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良夜
宇智波的少年警醒得凝視著鹿宗平，「你，你是鐵之國的那個使臣。」
瞽眼上前一步，從影子裡走出來，「鹿宗平大人比大名都要尊貴。你說的使臣是鄙人。」
「那又怎麼樣，從一個只有武士的國家裡走出來的人，是不會懂得忍者的強大的，在我看來，你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瞽眼皺起眉，額頭上宇宙之眼的印記閃爍著光，他低聲詢問，「大人，何必來找這樣一個無禮之人呢？他不配聆聽您的教誨。」
鹿宗平點點頭，「對一個失去所有的孤獨之人來說，周遭一切，都是可怖可怕的他者，你應該理解他自做堅強的模樣，這是他的保護色。」
宇智波佐助大喊，「不要小瞧宇智波！哪怕只剩下我一個人，也絕不容許你們污衊家族的名聲！」
說著，他朝屋頂投擲了幾枚暗鏢，自己也合身沖了上來。
瞽眼憑藉著宇宙之眼帶來的極效感官，輕易捉住了打來的手裏劍，就像是抬手捉了幾隻蒼蠅，隨即他默默退入鹿宗平身後。
當宇智波佐助的眼前失去瞽眼的身影，瞽眼就已無處不在，所以，佐助人在半空，就被瞽眼從身後擒下。
瞽眼老人的手掌貼在佐助的後心，「不敢妄動，否則叫你五臟破碎。」
鹿宗平一臉冷酷，「很不錯的表情，仇恨著我，仇恨著所有成年人，仇恨著高壓的世界。孤獨者總是不缺乏仇恨與自暴自棄的決心。哪怕是那個叫做鳴人的少年，他也滿腹沮喪。」
佐助的目光里有著孩子的軟弱和自尊。
鹿宗平沖他點點頭，「是的，這個世界，你的仇恨是有理由的，任何身處環境裡的人都有權仇恨環境，假如我不是一個過客，我也會仇恨這裡。少年，告訴我，你渴望力量嗎？」
「當然！」佐助掙扎了一下，「我當然想要力量，但我不會從你這種人手裡得到力量的。」
「為什麼？因為討厭我？」
「……」佐助說不上為什麼，眼前這傢伙，這表情，該死的冷酷啊，就好像照鏡子看到一個多年以後的自己……不，未來的自己絕對比眼前這個人厲害一百倍，屆時，要把今天的恥辱通通奉還口牙！
瞽眼把佐助放下的一瞬間，他就像是脫逃的野兔，竄開去，遠遠對立著，「我不會和一個莫名其妙闖進我家裡的人多說的。」
鹿宗平點點頭，「我不是莫名其妙來的，我是想看看這個時代的命運雙子。順便，也祝賀你順利畢業。」
「你在說什麼？」
瞽眼解釋道，「鹿宗平大人擁有看穿命運的力量，他預見到火之國出現了兩個時代的主角，所以才旅行至此。」
佐助不動聲色，就像鹿宗平不動聲色，男孩眼神里有些小驚喜，「時代主角？我嗎？」
瞽眼退回鹿宗平身後不說話，而鹿宗平繃著臉，看著宇智波佐助故作冷漠的樣子，忽然覺得討厭，心想自己以前是不是也這麼臭屁？絕無可能的，當年的他可是地下世界唯一酷哥之王，人氣巨星，在社交網絡上擁有高達三位數的關注者。
「不，你想多了，你充其量是個黑子（後台人員，連龍套都不如）。」
佐助臉色一臭，再也不想搭理鹿宗平了，而鹿宗平見狀心情反而好了些：哼哼，少年郎，這樣的話術你都承受不了，真正的高手那是臨危不亂，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你想要企及吾輩的逼格，你還遠未夠班啊，捏嘿嘿嘿！
「唔，雖然你是個小小黑子，不過我還是想祝賀你畢業的。身為主人，你不該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佐助臭著臉，「請進吧。」
「有宵夜嗎？」
「沒有。」
「那我不進去了，」鹿宗平想了想，「要和我走嗎？」
「你什麼意思？」佐助一臉警惕。
「一起吃宵夜。」
「不去。」
「少年，你就喜歡被動嗎？」鹿宗平上前，快步接近佐助，宇智波家的男孩做出警惕的姿態，但還是毫無抵抗得被鹿宗平夾在腋下，朝屋外走去。
「你做什麼！」男孩扭動著，臉色還是繃緊的。
「以後呢，我叫你出來吃飯，你就出來，我帶你去修煉呢，你也跟著就好了。今晚我們吃拉麵怎麼樣？」他自顧自就做了決定，「當然，如果你不喜歡堂食，我們可以打包回來吃。」
「我不餓。」
「那你就看著我吃。」
今晚的木葉村並不平靜，鳴人竊取封印之書，三代火影已經指派村裡的忍者四處搜尋，街道、屋檐，電線桿子上，各處都有穿梭的人影，鹿宗平念咒隱身，而瞽眼直接化作概率雲消失在半空。
佐助忍不住問，「那個人，他用的是什麼忍術？為什麼會憑空消失？」
「那不是忍術，是我游離多元宇宙，在一個特殊的世界裡得到的知識。」
「知識？」
「對，我的時空穿梭機坐標定位失敗，於是登陸在一顆奇特的星球，環繞著這顆星球的是一片宏觀的量子概率雲，也被稱為宇宙之眼，我在那裡進行研究，不知過了多少年，後來我發現自己已經被宇宙之眼深刻得影響了，為了保留純粹的知識，剔除宇宙之眼的印記，我需要找到一個合格的容器。」
「那個人就是你選定的容器嗎？」
「不，他不夠資格，盡他最大的努力，也只能成為一顆微不足道的衛星。皓月也是不能與太陽爭輝的。」
佐助咬了咬牙，沒再說什麼。
鹿宗平懂得讀心術，不過他平時不怎麼愛用，對佐助的想法，他也根本無需魔法就能領會，「少年，先放下心裡的計較，享受這良夜吧。我們到了，一起吃一碗宵夜如何，我可是用預言魔法看到，這家拉麵店，是一處非常非常特別的地方。」
「哪裡特別？」
「這裡特別安全。不，是特別好運。以後你們遇到什麼戰爭了，可以來店裡避災。」
在這夜晚，忙碌一天的老闆一樂正準備打烊，客人這時候就掀開帘子。鹿宗平一進店，到櫃檯上排開一沓大錢，「老闆，麻煩來兩碗豬骨拉麵。多加一些配菜，溏心蛋、面麻和鳴門卷。有沒有天婦羅？通通地都上來就是了。」