼沒有半點關係。」
知道這是談的電影表現形式,鄭建國上輩子知識盲區之一,這輩子在通過學習掌握分析手法後,針對記憶中的諸多影視劇也試著分析過,當然由於專業太忙感情生活太豐富,倒是沒有當導演的想法。
再加上鄭建國的職業,是無神論的醫生,上輩子裡就免疫了大部分恐怖片,唯獨少部分一驚一乍突然露臉的不同,任是誰遇到都會被嚇一跳。
而在這輩子裡面,鄭建國知道去看恐怖片的人都屬於獵奇心裡,大多數人都是無所事事狀態,否則正常情況學習生活都還來不及,即便去看電影也會極少選擇恐怖片來打發時間。
凌青霞以這個類型來說明東西方的文化差異,鄭建國倒是感覺她真的學到了點東西,開口道:「那你是打算留在那邊發展,還是到東亞這邊?」
「如果在那邊需要付出十分汗水才能成功,我感覺在這邊只需要付出六七分就能成功。」
凌青霞柳眉挑了挑說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瞅過鄭建國,接著開口道:「你感覺對吧?」
「不錯,一個人如果在他出生和成長的環境裡,都做不到出人頭地,也不大可能在陌生的環境裡有所發展——」
鄭建國點了點頭,他上輩子裡聽說過不少千方百計要離開家,或者是到外地甚至出國發展的例子,絕大多數都會在外邊變的寂寂無名乃至於消失。
而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成長的地方有父母家人可以分擔壓力和提供幫助,在這種擁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方都無法做到成功,離開這個地方就會成功?
當然,這種事情也不能說的太絕對,畢竟每個人對成功的標準定義不同,大多數隻以為賺點錢就算功成名就,知道的人卻明白成功是要到最後才算。
不過,凌青霞無論如何都算是成功的了,鄭建國記得她後面嫁給了個富商,也算有個好歸宿:「那看樣子我要好好想下你的劇本了——」
「你要是忙的話就不急。」
眼看大燈泡還在旁邊,凌青霞知道這次機會已經消失,心中雖然有些惋惜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於是開口道:「建國,這次過來找你,是我父母想回來看看,我聽說公司在各地都有網點,你能幫著安排下車子和司機嗎?費用什麼的我來出。」
「噢,你父親是?」
鄭建國心中一凸面現好奇的問到,他還真不知道凌父的身份,而一直盯著他的凌青霞發現不似作假,便開口道:「我父親1948年去的寶島,臨走之前把我姐凌莉交給了叔叔撫養,前不久他們取得了聯繫,我父親就動了回來看看的心思,可我姐和姐夫只是個農民,而我也對國內並不熟悉,就想著找你幫幫忙。」
「這沒問題,回頭我讓人聯繫你,回來看看也不錯。」
鄭建國神情不變的說到半截,緊閉的書房門被人推開,戈登將個便簽紙交給了大約翰,凌青霞接著起身道:「謝謝,建國,我就不打擾你了。」
「好,你有什麼需要就直接給管家們說。」
起身將人送到書房門口,鄭建國就見戈登跟著離開關上門,大約翰聲音傳來:「先生,普羅米修斯1號發射成功,現在準備離開地球軌道,前往月球。」
「不錯——」
鄭建國的神情恍惚了下,直到這時他才確認自己改變了歷史,上輩
子裡他雖然沒怎麼關心過登月計劃,可也聽說過美利堅在搞了阿波羅計劃後,壓根沒提普羅米修斯的事兒。
然而下一刻,鄭建國便想起了自己拿的三個諾獎,接著又想到找出幽門螺旋桿菌,才發現自己從那時起,便改變了歷史的走向。
大約翰聲音還在繼續:「如果一切順利,預計將在三天後進入繞月軌道,並在完成繞月飛行計劃後,返回。」
普羅米修斯1號的計劃里,並不包含登月部分,這次發射只是為了驗證相關技術的可靠性和安全性。
如果一切正常,登月的普羅米修斯2號才會出發,至於鄭建國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則要等到普羅米修斯2號安全返回,於5月底登上普羅米修斯3號。
當然,這些都是計劃,鄭建國知道在2號沒有返回之前,它們只存在於文件裡面,就如繞月軌道器的返回關係到了2號的發射——
想到這裡,鄭建國發現自己的心又亂了,好在大約翰聲音依舊沒停:「馬修留言說耶魯那邊的紕漏已經處理好了,看樣子他是有急事兒要趕著處理。」
「這個時間——」
鄭建國說著看了眼手腕的百達翡麗表,發現已經快早上10點,而地球另一邊的紐約則是晚上10點,正是夜生活最精彩的時候,於是面現古怪道:「他還和麥當娜在一起?」
「沒有,那個女人就是瑪麗蓮夢露,總以為自己的身體可以賣個更好的價格。」
大約翰少見的搖了搖頭時,鄭建國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上輩子對夢露並不了解,可聽說的麥當娜緋聞卻能在記憶里找到不少,這輩子裡他又因和甘迺迪家族車上了關係,便對夢露有了極其詳細的了解,堪稱半斤八兩。
不過,以鄭建國的身份地位而言,他也知道女人的外表也屬於能力之一,發揮下能力優勢就和男人事業有成差不多,這會兒倒也沒怎麼用批判眼光去看人家。
大家都是靠能力恰飯,誰也甭笑話誰。
當然,如果大家都掛好價碼,結果賣的感覺自己吃虧了,獅子大開口的後果,就是咎由自取了。
有了馬修的事兒打岔,鄭建國便暫時的忘掉了普羅米修斯1號,等到他再次聽到有人提起,已經是下午上了白天鵝,大約翰安頓好後匯報導:「先生,普羅米修斯1號已經離開地球軌道,進入地月轉移軌道——」
「這繞的時間有點長吧?」
鄭建國面現好奇的問到,地月轉移軌道顧名思義,由地球軌道轉移去月球軌道的過程,土星五號在一發將地月飛船送入太空後,便會圍著地球轉圈圈,尋找合適的機會進入這個轉移軌道,不想大約翰開口道:「先生,我接到的通知就是這樣。」
「嗯,我知道了。」
鄭建國沒有再計較,普羅米修斯1號上沒有人,即便廢了也是發現問題而以,正要開口旁邊戈登出現,開口道:「先生,殿下正在1號線上。」
旁邊,奧黛麗面帶微笑的看向鄭立桓和鄭立恆,開口道:「媽媽帶你們去吃點東西怎麼樣?」
「能吃巧克力嗎?」
鄭立恆奶聲奶氣的問到,奧黛麗便瞅過鄭建國牽起倆娃的手,笑眯眯開口道:「如果是一半的話,我想可以吃一下。」
「那就吃一半。」
鄭立恆一手牽著奧黛麗,一手衝著鄭建國揚了揚手裡的奶瓶子,鄭立桓則是把奶瓶子叼在嘴裡,一手牽著奧黛麗一手沖鄭建國揮揮手:「債見~」
「嗯,再見。」
知道奧黛麗是給自己和斯賓塞通話創造條件,鄭建國轉頭看了看以前還算大的小客廳,想起連這倆貨都要避著打電話,如果鄭超超再上了飛機,那就絲毫沒啥隱私可談了:「以後
再有斯賓塞的電話,就叫我離開孩子們再接。」
「是,先生。」
大約翰應聲後轉身走了,鄭建國便坐到沙發上摸起電話,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發現還差7分鐘到14點,按了下1後開口道:「嗨,早上好,斯賓塞。」
「你還沒到了。」
斯賓塞有些懶散的聲音傳來,鄭建國卻不答反問的道:「感冒了?」
「不,只是看到了些不想看的報導,算了,不說這些了——」
斯賓塞顯然是強行打起了精神,語氣一轉開口道:「你到這邊過年,卡米爾和喬安娜她們來不來?」
「她們來不了,說是訓練任務比較重。」
鄭建國有些蛋疼的靠在了沙發上,他能聽出發自於內心深處的疲憊,甚至還能猜出可能是那位無可救藥的又被狗仔抓拍了,但是他現在能做的卻不多,兩人身份中他是那個第三者:「今年就咱們過年了——」
「我可以留下守夜嗎?」
斯賓塞聲音變的清晰和正常時,鄭建國也沒去問她從哪聽來的,想了想道:「我想咱們可以打一晚上的麻將。」
很快,斯賓塞的聲音里多了些異樣:「這個麻將的骰子,它是8+3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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